[霸枪艳血]
第一章
乱葬岗上
夜雾低迷,浓得化不开.
大概是气压太低?空气沉闷得像铅块一样。
就连这在雾也像是颇结成块.浑浑浊浊,半是半浮地飘动着。
雾变浓,雾又会变薄;点点碧绿的磷火,伴随若这夜雾.四处流窜。
霉变薄.才看清这里竟是一处”乱葬岗”!
枯枝条草、断碑残棺!
瓮翻枢倾,枯骨四散!
远远的无主野大,凄厉哀号议的长吠!
据说那种哗吠声,是狗眼能看得见某种“不干净”的东西!
真的就有那么一点昏黄光及在幽暗的远处.缓缓移动.而且渐渐地往这里接近一渐渐看清.原来不是什么不I净的乐西,只不过是个精壮的小伙子,举着一盏“气死风灯”渐行渐近-一这小伙子精壮结实,浓眉大眼.却是一脸稚气;打着一支铁锹,挑着一只破布包袱,好像遗失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似的?
夜不睡.竟跑到这种阴森恐怖的地坟墓地来.遍地寻着.荧荧鬼火.呜呜夜风.雾浓得教人以为随时会有什么怪物出现?
这小伙子心惊胆跳.却仍旧鼓足干劲鼓足勇气,壮起胆子.举着风灯,在这大片横七竖八.重重叠叠的简陋坟堆之间、仔细搜寻着。
他停来仔细打量这四周,又主这石碑瞧着.嘴中摘咕道:“是这里吗?
他在坟前蹲下来.用那只破衣袖擦拭着石碑上的尘土.另一只手掌灯凑前照亮家看。
“实在不像是座坟?
这碑上也无字迹.只有一个残缺模糊的圆形,似自似龙.年久日深,风化斑驳,几乎无法辨认。
他却兴奋地松了口气,道:“不错.应该就是这里!”
这小伙子找来一新枯枝,插在地上.将那盏灯气死风灯佳好,在碑前的地上.摊了开来。
原来他带来的是一见前自.一只风鸡、一块熟肉-一居然还有一瓶劣酒?更有一叠纸钱,香烟俱全。
安排好三性祭品小伙子面对这残碑.恭恭敬敬,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之后.拿起那柄铁锹.绕到石碑后面,相准地形万位.就要动手挖开!
忽然“喀擦”一声,他找来的那截枯枝.竟然无缘无故.自行折断?
风好跌到地上,灯火因而熄灭!
小三子心头打突幸好他口袋里带得有火摄于急忙摸索着过去.重新特风灯占燃。
这一定是某种不祥之兆!
他心中惶然不安.所谓”夜路行多终运鬼尤其是这种地方-一小伙子立刻激起三支香米,握在手中,比了一个不知怎么才对的”大手颖他曾看见师父比过,只是自已向来偷懒,不胄好好的学.他也学着师父,一面装模作样地暗定步斗,以香火划空似符,一面也搬搬有词,作起“法”来一只听他清清嗓门,朗声搬道一天灵灵,地灵灵,天地神明,过往神明-一香扑、电神风雨神、山神、水神、土地神-一村神草神、坟墓神-一”他实在想不记还有哪些神明?只好叹口气道:“哎则反正所有知道我在这里.同各位虔诚膜拜的各位神明.请你们大家听个分明,做个见证-一”这小子虽然不是什么“有道之士,他铸词已穷,往步亦乱.但又还有话没说完,R得继续装模作样.念之诵之,舞之、蹈之一修我小三子,无父无母,无姓无名,无立锥之地,上无片瓦存初师父见我是可怜孤儿,善心把我收养在身边-一”“也曾跟随师父控过几座坟.盗过几次量,借用过一些死者陪葬之机”“只可惜这个师父年老体衰.大概也是“挖人祖坟的缺德事,做得太多,竟然折了阳寿?前些天一病不起.呜呼哀哉.撒手归西去啦-一”突然一阵尖锐利耳的冷笑声,吓得小三子慌忙望空跪倒.三支香高举过预.望空膜拜.急切声明,道:不是我要来的,是师父吩咐的-一地老人家临死时告诉我.说这里有样光吞吐,瑞气隐现’说这底下一定有稀世珍宝,就要出土.向我一定要来.”话末说完叫仆仆”连声,是一只夜幕,尖声鸣叫刺耳.振翅飞去!
原来只是自己心虚受骗.小三子气得顺手抬起一块石头,用力向它掷去。
那当然是打不到它的!他根根地骂道:“该死的夜猫子,连你都来欺侮我、”既然已经跪了下来,干脆转身面对这座石碑.多叩几个头,以求安心:“这里面住着的,不知遇是哪位爷爷奶奶?还是姑姑阿姨、叔叔伯伯我小三子不认识您.也不该采打扰您,实在是穷极无聊,饿极生疯,才敢斗胆篇采.同您商借几个碎银子花花,反正您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埋在泥巴地里,也是浪费。”
一阵冷哩喳的风.扑面而来!
小三于慕地打了个寒嘴,直觉地感到今夜不吉。
但是他也真的是”穷极生疯”别无他途.只得打定主意,非要“既来之.则挖之”不可!
他在碑前泥地上,插好那三支香,打开酒瓶,细细地在那几样祭品四月,淋上一圈一面祝祷:”我小三子元以为报.只带了这些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东四来。
自己舍不得吃.偷偷地喝一口总可以吧?
他将酒瓶对着自己的嘴巴大大地灌了一口这才将剩酒全都淋在坟前,道:“您慢慢享用吧!我要开始动手啦”他再次走到残碑之后.握起铁锹,相好地形.开始挖掘起来.谁知远处又忽然有野犬狂吠!
“一犬吠影,百犬吠声”。
一刹那间远远近近所有的狗儿,全部升始枉吠不已I霍小玉从她睡着的地方.被一阵野大狂吠声惊醒时.整个“霍家堡”都已陷入了熊熊的火海中,而巨浪快就要烧到她的这座小阁楼来了!
火势很猛烈,却不见有入灭火?
霍家堡上上下下七十九个人.都到哪里去了?
霍小工头很痛,她已嗅到浓浓的烟味,烟中更有强烈刺鼻的迷魂药的味道!
浓烟呛醒的,她已连鞋都来不及穿,撞破窗子冲了出去。
一冲出去就知道了答案。
霍家堡连男带女,老老少少七十九四,已变成了七十九具尸体!
他也在火场里找至厂自己的父亲.霍家堡的堡主一霍无行。
他的拿手兵器“九环金枪”已断成了网改抢头插入了自己的胸膛,桐柏柄却不在他手里?
他的左手紧握,手背上青筋突起,像一条条死蛇!
是什么东西能让他握得这么紧,连死都不肯放手?
没友人知道,他自己也永远再无机会说出来对他死不仅国!
霍小玉望着慈爱的老父这样惨死,只觉得心在统底胃在痉绪.她鸡下身来.伸手将父亲的眼皮轻轻台起,然后再去办他的手,却办不开。
他的手抓得太紧.他的血液已经凝结,他的肌肉骨骼都已僵硬。..火势已经逼近,烈火无情地卷过来,巴特霍小玉的脸烤成赤红,头发也已发出了焦具.她一咬牙,抬起地上一柄死者弃对,将父亲的手破了下来.我在怀里,这才冲出火常才一奔出,她就遭到一群黑衣歹徒的截杀!
霍小玉的武功已捐到父亲的真传,轻功尤其高绝,只可惜吸入了太多的迷魂药,而已连霍天行这样的高手,都已罹难.霍小王又岂能与他们抗斗?
她不能拼命,并不是因为她怕死:她要突围,她要去向世人公布,老父手中握的,一定就是指出准是凶手的证据。
她如果死了?霍家堡“屠门”血案,就要永远冤沉海底了!
霍小住全力突围.冲过一层又一层黑衣人的拦截.她已一跃而起,如貂猫般地镇向无边的黑暗中去!
突然一只金色的蝴蝶飞了过来。
当然不是真的蝴蝶.蝴蝶不会在夜晚飞来.蝴蝶也不会以这么快的速度追着他飞来!
这一定是一支蝴蝶形的暗器!
霍小玉易形疾闪,而这只金色的蝴供.竟似活物?
又薄又轻的规胯一斜,就已转向!
“仆”地一声,就已深深地嵌入了她的大腿!
先是一阵剧痛.按着就是一阵发麻.
“有毒?”她心中暗惊:“我中毒了.”但是她不能停,她仍全力突围全力冲入在暗中去!
凶手自然是不曾放过她的,大批黑衣歹徒全面展开追杀围捕.霍小玉全力奔逃.她中的是毒激她不但整条腿都已麻木,甚至半边身子也开始没有知觉。
她慌不择路地奔逃,却引起远远近近的群大狂吠。慌乱中,她发觉这里是个乱坟林立的山岗。
***
小三子年轻四壮,巨此地土质并不坚硬。
他挖呀挖的,已经老半天啦!
这里已被他挖出一个比人还要深的大坑润来。
但是除了偶尔有几块朽木柱板.竟是什么都没有?
奇怪?是谁这么无聊,埋个死人也要埋得这么深。
他擦擦额上汗水.将铁锹夹在两腿之间,再往自己手心吐上口沫.搓揉几下.用力握紧铁锹,发狠道:“我就不信邪.今天非要看看这底下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他鼓起精神,继续挖掘!
乱葬岗上.夜雾低迷.
远处又传来阵阵狗吠。
“砰”他一声.铁锹反树似乎挖到木板?
他心头一喜,道:“哈哈-一终于给我挖到晚”突然,远处又是一阵紧急犬吠声,似乎是被夜行之八所惊动的吠声。
接着远远近近,群犬应和.似乎到处都有人在接近?
只因夜零凝厚.山岗回音.意听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小三子吓了一跳!
慌忙爬出境洞,四万张望,暗道:“不好!莫不是真的有人来了、”他慌忙炼去那盏风灯,让此地陷入一片黑暗。
又藏身到那巨石之后道:
“师父他老人家一再警告说.盗墓是最下三滥的行为,任何人都可以当场将盗墓贼活活打死!我小三子对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一个钱都还没有见到。
谁知半晌之后,又无动静!
却有一朵磷火.随着流动的夜雾飘了过来.小三子急挥手煽风,将那朵幽幽鬼火进开愈想愈心惊。暗道:”莫非是在闹鬼、”突然之风四局近处,又是一陈野大狂吠.胡胡厉吼.声势惊人!
这么惊人声势,竟把小三子吓得心慌意乱,再也藏身不住,起身要逃!
暮地里身旁草丛之中,窜出一条白影!
白衫飘飘,长发披肩,张开鲜血淋漓的双手,就往他身上扑来!
“哎呀!我的妈呀?真的有鬼?女鬼!八?估床患白?硖优埽?桥?砭鸵丫??谒?持校
此处是被地挖出来的一堆松土,小王子脚十一滑,立足不稳,惊慌中已被女鬼扑倒,翻落到那个自己挖出来的坑洞里去。
坑底就是刚刚被他挖到的木板。
那木板早已腐朽,承受不住他的体重冲击“哗”地断裂!
小三子竟与这女鬼.一齐跌了下去!
***
这洞底也并书格木.而是一个大坑洞。
这坑洞竟不知有多深?幸好并非全部垂直下降。
小三子与那女鬼相互切缠着,带动大量泥沙木屑,一路往下翻滚-一一次猛烈的撞击之后.他惊觉翻滚十跌之势已经停止。
他们已被卡在一处闹窄的缝隙之间!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他这才发觉紧张慌乱之巾竟然紧紧地抱住了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女鬼,’吓得狂叫喊道:救命啦、”这一声狂喊.在这地穴之中,真是惊天彻地,震耳欲聋!
那女鬼也被他这样突然喊而惊醒!
勉强地伸出一只颤抖着的手来,要捂住他的嘴巴。
小三子又要大喊救命,却发觉她的手掌虽然全是鲜血.却是热呼呼的?
小三子一征!
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而那被他紧紧抱在胸前的女子,虚弱地挣扎,努力想要推开他,道:“放手、”小三子也发觉这样紧紧抱住一个女孩于.实在不妥,立刻松手。
但是.他二人竟是一同被卡在这狭窄局促的石隙之间,相互挤往.再也动弹不得!
两脚下竟也是空荡荡的,并未踏着实地。
他们不再往下掉落,只不过是暂间被卡在这里而已。
小三子又羞又急,努力挣扎,想婴脱身。
谁知因体重关系.愈是挣动就愈往卜坠,反而挤得更紧,实在无法松开她。
小三子急得面红耳赤,呐响道:“对不起,我-一我放不开、他又发觉这女子一阵颤抖抽搐.满脸痛楚,呻吟出声小三子惊道:“你受伤了?伤在哪里”她却惊觉地仰首上望,手掌义捂住了他的嘴巴:“别出声!
果然这乱葬岗上,四万八面,陆续出现数十克火炬.都是些黑在蒙面之人,于执兵器,踏草拨技,满山搜寻而来,还不时相互呼唤联络:”喂.你那边有没有?”
忽然这洞口处有人兴奋欢呼,高喊道:“有了,在这里”真的?是霍小玉吗、”小三子一怔!霍小玉?这大鬼的名字叫霍小玉?
“不.是树枝上钩了一块碎布-一”
又一人道:“还有血迹、”
众黑衣人都闻声而至,围了过来。
“快看,竟然还有三牲祭品、”
这里还有一个大坑洞!
有人探头张望,可惜这坑洞太深,连火炬都照不到底。
“这泥土都还是新挖的。
”铁锹也还在这里-一会是谁呢?”
“十去着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没有绳索,下去怎么上得来、”
来.我拉住你的手、”
他们大概莫的就要下来了。
吓得小三子挤命要缩到火光照不到的地方.那就正好又凑近了她的睑。
事实上他与霍小玉被卡在这石缝隙之处.根本动弹不得一事实上他与霍小玉身处坑底暗处,往上看当然清楚,上面的人就算伸长了脖子也根本着不见他们忽然一声清啸之声。
众黑衣人一惊’抬头见到一条人影,如巨马掠空一般,迅速飞越过他们的头顶,落到那块巨石之上。
众黑衣人开声道:“金-一”
那太厉喝一声道:往口!”
众人立刻哟声!
只听巨石上那人道:“霍家堡事件,已经闹了大半夜。此刻天色将明惊动行八百姓或是武林中人,反而不美。”
有人谨慎地应遵:“看这脚英血迹,那霍小玉分明已经跌入这洞内我们下去,立刻就可以把她挤上一”这人从巨石上一掠而十、从黑衣人手中接过一支火炬,来到洞口向里张望。
小三子知道这人正是那批歹徒的首领、吓得紧闭着眼睛。
不过他还是忍不往往上偷瞧了一眼。
那光亮的火炬照亮着.第一眼所注意到的,是那持着火炬的左手.中指上正戴着一枚光亮闪耀的品蓝戒指,形式古奇!
他区见到了那张英俊漂亮的脸孔、见到了他眼神巾狼毒凌厉的光芒!
小三子吓得赶紧低下头来,似乎已被他瞧进了心坎里去。
其实那八井没有真正看到他,只张望了一会儿,便将火炬交回给底下.道:“霍小玉中了喂毒暗器全蝶镖‘无论她是不是跌进了这个洞里,她都活不过今晚,你们区合力将这巨石报过来.压住洞口,各自散去吧.”上面距离足够让小三子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真的让巨石压住了洞口他们就永远也别想出去啦!
他急得正要大声呼叫却一眼瞧见这霍小玉哀哀求助的眼光.颤抖的手掌,正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洞顶上的欢歹待,正合力在推动着那块巨石。
藏藏的泥沙往下掉落,洒得他二人满头满脸.其中自然也夹杂了许多碎石杂物。
小三子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为她挡住碎物.以免被砸伤。
他仍出声问道:“你就是霍小工?他们为什么要捉你、霍小工哀凄地苦点头,却说不出话床。
小三子又问:”你中了喂责的暗器?你真的活不过今晚。”
霍小天再次绝望叹气!
小三子急道一你反正活不过今晚,你却要我陪葬在这里。”
他突然扬声大喊道:“救命啦!别压住洞口.”但是已经来不及啦!
轰隆一声巨响.那块重达百吨的巨石.已经密密实实地压住了洞口!
巨石下压的力量.也震得这洞穴内土质松垮,四壁石质亦开始松脱。
原本将他二人卡住的缝隙,也万始变得松动,再也支撑不住他二人的体重。
小三子本能地抱住霍小玉.惊叫声中随着大量土矗,再次往下翻滚跌落-一终于“砰”地一声,跌到了坚实的地面。
幸好有大量的泥沙先他们一步落卜来,成为一个沙堆.他们就跌落在这沙堆之上。
要不是垫了这样厚厚的一层,他们一定会跌得粉身碎骨!
不幸的是.那霍小玉跌下来时的重量,却全部由他一人来承受。
因为霍小玉正巧跌在他身上!
她的身子虽然娇小.这一握之力.也几乎将他对肋骨压断!
他只能自认因霉,刚才为什么要抱住她保护她?
小三子用力吸气.才能将这一神最眩调整过来。
却发现霍小工仍伏在他身上.全身都紧紧地压住!
小三子叹道:“好啦,别耍赖了,该让我起来啦。
而她居然动也不动地伏在他身上赖定啦?
柔软的胸膛正挤压在他胸口上一
这本应该是个极为温馨绔丽的场面,只可惜小三子实在痛得喘不过气来。
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推开,挣扎着坐起。
洞底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幸而他随身携带的火矮子还在.取出来迎风引论。
虽只是微弱的火光.已足够让他看清。
原来这霍小玉已经昏迷不醒,而非故意赖在他身上不肯起来。
小王子费了九十二虎之力.才能将这霍小玉推开.自己爬起身来.引火察看。
只见她全身上上竟有十余处刀伤,而有些更是深可见骨.实在伤得不轻!
这些都还不算.最严重的是在腿上,深深切嵌着一支锋利的金色蝴蝶缥,伤口四月血迹依稠乌黑,仍泊泊滔地流着血一这一定就是他们所说的“喂毒暗器”!
眼见这鬼东西深深嵌在她的大腿上,小三子不由得日己也一阵心头疼痛,顾不得一切后果.伸手握住.用力拔了出来!
这支“金蝶缥的边缘并不平整,被他这样猛力一措,竟将她连皮带肉、扯下大块来!
一阵剧烈的疼痛,霍小玉惨叫一声!竟从昏迷中痛醒。
突然的血流如注,霍小无痛得香汗淋漓!
吓得小三子慌忙将那个上面沾满了血肉的“金蝶常丢得远远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
霍小玉桥命忍住疼痛,叹得嘴唇部破了,虚弱地呻吟道:“谢谢你”而她这条大腿已经血肉模糊.污黑的脓血仍在洞洞地流着一小三千慌张地用力.使劲地要压住,他不能任她再这样流血不止!
这样一压,霍小玉痛得尖叫一声.再度昏了过去!
小三子吓了一跳
微弱的火光下,只见她已经毫无血色.再不赶快止血.她这条小命就要玩完啦!
他正要扯下她身上的衣服来包扎.却从她怀里跌出一只以断手来!
小三子吓了一跳,赶快将那干枯的手,拨开到一旁去。
他真不懂这霍小工,怎么曾往怀中藏这么一外可怕的东西?
而她身匕只穿了件白色的睡衣,再里面就什么都没有。显然是从睡梦中突然惊醒,仓促应战!
而战斗十分惨烈,十多处刀伤已将她这身单薄的衣衫,割裂得破碎不堪!
她已经是衣不蔽体啦!
再要撕她衣衫来包伤,岂不更难堪?
说不得只好自己再牺牲一些,扯下自己本已破烂的一只袖米,撕成市条,就要动手,却又为难一原来她的伤处正在大腿内侧,而且非常接近膀部。
那里已是女人员最隐私之处,小三千岂敢造次?
忽然他自己的手一烫!他本能地缩手甩开,火把子掉在地上。
他又慌忙再抬起,但那火摇号已烧到尽头,终于一闪而灭,完全熄去一再度陷入一片完全的漆黑中!
漆黑反而令他心安,至少他可以不用直接去看她那隐私之处。
他就在这漆黑中摸索着.慌乱又笨拙地为她回伤.用刀绞紧打结一总算完成了.黑暗中也不知道血止了没有?
折腾了老半天,此刻才觉得自己也景又累又痛,又冷又饿。
缩着身子扶着她坐下,心中不禁哺前咒骂:“真地限的.倒霉透顶-一”身边的霍小天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又开始迷迷糊糊地挣扎,哺前呼唤着:“水-一水一!”I他不禁生气:“这里怎么会有水.”霍小王又迷迷糊糊地呼唤:冷-一我好冷。”
小三子只好把自己唯一的一件上衣脱下来,将她包住.自己却变成了赤膊。
她仍在发抖,仍在喊冷!
小三子只好将她抱起,紧紧地拥在怀中以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挨着她的脸蛋时.却发觉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小三子苦笑户原以为碰到了鬼.却只是个人.再不去找大夫,只怕很快又要变成电啦!”
他又突然惊跳起来:“不得了,我要一架子在这里陪鬼。”
按着又好笑起来:“幸好是漂亮的年轻女鬼-一”可是他又害M了:“年轻漂亮的女鬼.是不是也会变成青脸撩牙,干指尖尖的格人脖子。”
想到这里.小三子不由自主地一阵寒惊!
霍小臣又在那里痛楚呻吟:冷-一冷-一一小三子这才发觉,这地底洞穴里,果然阳气逼人,奇寒天比一顾不得男女之嫌.区正她暂时还未变成可怕的女鬼.壮着胆子再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相互以对方的体温取暖。
漆黑的地底,完全没有一丝光线.却有一种甜甜腻腻的怪味道?不知道这怪味道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他不能不呼吸,这种怪味.又甜又腻,藏人欲醉.试着用力吸几口,倒也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霍小臣却紧紧抱住他.呻吟道“冷-一”小三子只得抱紧了她,一面努力为她全县按摩,希望能让她保持体温。
一面前南祈祷:“拜托,拜托.菩萨保佑,可千万则让她死在这里,我可不想在这里陪一个女鬼-一”但是这地底确实很冷,连他自己都要受不了,何况一个受了重伤的女子?
又冷又饿,小三子懊恼着,他带来的那些供品,全都在为碑前面.没有一件能跟他一起掉进洞迎来一突然他一跃而起!大叫道:对了,有木板。”
他暂时放开霍小玉.在漆黑中摸索找寻着,果然在随着他跌落的大堆泥沙杂物中找到一些腐朽木机地将一块木板细心地办开成细碎本地再凭着记忆,摸索着找回刚才扔掉的那一截小小的火播子的记端。
他细心地将火后于拆开来.取出里面剩下小得可怜,含有油汕脂的绒绳.再折成一蓬松松的绒球。
他再摸索着找到两块较硬的石头一
他就看着那团绒球.耐心地敲击着石头!
他试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进出了火星:
终于引燃了纺绳.终于引燃了木片。
这里又有了光明,他赶紧采机会将泥沙中所有的木材,全都收集起来.生了一个火堆!
他就可以与程小玉一起取暖了!
有了温暖,霍小江昏昏睡着,口中劫晓前呼唤道:“水-一水-一又是要切地一定是失血过多而上渴。
小三子只得从火堆中取出一块较任的木材来当火炬.开始打量达四周环境.这里是一处又宽又广的巨大石室.四面全是粗糙坚硬的岩石,却被凿得相当平整。
他们刚才就是从这石室的顶上跌落下来的。
因为那一堆泥沙杂物.就离这一面的石壁,至少有一丈远。
举起火炬向上望,黑黝黝的不见顶,也不知这到底右多高?
刚才他们从这么高的顶上跌下来而没有摔死,真是幸运!
石壁的另一边.却是一堆巨大的,未经雕琢的粗糙原石。
大石压营小石小石压大石.堆积得像一座小川忽然.他听到一滴水声?
他一时兴奋不已久生怕是自己听错?静厂已来等待.果然又听到一滴水声他立刻举起火炬.拥声找去’原来社石室的另一端,免因地面岩石并非平整,而形成了一个小小水池。
粗糙的岩石壁上,有裂开的细维,水就是从这缝中渗透出来的.虽然只是这样一滴一泻,因年代久远.而能聚积蓄成了满满的一地【而这满室的酸甜怪味,正是从这种水中发出来的.小三子小心翼翼.用手指沾了一点,用舌头尝了一f.有些酸,又有些甜,腻腻的怪味道一怄样的水能喝吗’可是那霍小玉一直在昏迷中,一直在呼唤着要喝水一别无他法.小三千只好找个地方括好火炬.再过去,将她抱到这池边来。
谁知这霍小玉伤得实在太严重,才稍稍一动,她就痛得惨叫其声甚怜。
小三子不忍再让她受苦.只得回到水池边,用双手捧水来喂她。
往回走不到几步.水就从始缓漏光。
这样不是办法.无可奈何,小三子只得厚起脸皮,用自己的晚先满满地吸上一口,再回来喂到她嘴里。
这是一个亲呢的动作.面对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潮对嘴的艰她喝水,竟引得这小伙子无限道思。
但是昏迷中的霍小玉,却如获甘霖,饥渴地从地的嘴里.大口大田地吸吮着.咽咽地吞咽着。
喝完这一口仍响哺呻吟着:“还要-一”不得已小三子R得再去以口吸水,丙回来喂给她。
小王子也一直在担心着,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种酸甜得腻人的水,喝进肚子里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幸好霍小玉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反而像是减轻她许多痛苦一他这才放心大胆地往返含了水,来喂她唱个痛快I等他这欢再含了水来,发觉霍小任已经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小三子只得将这口水自己吞下去。
事实上他这样来来回回地吸水喂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喝下许多在肚子里啦!这种酸酸甜甜.又带些儿乳白色物质的水,喝得多了,就跟喝了酒一样,有些微醉!啃∪?釉谡庋?碾?首硪庵校?吵粘盏卮敉?叛矍罢飧雒琅?
他巴莫名其妙变得心跳加速,血脉喷张!
她那挺直的鼻梁子.她那小巧的嘴巴她那苹果股的脸庞:还有那衣衫碎裂之后,隐隐外资的胸脯!
小三子用力地甩甩头,他暗骂自己不该如此!
就在此时,发现那堆柴火.似乎闪了一下?
小三子突然从痴迷中回神过来!这火焰怎么啦?似乎是被风吹过,轻微摇晃了一下?
小三子心中一突!
火焰晃动.就代表有风吹过,有风吹过.就表示这里这有新鲜空气!
身处在这个有如瓶状的石室里,顶上的瓶口处又被那巨石堵住.怎样还会有新鲜空气?莫非一小三子一跃而起,再去拿起火炬,试探着,绕着这石室,一步步地仔细寻测他的推测果然不错,他果然在那一大堆乱石堆底下,共处石缝隙之河、找到了新鲜空气,而不再是那种酸甜气味他将手中的火炬凑近去试试,果然破风吹得摇晃不已。
这就证实在这堆乱石之后.另有出路!
只是这些乱石也实在大了.就连最小的一块.看起来也有几十吨重!
想要搬开这些巨石是绝对不可能,唯一的办活就是设法从石缝隙钻进去、说钻就钻!
小三子将手中火炬插在石缝中,伏下身子,闭围着爬了进去。
这些巨石不规则地堆积着,所形成的夹缝间隙.有些颇为宽松,有些地方却又非常狭窄.非得要努力挤着身子.勉强钻得过去。
好在这石室内闷闭得太久,迎而一股清凉的空气,夺得他十分舒畅。
小三子R要朝着这清凉又新鲜的空气,往前钻去就行了已经可以确定是有得救的机会了小王子立刻又退了出来欢欣鼓舞地向霍小玉道:”有数啦、”他奔过去要拉起霍小玉,道’“快,快起来,我有办法带你出去、”这下子又牵动了她的伤口,哎叫了一声,却仍是昏迷不醒.小三子用力拍打着她的脸颊,希望能将她唤醒,道:”快点起来呀、”接着,她身边的这堆柴火已经燃尽.再也没有木柴可以取暖啦!
现在只剩下出口处那一小截木柴火炬了。
小三子急切通:“再不走.等这一点本村再烧完.我们都要冻死啦。”
小三子不得已,也不管她痛不痛,将她连拖带拉.弄到了这缝隙的入口处。
可是他又为难了
这石隙里面、有些地方实在小得可怜.他日已一个人去钻,都要帮很大的工夫。
拖着这么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入,又怎么可能?
小三子犹豫良久,决定不管她了。
反正就如那个戴着品蓝色戒指的趁伙所说,她中了喂毒暗器,反正也活不过今晚;他深深地叹了气。这可怜的女孩,看来年纪轻轻的,也长得漂漂亮亮.怎么会得罪了那么多歹徒?怎么会弄得活不过今晚的呢?
望着这个绝色美女小三子竟再一次移不对他的眼光,只觉得全身燥热,血脉扩张,心中狂跳不已!
他用力闭上眼睛,用大甩甩头,暗骂自己:“该死!”
但是他立刻又张大了眼睛,目光贪婪地停留在她那裸露的粉颈和挺起胸膛之间。
原来在她的颈项间;藏了一条细小精致的项链,而项链下端.就在那深深的乳沟之间,更有一块漂亮的饰物。
小三于忍不住好奇?伸手拿起来看着,原来是一块拇指大小的战被通体透明.呈浅浅的金黄色,打磨成一颗批相似的水滴形.尖端刻分是打造精美的金质果蒂,黄金圈环,申在项链上。
稀奇的是,这块透明的战浪之内,还包裹着一只仅有拇指甲胆大小的甲虫,看来就像一般常见的“金龟子”但却星通体艳红,背田又呈纯金的品房.煞是可爱!
以他跟随师又四处盗墓的“贼眼”看来。这块被拍饰物.远比那条金项链值钱得多!
小三子压十万心中的色念,却又起了贪念.稍一用力.就将这玻用连同项链一起扯下来,握在手中,笑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做了鬼,是用不着这些身外之物的一。
他将项链琥珀等物一起塞入口袋.道一师父跟我说过,贱不空手’如果空手而回,是要倒大霉的。”
他得意地轻轻拍拍她的脸颊,道:再见-一”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霍小玉忽然在昏迷中挣动呻吟了一下?
小三子心中一征!
他跟随师父.做那下三滥的挖坟盗墓之事,向来都只取死者财物、而这个霍小玉.看来虽已离死不远,但终究还有一口气在!
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说她是个“死人”!
他心中一阵羞愧.急伸手入口袋,要把这些财物再拿出来。
但是,已经到手的东西,又怎舍得再放?心念急转,希望能给自己一个好理由。
改口道:“我不能取活人的财物.而体现在又还没有死-一不过也快了-一我去帮你请大夫。”
想想又似乎不太可能,就算能爬了出去.也不见得找得到大夫.大约也不会有哪个大夫前再跟着爬进来看她的!
而且这样一去一回,定要花上不少时间。
等他找了大夫回来.她是不是早已经”呜呼哀哉.死了”啦?
小三子自己心里就骗不过自已,R得叹了口气,道:“好吧.区正找他不必急差现在就走.我就坐在这至.等着给你送终总可以了吧’”他心里在担,大约也不用再等多久啦l忽又听到这霍小玉微弱地呻吟.道:“水,水-一”小三子吸口气,这可怜的女孩,临终前最后的希望,竟只是要再喝点水。
既然要得人家钱财.总不能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也不给她办到把【小三子是不犹豫地将她拦腰抱起,走向那潭池水去。
谁知突地火光一闪j他一惊望去,原来是最后那一段木柴火炬也烧光了火光一闪而灭I小三子心中一惊.恰巧又一脚踏空,就连同霍小玉一起跌入到那他水中去.漆黑中不知深浅?小三子慌乱中要抢救霍小玉.自己竟然一连灌了好几口训终于扶得稳了,原来这池水并不很深.就算坐着也R不过及胸而已I他就扶得霍小至坐好一手扎住她的腰背,一手勺起地水喂到她口已让她喝个饱。
然后地摸索着移动身子,带着她一起到了池子的边缘.让她靠坐在池子边沿.道:“这样行了吧?你若再口渴.只要低下头来,就可以喝了、”但她却已将他缠住.不肯放开!
小三子四道:“怕只是不是?好吧,我就在这里陪你一会儿、”反正他已打算要花这里等着给她送终的2他就干脆也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舒舒服服地靠坐在池边上。
也把霍小玉挽狂自己胸前,环腰将她抱住,可以让她安心。
两个人都是浸泡在池水平的.静h心来,小三子才发觉到自己赤膊了这许久.却并不觉得寒冷,反而是从肚子里头开始感觉到一股暖流,渐渐扩散到全身.有水可喝,又不觉得寒冷,却有些肚子饿!
想起他带来的那三牲祭品那屋前鱼,那只风鸡,那块熟肉,不禁口水直流.不想还好,愈想愈饿,肚子里竟”咕咕”鸣叫了起来一小三子从小贫苦无依,挨饿的滋味尝得不少。
实在饿了.就到溪边去埋头喝个饱.至少可以暂时换往肚子.不觉饥饿。
想到这里.他干脆也低下头来.大口大口地猛灌这种酸甜腻入的水.这水也式奇怪?喝得饱了,非但可以充饥、更令人觉得舒服极了!
全身暖洋洋晕陶陶轻飘飘地有如浮在云端!
其实他与霍小玉都不知何时已不再是坐着,而是漂浮在水面.晕晕蒙蒙之间他只记得要紧紧揽住她,不能让她滑定离开了自己。
而这霍小玉在重伤之下.在这样的漆黑之中,更似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慌乱地伸手捉住他,紧紧地缠住他.似乎生怕他会会F自己而逃跑。
小三子只得也紧紧地抱住她.柔声道:“你放心.我不曾去丢你的。”
而她却全身滚烫,昏昏迷迷中似乎从一个噩梦.又跌八了另一个绮梦之中!
她不但双手紧紧地缠住了他.她的腿也勾了上小三子吓了一跳’但是他自己肚子里似乎也有一团大开始在作怪?那团火也开始烧得他丧失了理智.再一次心猿意马,血脉扩张.他捧住了她的脸,找到了她的准唇,深深吻了下去。
她的叵应比地更热烈,她激烈地向他全身摸索,新命财紧.也牵着他的手来抚摸她一他们相互都看不见对方.在没有视觉的情况下.触觉反而更灵敏。
她的皮肤光滑细致有如丝缀一
小三子已经面临最后的灵智丧失,他科声问道:“你的伤,还痛吗、”她已经不用声来回答.她只用行动来证明。
她急切却又忙乱地要求他进入一。
这地水不知有什么魔力?竟今得这一对少男、少女变得理智全义变得像一对阳极与阳极的磁铁.变成了原始的雄性与雌性的动物,相互吸引着,相互探索着。
只是他们两人都太年轻,都完全不解人事.都笨拙得完全不知道十一步该怎么做?幸好这种事是天生的本能,他们在相互探索中只要跟差“感觉”走。
她已捉住了他坚硬的部位.他也找到她敏感的幽谷。
她就试着引导他前进,他也试着向桃花源里探险。
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事?他们只是依着本能的驱使.在这池水的魔力影响之下,在做剧烈的运动.在做激情的挣扎,在做难解的纠缠!
他们就在这完全漆黑的洞穴中在这载沉载浮的池水里.相互满足了对方.同样也满足了自己。
那可真是一种最大的满足,也是一种最剧烈的运动!
他们都疲累极了,都大口大口地狂枉饮着这浓浓腻腻的池水.尤其是这个霍小玉.在这样的重伤之后,又做了这样剧烈的运动.累得更剧烈地喘着气,拚命地用这池水灌饱自己。
这池水景是奇妙之极,竟能让一个受了如此重伤的女孩,再次展现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她的伤呢?
他悄悄伸手拍去,在她大腿内侧的那道衡D,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凝固,不再流血。
漆黑中他的手一定是不小心又碰到了她的私处.霍小玉“嗯了一声,两腿就紧紧夹住.他的手因此抽不出来。
只听她含含糊糊的声音在耳边退:不要动-一”小三子当然就不动了。
而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伏在他的胸膛上睡着了;就让她睡吧!对这样一个遭遏比他还可怜的女孩,他怎么忍心报开她?
不知何时,自己也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就被一阵骚动声吵醒1小三子立刻察看霍小玉,只见她仍旧安祥地熟睡,那阵骚动声是从哪里来的?
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声响在这密闭的地穴内回荡.好像天地都要塌了卜来?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声响,仍旧米特霍小玉吵醒!她仍是安安稳稳地伏在他身上睡着.原本漆黑的洞穴里,不知何时有了一些朦胧的光线?他愿跳地见到霍小王的脸庞。
经过池水浸洗.血污尽去,益显清秀〕
长长的睫毛.却深深地皱着眉头,似有无限的苦难在等着她。
小三子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地吻着她.
突然又是一阵大响,大地一阵动摇!
就在他们跌落的地方,又有碎石泥沙滚额掉落!
小三子一例正在不知所措,又是一阵大响,更多的石块破土,大量地滑泻了卜来!
幸好他们早已离开了那个位置,不然那堆泥沙就足够把二人活埋!
是根在上面?是不是正在设法移开那块巨石?又是谁来了呢?
是来救她的?还是来追杀她的?
忽然,从上面扔下好几支火炬来,落到地面,照得一至皆亮!
接着从上面垂下一条绳索.似乎有人就要十来了!
小三子立刻特霍小玉抱起.来到那出口的石隙之前。
无论来的是谁.他都决定要先把她藏好!
忽然地脚下增到一物,低头一看、是一只握成拳状的断掌。
则立时想起,这原是藏在霍小王怀中的。
这霍小王在重伤逃亡之际.仍要带着这只手,可见对她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地俯身拾起,将覆小至抱到那石隙之前.先将她放下自己先钻进去.再转过身子,伸手将他也拉了进来,暂时藏好。
就在这时,顺着那条绳索,陆续不断地有人攀爬了下来一小三子急忙努力要特霍小王再在里面拉进来一些只可惜这里面的位置实在太小.挤不下两个人,小三子只得自己先退过一道夹缝.伸出双手,特霍小工往里施一然而从外面进来的这些人,各个武功高强,立刻听到音声,赶来察看。
先是见到水渍,再一伸手就换到了霍小玉的腿。
找到了.在这里!”一声呼喊.立时惊动众人.七手八脚就将霍小王拉了出来。
小三子心中暗道:完了、”
谁知其中一么高大英挺的青年,立刻脱下自己身上的一件华丽披风,将衣衫做碎的霍小玉盖上,以免她这样衣衫槛楼,不堪入目。
原来这些人不是霍小工的敌人.而是她的朋友。
他们不是来追杀她.而是来救她的!
如果她能得救自己当然也会得利
他正打算也从石雕巾爬出来却听到那青年在签小玉身边蹲厂采.轻声呼唤道:小玉,你醒醒-一”小三子一听到这个声音,心中立时感到不祥!
这声音,是不是在哪里听见过?
他忍不住伸头往下偷偷瞧去
.
首先瞧见的是躺在地上的霍小玉和一双正在摇晃她的手。
还没有见到这人的路,就看到那只手上戴着一枚造型奇特的晶蓝宝石戒指!
这只戒指令地触目惊心,是因为他曾经见到过,而且吓得他几乎惊叫出声!
幸好他先有不祥之感,他立刻紧闭嘴巴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位美艳少妇叫了声:“小玉.”
她越众而出,面貌意与霍小玉有几分相像?
蹲下身来.将小玉紧紧抱住.喜极而泣,道:“幸好作平安无事.真是吓死我了。”
但是霍小玉仍在昏睡中。
那少妇轻轻拍着她的脸,呼道:“小玉,小玉。我是大姊呀!你睁开眼睛来看,我是曼雪呀一!”
另一位高大魁梧的汉子,从口袋巾取出一粒腊儿来,授给霍曼雪,道:“这是少林圣僧送我的‘紫阳开你喂她服下。”
文雪伸手接过,撕开到腊.里面是一粒紫色药九。
一阵芳香扑鼻,知是名贵月药.曼雪上刻塞入小王口中。
又伸手进入盖在她身上的大衣之内按住她的小腹丹田,助她运功一众人都在等候霍小玉能清醒康复.一名精子汉子走来.向这魁梧大双边:“大爷,您看-一”他手中递过一物,原来他找到小三子丢在黑暗中的那支“金蝶银。
这位魁梧大汉皇甫收正是霍曼雪的丈夫,霍小玉的大姊夫。
他接过"金蝶锦"只见上面血肉模糊,皆已变得乌黑凝固,不由先声道:“玉蝶仙子”?是她做下了这件灭门血案、”一听”玉蝶仙子”这个名字,在场之人莫不大惊失色,面露俱各。
小三子心中呐喊:对.就是他,这支毒钦深深的插在她的大腿上.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就是他,他就蹲在你的对面。
但是他不敢贸然钻出来指认,因为这家伙恰巧就守住了这洞口,他可没有这样的胆子敢这样不顾自己贝义勇为!
只见那家伙立刻愤然吼道:“这玉蝶仙子与江南霍家会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下此毒手.屠其满门。”
抱着小玉的大姊接受雪却道:”不周此事颇有像跷、”皇甫牧道:“怎么?”
霍曼雪道一看你手上拿的,可是真的“金蝶镖。“是市牧沉声道:“最近一年来.至少有二十位武林高手.丧命在这‘金蝶镖’下,我县为武林立人.就亲手处理过好几起,岂能认错.”霍雪曼再迈:“好,你且说说、那些高手中留之后,又是如何模样?”
皇甫收道:“青风观黄雁道长中囹后,恰巧遇上了我,这缥毒性极强.道长痛极哀号三个时辰,全身发黑,僵硬而亡”室内众人.不禁一阵惊呼!
霍雪曼道:“既是如此,我这小妹子,又为间仍能保得性命”皇甫收一时语塞!望着手中“金蝶源”发征一霍曼富道:“金公子请过来,其他人都清回避、”包括武林盟主本人,其他人全都避得远远的.只有那手上戴有戒指的趁伙常下。
小三子陪骂一声该死!原来他还是“金分子”而不是玉蝶仙子”!
现在只剩下这个大姊、小王于更不敢再闯出去揭发地了。
R听这霍曼雪压低声音道:“你是小玉的未婚夫,名分已定,让你看一下应该没有关系。
金分子应声是。
原来他还是她的未婚夫?末婚夫为什么会追杀未婚妻?
小三子又好奇.不知这位大姊要给他看什么东西?
他不敢稍动,却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睛往外瞄去。
只见霍曼雪轻轻掀开盖在小绍身上的大衣.直到她保住了她这条小命。.....”胯部的伤口露出来,让他看个清楚.以金公子的角度看去,当然只让他看到伤口。
但是趴伏在地上的小三号,却不止看到伤口,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小任的私处!
他心中一惊。急忙闲上朋睛,暗骂自己该死.但是虽只是一刹那间的”视觉残留”,就足以教他永生难忘。
事实上霍曼雪也很快地又将大衣盖了回去,并未让他看得大多。
霍曼雪故意放大产香.让大家都听得到:“以这伤口的情形来看,的确是中了金蟒缥不错。但是为什么才两天工夫.这条腿非但没有僵硬发黑的中毒现象,巨而隆合情形非常良好?”
小三子才知道,原来他们在这底下,已经两天了。
金公子亦自皱眉不解?
霍曼雪解厂早已松垮的包扎布条、悄悄地塞入金公子手巾,压低声音道:“看来小玉福大尚大.恰巧遇到了一位奇人导上.用灵丹妙药保住了她这条小南-一”小三子心中惭愧.暗道一我就是那个奇人吴士,但是我可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一”只听那霍曼雪又道:”此事有关小玉的名节,你最好莫要张扬、话巾颇有警告意味,金公子惊然而惊!悄悄收好布条霍曼雪用那件大农将小玉裹好,拖了起来,道:“老天保佑小玉性命无碍,我们先回去,其他率慢慢再研究’”众人立刻用绳索做了个临时的网儿,将昏迷中的霍小王小心翼翼地护送上去.众入也都陆续离去!
小三子躲在这石降深处.将全部过程听得明明白白,却又变得迷迷糊糊?
他本就不是江湖入,他对这些人物关系本就弄不明白?对那些恩怨是非,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他只是隐隐感觉到,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阴谋?娜允切∮衲钦琶览龅牧撑樱??蝗淮笊?溃骸安灰?簦?鋈ヒ院螅?砩匣顾? ±
他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他的那件上衣虽只是件又破又烂的上衣,而且还扯掉了一只袖子,但也总比精赤着上身的好,刚才那些人,看来都是些体面的有钱人,总不至于会把他那件破衣服也顺手带走了吧?
小三子先取出那只断掌来.顺手就塞进身边一道裂缝中去,他可不想带着吓人的东西走来走去。
然后他就开始艰难地要钻出去.却突然觉得头皮发麻,接着就发觉人影一闪!大约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就像是走在路上.突然有一只虫子要飞进眼睛时,立刻会先闭上眼皮的那种反应一样。小三子急忙缩回头来!
一股凌厉的指风从耳边撞擦过“噗”他一声.击中坚硬的岩石,竟能激得碎屑飞扬.溅在脸上火辣生痛!
如果不是自己本能警告,早一步缩回,这一下要是击在脑袋瓜上,那还得了?
他这一偏,用力过猛,避开了前面.却忘了后面。后脑勺撞在石头上.顿时一阵曼眩.疼痛难当!
只听得外面一声厉喝:“臭小子,还不出来。”
小三子心惊胆战.他已听出正是那个金公子的声音,正是两天前的夜里,指挥众歹徒追杀霍小玉的那家伙。
这家伙居然心里阴险、心肠毒辣,人家都走光了,他却不声不响地在洞旁边站着,专等小三子自己把头伸出来。而且一出手就是致命的一着!差一点把小命丢在他手里.小三子岂会笨到再出去送死?
他匆匆再往后退,转身再找到刚才来的那条通路.赶紧逃命要紧!
这阵响动。那金公子立刻沉声喝道:“原来这里面可以互通,对头包抄,追。”
几个雄壮威武的声音匝道:“是。”
原来他还留下几个手下心腹.散开花边堆巨石四周,同时找个可以忽身的石隙包围着钻进来搜捕。
小三子吓得心胆俱裂,拼了命以最快的速度,匍匍爬行逃命,谁知在这样心慌意乱之下,刚才还能勉强通过的那道窄缝.竟然钻不过去了!
耳听后面呼喝吼叫,威胁道:“臭小子,乖乖出来投降,金公子或可饶你一命,要是执迷不悟,等被捉到,一定凌迟处死。”
耳听那声音已近,小三子又惊又怕.再也顾不得通路不通路,摸到旁边另有隙缝.立刻就往那边钻过去。
后面的人四面包抄,相互呼唤应和叫喊:“在哪里?那个臭小子在那里?阿由注意,他往你那个方向去了。”
小三子心慌,急忙又另找缝隙,努力要逃开他们毒手.但是这些追兵.各个武功高强.听力自然超人一等。
只须凭着小三子匍匍爬动的声音,就能分辨出他的方位和距离!
可怜小三子的手脚膝盖.都已磨得破烂流血,脑袋也不知撞破多少个洞?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处擦伤?但是他绝不甘心束手就擒.他拼了命也要往前爬!
突然前面有人喊道:“在那里,在那里!”
后面也有人呼叫道:“听见没有?就在你那边。”
四方八面皆有吼叫声:“这小子已经累得气喘如牛,呼吸声音像打雷,怎么会听不到?”
小三子知道自己完了,那声音已经四下合围,而他又不能不喘气呼吸。
他实在是已经脚软手软,他再也爬不动啦!
突然他用力呼吸,他又闻到一股熟悉的香甜腻人的气味。只要能吸到这种气味.就已经精神大振了,如果能喝上一口,不知道该有多好?
他急着往那边爬过去,果然就发觉地上潮湿.甚至也听到轰隆隆的流水声。
他鼓起最后一丝体力奋力往有水的方向爬去,这大概就是“望梅止渴”的心理作用吧!小三子真的就发觉更潮湿滑腻,酸甜水气更浓的水!
有人惊叫道:“这是什么怪味道!”
小三子突然福至心灵,大声哀号起来:“哎呀,我中毒了,痛死我啦!”
一面大声呼痛,一面继续努力往前爬行!
后面的追兵听说有毒,果然惊疑不定,明明听到他在前面不远.却踌躇不前——他们虽觉这酸甜气味有些怪,暗中运功一试.却并无中毒现象!
其中一人脑筋转得比别人快些,起疑道:“莫不是中了这臭小子的疑兵之计?”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同时喝道:“追。”
小三子却发觉自己到了一处“无尾巷”!
轰隆震耳的急流声,有如万马奔腾.在耳边回旋震荡。
这地方特别宽大,却都被坚硬的巨石阻路,都只留下极小的缝隙.小得几乎连只老鼠都钻不过去。眼前漆黑,耳听后面追兵愈来愈接近.他急得六神无主,忽有水珠从头顶上滴来,正是那种酸甜腻人的水!
小三子只有住上摸索。
这才发觉此处颇为高耸,只因潮湿滑腻.小三子费了好大力气才爬得上去。
谁知这里又是巨石压顶.侧面却另有一道裂缝。
小三子已没有时间犹豫.他一侧身.再在那道裂缝钻了进去。
孰不知这道裂缝却是个漏斗形?愈钻愈窄,好不容易脑袋挤过去了.肩膀却大宽:就差那么一丁点儿,硬是挤不过去。
他正想退回来.再设法另找通路,发觉后面追兵已到。追兵还不止一个!
七八个大汉全都集中到这块宽敞的地方来了:“那臭小子呢?躲到哪里去啦。我还听得到喘气声.可惜是回音——”“谁带有火折子?”
果然有人取出火折子,一口气将其吹燃,举高一照,发觉顶上宽敞.可以攀爬。
一名壮汉立刻拔出钢刀,率先而上,直到压顶巨石之处.藉着下面火光,他也见到了侧面缝隙之处。
更瞧见小三子还有半截露在外面的小腿。
这小三子刚卷起他的腿,用脚尖探到一处小小的缝隙,正要藉此用力,使自己能挨过去。
这壮汉大喜!一把捉住他的脚踝,大声道:“看你往哪里跑。”
小三子大骇!脚下拼命用力,却因这人的手一拉.脚尖滑了出来,变成了猛力一蹬!
“卜”地一声,双腿就结结实实.端端正正地踹在这壮汉的面门上!
只听他惨叫一声,往后便倒!接着他庞大的身躯便跌了下去。
小三子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藉这一踹之力肩膀堪堪挤了过去!
只听他们一阵大乱.忙着扶起这倒霉的趋伙,急问他:“阿康,你怎么样?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阿康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道:“我被他踹了一脚——”他还能开口说话,表示并无大碍。
另一大汉嚷道:“我去。”
但是他已迟了半步,小三子肩胯既过,趁着他们一阵纷乱之际.奋力济过了那道窄窄的缝隙——只是小三子还来不及摸清楚前面是怎么回事之时,就已从那又沾又湿.又滑又腻的石隙间,往下跌了下去!
正是那万马奔腾一般的急流,正是那酸甜腻人的怪水,他“仆通”跌入其中,立刻就被翻滚冲刷,顺流疾下!
也不知道到底抛了多远?他又惊又俱,漆黑中伸手慌张乱抓,终于被他抓到岸边岩石.奋力爬了上去。
哪知才休息一下子,只因伸手不见五指,小三子怎么也未料到这一边竟是块巨大的斜面岩石?他立足不稳,不由自主地滑了出去。
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他飞快地滑泻而下,然后又被抛出!
在空中不知被抛了多远?最后才“砰”地一声,跌进一个大水潭内!
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这池水又不够深.小三子“砰地撞在池底.而底下竟也是坚硬的石头!
小三子就因此撞得昏了过去!
幸而这潭池水的水质,似乎比刚才那基底石室中的水质,更浓密、更粘稠,浮力也更大。
小三子虽已被撞得昏厥,却也能缓缓地又浮了上来。
他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浸泡在这池水中。
*********
八名彪形大汉,没有一个钻得过这道石隙的。
他们也试着引嫩人奋.伸过洞外去察看、头既伴不过去,所能看到的,也只是一片无尽的黑路。
岩石等欧法透出简滴答答又酸又甜、又弹又旺的怪水.不小心就把火折子也淋熄了!
他们终于放弃,暂时退了出来。
他们将此结果向金公子报告.
金公子冷笑:“谅他也不可能逃得出这个地穴!躲得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他迟早会饿死在这里面,只不过……”他手中握着那粗劣的布条,是包扎在霍小玉伤口上的。
那伤口如此接近她的私处,而被这臭小子在她这里包扎时,难免……他虽不相信这小子能在霍小玉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能够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但是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他堂堂正正“黄金谷”的少谷主金世杰的未婚妻.竟然跟一个臭小子在这地穴底下,待了两天一夜。
这种风声绝不容许流传出去!不流传出去的最好办法,就是叫他们永远闭口。什么样的人才会永远闻口?当然只有一种人——死人!
这是在几个手下追杀小三子的时候就想好了的,无论他们追不追得到他们的结局都是一样!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他只是手指一弹!
一蓬乌黑的毒粉飞散!
这些人惊俱哀号,最后仍是难逃一死。
他们全都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
金世杰却笑道:“你们很好,很好。”
他做事一向细心,绝对不想留下半点疏漏。
所以他再次逐一检查他们,的确是真的中毒而亡,他才赶紧离开此地。
他必须要赶紧离开.他早已闻到这池水的酸甜怪味.他不能确定这种空气有没有毒?
金世杰再次沿着那条绳索爬上来时,大批闻讯赶来相助的英雄豪杰武林盟主皇甫牧霍曼雪夫妇,早已都簇拥护送着霍小玉离去,只剩他“黄金谷”的人马在等候着。
一见到他们眼中有疑问之色,金世杰立时运气逼住自己的呼吸与血脉,使自己冷汗措浮.显出极为痛苦的神色来。
属下们立刻关心地问道:“金公子怎么啦?”
金世杰呻吟道:“毒……”他走开几步,盘膝坐到地上.连功疗毒。“阿康他们?”
金世杰眼神恻然道:“他们为了救我.都已中毒箭丧命!我一定要好好抚恤他们的家属。”
他这一番作为果然骗得属下们,各个感激涕零,更是对这主人敬佩效忠,至死不渝。
全世杰虚弱道:这毒又酸又甜,毒性却很慢,你们谁有胆下去把他们遗体拉回来,埋也要埋在故乡。”
立刻就有几个忠义之士,顺着绳索下去。
果然是又酸又甜的怪气味,他们都努力闭住呼吸,把同伴的遗体抢救回来。
金世杰再道:“将绳子解掉,再用那块巨石将洞口压住,免得再害了别人。”
小三子从昏迷中醒来.还以为自己飘在云雾中!
竟然没死?简直是奇迹!
在这样的水潭里载沉载浮,全身上下,完全没有一点项要用力的地方.倒也好玩!
只不过完全的漆黑一片,再怎么睁大了眼睛,也看不到一丝光线,却能清晰地听到“滴答”的水声。
四周一片寂静,就连这水声也很遥远。能听得见.至少表示自己还没有死,至少还有听觉。
这水跟墓底的水完全一样,只不过更浓更稠。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他毫不在意地大口喝一个饱!
喝饱就不饿,也不觉得冷。至于身上的伤.更是微不足道,在这奇怪的水中浸泡久了那些擦伤、撞痛.早就完全不存在了!
连霍小玉那样的伤都能治好.自己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立时又全身燥热,心跳加快起来!他想起刚才躲在缝隙里,那个叫曼雪的大姊掀开小玉的大衣叫金公子看伤口。
那神秘的隐私处恰巧就呈现在小三子眼前,教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在漆黑中有过极亲蜜的肉体接触,已经教他极度欢愉。
在火炬光照之下,一览无遗地看到更是永生难忘!
此刻他又已亢奋坚挺.火热焦躁起来。他立刻骂自己:“羞羞.不要脸.”埋头池中,大口灌水!
真所谓“一念之间”他立刻就能收敛起来,不再冲动。
那么刚才又怎么会……难道只一想到就会冲动?一想到也就平熄?
他试着回想与小玉的那种甜蜜滋味.果然又亢奋不已!
再多喝水,平心静气.果然又安静下来,真是神妙极了!
忽然有个模糊的影子在前面动了一下。
小三子一惊,仔细瞧去!发觉只是他自己的脚趾。
原来他是舒舒服服平躺在水上的.他的脚也是平伸出去的。
他刚才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此刻却能瞧见自己的脚趾?难道是自己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或者是这里开始有一丝光线了?
只要有一丝光线.就不再是漆黑,也就不再有无边无际的寂寞啦!
*********
这个小子就在这池水中吃了睡,睡了吃。
反正他前一段日子平凡无聊,后一段日子也没有什么大志。
除了偶尔想起霍小玉.弄得突地坚挺难过,就赶紧大口灌水,收心敛意,安静下来。
胡思乱想间,不知何时漂到了岸边?
小三子惊喜不已,因为他不仅摸到,也能清楚瞧见,这池岸竟是人工打磨得光滑平整的大理石所建筑而成!
既然有人能进来打造这里的大理石,这就表示一定是有通到外面的路!
小三子兴奋地爬出池子,仰展了一下手脚,真是舒服极了!
打量一下四周,竟然是一座宽广无比的天然石室!
四面平整,清理得干净。两侧的墙壁上.都在与人同高之处,却嵌有一长列洁白如玉的大理石,打磨得光亮平整,有如镜子一般!
白石之上,更有许多字迹与图形!
他好奇地走近一着!
果然是在平滑的石墙上,精工雕刻着字迹图形,再用黑漆填上,就有如在白纸上写了黑字一样。
密密麻麻的文字,小三子看得头都晕了。
他自幼孤苦失学,斗大的字也认不了一箩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三”字——只因为他就叫小三子。
一时之间还偏偏就找不到一个“子”字,而其他的字见了就头痛。
对图形,那就简单得多啦!
他开始去看图形部分,只瞧了一眼,就“氨的叫了一声!
心中怦怦乱跳,霎时面红耳赤,全身发烧。
原来这里画着的是一个横卧着的裸女,全身一丝不挂.精工细笔勾勒.线条优美,栩栩如生。
尤其是那鬓际发档.眉眼口鼻.更是精细,描绘出一个含情脉脉的绝色少女,宜娇欲嗔.那一对满是情意的眼睛.就像是正在凝视着小三子,似有满腔心事.要对地倾诉一般。
小三子顿时面红心跳.做贼似的回头四望,才想起这偌大石室之内,绝无半个别人.可以稍稍放心。
抬头再次细看这壁上裸女.大小却与真人一股.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娇媚。
他几乎能听到目已一颗心在胸腔里头叫“卜通,卜通”的跳动之声。
这画中裸女伸手外指,小三子忍不住回头往她所指之处瞧去.只见一片空空荡荡的漆黑,什么都没有?
再回头,只见他这伸出的食指之尖,开始有一条绿色细线,沿着玉臂直上眉头。
再沿着绿线外行向下,就看到了她椒乳喷起,心中大动,急忙闭上眼睛,良久良久,才敢再睁开来。
但见这绿色细线,继续往下.经肚腹.过脐眼,在下丹田,到了胯下!
他的眼光所到之处,心中动念,就有一团暖暖热流,也一样顺着图中所示的路径而下,也到了他的胯下。
刹时间,他只觉得自己欲火大焚.坚硬无比!
不只是坚硬无比,甚至全身滚烫,两眼赤红。
全身所有血管筋脉,似乎马上就要爆炸开来一样!
他全身所有的骨骼关节,也都针刺一般的疼痛不已.他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痛楚翻滚呻吟!
其实这画中绿线所经之处,也有许多细小红点.以细字注明了“神阔”“气海”“中极”等字样。
而在腹下的胯部一个红点.注明“会阴”字样的绿线之旁,另有一个向上指着的箭头,那意思是叫人将丹田会阴之处的热力,开始向上,沿着绿线所指示的各个穴道.运行到手指。
而小三子本性淳厚,尤其所画的又是个年轻美女,他哪敢从一个女子的胯下先看?
其实这也怪他没有读书不识字。
这旁边早已注满了文字.都是在指导者行功运气的妙诀与法门.偏偏这小三子反其道而逆向而行,弄得欲火焚身,走火入魔!
幸好他离这个水池很近,他已经领教过这浓腻酸甜的池水,他深信这池水定能减轻他的痛苦!
他拼了最后一点力气,爬了过去.一跳进去就大口大口地唱个饱!
疼痛立时减轻,他努力地忍受.实在受不了时,再拼命灌水!
然后他就睡着了。
虽然睡着了,脑中仍是墙上那裸女,脸孔却极像是霍小玉!
在漆黑中一番缠绵……他突然惊醒,用力拍打自己的耳光,暗骂:“该死。”满心羞惭,他终于强迫自己压抑下来.但是他的心里仍不平静,一闭眼又想到霍小玉!
不!不是霍小玉,是墙上裸女!
这次他想的不再是裸女的椒乳或胯部,而是她颈项上,是不是也有条像霍小玉一样的琥珀项链?
他伸手摸摸口袋里的那条项链,暗骂自己实在太会幻想.霍小玉是活生生的人,她的项链怎么曾往墙上裸女的脖子上?
可是他又跳起身来.奔去再看那裸女。
不弄清楚他是不会死心的!
果然就在她脖子上,精工细笔.描绘着一条项链,下面正坠着一只“血虫琥珀”!
他之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只因为画得太清楚,太逼真了!
拇指大的枇杷形透明琥珀再面正包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甲虫!
小三子不由自主地掏出项链,举到裸女胸前,对照比较之下,完全一模一样!
真的会有这么凑巧?霍小玉怎么会有这条项链的?
这墙上裸女又是谁画的?
她在哪里见过这条项链的?
他在前一座石穴里取得霍小玉的项链.却能在这一座石穴里又见到画像。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
真的有“命运”在作弄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条项链戴到脖子上.现在地也像图画中的裸女一样,有一个漂亮的饰物啦!
他已不再怕这裸女图啦.他再次看着她,这次改用另一只手来试试。
果然又是一股热流.比刚才更强的热流,缓缓经过上臂。上到肩头.再沿胸口滑入丹田,直达胯间。
他立刻又欲火如焚!他立刻又硬坚无比!
他又陪骂自己:“真该死!”他又跳回池中揭命灌水.拼命压抑。
他又在水中睡了一大觉!
再睡醒.伸展手脚,已无大碍.顿时信心十足,爬上岸去.再去向裸女图挑战!
他已知道如何压抑欲火!他有这池水做靠山他已不再害怕用眼睛盯视这裸女了。
不再害怕正视,他才注意到那棵女胯下的绿线,是有个箭头指向上的!
他不禁一怔,原来是自己把方向弄反了!
他一念及此,立刻就觉得腹下丹田处.开始凝聚起一股热流.往上沿着绿线所经的路径,完全自动自发地,直上胸口,到肩头下降,再由他手指尖端激射而出!
“仆”地一声,一股强大的内力就激射在自己的脚边。
那坚硬的岩石地面,竟被激得石屑四射纷飞.几乎冒出火星来!
小三子被自己吓了一跳,立刻想到在基底石缝前,几乎被金公子射中脑袋瓜的指风。他望望脚边被他戳出一个小洞的地面,离自己的脚边只差几寸.要是刚才手指再歪一点点.这个脚背岂不被自己戳个透明窟窿?
他虽吓出一身冷汗,却也觉得好玩极了。兴之所至,他左手一指,东也指,西也指,只听得“嗤嗤”连声,强劲的内力四处迸射,真是好玩。固是好玩.可累人得很!
又累又饿!那也没有关系,他又往水池中一跳,将那浓腻酸甜的池水,尽情地喝他个饱!
这池水也算是奇妙,只要一喝下肚.就非但不饿,也不再累!
他就仰面浮在池水上脑子里想着奇怪的念头。
为什么同样那条绿色的线.左手也可以用,右手也司以用?
难这人体的构造,左右都完全是一样的么?
为什么明明是女人在用,而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也能用?
难道男人跟女入的构造,也完全一样?
但是他曾在石隙缝处亲眼看见过霍小玉,甚至也曾与她真正的“亲热”过,他可以确定,男人与女人,分明是不一样呀!
刚才他不小心弄借了方向,弄得自己下体坚硬如铁,要是女人也弄错方向那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他不禁嗤嗤地笑了起来.
不久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暗道:“那幅裸女图的旁边,明明写满了字,是我自己看不懂。”他给自己暗中下了个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学习认些字.”他就这样漂浮在水面上,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却正着从丹田到手指,再反着从手指到丹田,反反覆覆地玩着。
左手玩了换右手,右手玩了再换在手,玩得隆隆有声,好像愈来愈有劲道,愈来愈有威力了!
他又胡思乱想起来!
如果下次再遇到那金公子,倒跟他比比指力看看谁比较强?
终于他又无聊起来,玩来玩去就只有这一下?
他依稀还记得,墙上有长长的一列这种又平又滑.洁白如玉的大理石,除了这一幅裸女图之外.一定还有其他别的图形!
他决定起身来,再去瞧个明白,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玩?
他顺着白色石壁往前走,果然又在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之间,又见到另一幅裸女图.只不过这一次,他先不急着详细研究。他继续往前寻去,又有一幅!他就这样一、二、三、四、五,一路数下去.像这样的裸女图竟有三十六幅之多!
姿势各不相同面貌却只有一个,都是同一个女子!
这三十六幅裸女,或立或卧,或坐或跃,或现前身或见后背。
同是这个绝色美女.但是表情又各不相同,喜怒、哀乐、爱、恶、欲。
大凡人类之六情六欲尽皆写在脸上。教人见了.亦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情绪变化,而感同身受!
三十六幅图中的裸女.身上都有绿线红点,注明穴位名称及运行方向。
却又都有一共同之处,那就是全都由胯下私处的会阴穴由箭头指示开始出发,而到达人体的各部位去的。
这些图像四周,也都有许多文字说明,只可惜小三子识字不多.怎么都看不懂?
看不懂文字也不要紧,他看得懂图。
就像第一图那样,他只要做着图上绿线指示.多试几次,总会搞通的。
这法子虽有些笨.但“笨人总有笨办法”!
反正他被囚禁在这石室之中,有的是时间.他可以一个挨着一个,慢慢地陪她。
他也只有用“玩”的心情来打发时间。
三十六幅图就等于是三十六位美女在陪他玩一样,岂不有趣极了。
正在高兴之际,忽然他神色一动!
他用力地吸吸鼻子。
原来他在这间充满了酸甜香气的石室内,闻到了一丝清新的空气。这里也有通往外面的出路?一股求生的意志由然而生。
小三子将他的鼻子贴近石壁,一面用力地嗅着,一面用手摸索着。
这里已经是三十六幅裸女图的尽头,这里已经远离那池水。
如果那池水算是石室的最深处,这里就应该算是最外缘。
这里果然有一道门缝,但新鲜空气却是从脚下来的。他趴下身来,贴到地面,用鼻子闻着!果然在这里,果然有一道缝.有新鲜的空气!
他心头狂喜,得救啦!只要走出这道门他就得救啦!
他用力推门。却纹丝不动,他用力拍打,更是蜻蜒撼柱!
这道石门不知道有多厚多重?也不知道该向左还是向右开?
他又气又怒,他奋力地拍打这石门,发泄心中恼恨。明明已经找到脱困之路,却无法打开这扇门!
他盛怒中狂猛出手,忽然段指风,射中石门。“嗤”地一声,竟被他划刻出一道深痕来。
小三子心头一征!这副裸女图竟能有此威力?不禁大为兴奋!
他从狂怒中冷静下来,他找到门缝之处,运起指力一划。又是“嗤”的一声,石屑纷飞!
这次刻划痕迹更统更长!
于是奋起余力,对这门终之处一下又一下的刻划着。
只可惜不久就累得精疲力尽,气喘如牛。
小三子只好再奔回池塘,浸入水中,内饮外浸,恢复疲劳.现在小三子一心一意,在想着如何才能更快、更省力的打开这座石门!
忽然他灵机一动,新鲜空气不是从门底下透进来有么?为何不在那里试一试?
他立刻又从地中跳出来.奔到门口蹲下起身子,双手伸入门缝中,用力向上一托,果然将石门抬了起来。
不止有新鲜空气,甚至也有光线透了进来!
小三子心中狂喜,奋起力量,将这石门用力向上搬开。
他猛地心头大震,又惊又喜!
原来光线来自成堆的夜明珠!
成堆夜明珠发出夺目的光辉.照耀得一室皆亮。
室内竟是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他已浑然忘我,一步就跨了进去。
那道石门就因而失去了支撑,又“哗”地落下,砰然密合起来!
只是他根本没有在意这道石门,他已被眼前这成堆的宝物迷住了!
他痴痴迷迷地走上前去.伸手一捧,满手的珍珠珊瑚碧玉玛瑙翡翠宝石猫儿眼祖母绿。
还有成堆的金砖,成箱的钻石!
更有无数件大大小小,由各种珍贵金银、珠玉、钻石翡翠所组合而成的组件!
这里的每一件都是价植连城的宝物。
小三子看得眼花接乱,目不暇接!
他几乎乐昏了头,他倒在这堆积如山,重重叠叠的珠宝玉器之上,他在这满境满谷的金银钻石上翻滚。
捧起来往自己身上洒!
他捧起一座由整块碧玉雕成的“辗玉观音”来亲吻。
又抓起一条嵌金围玉明珠钻石的“金缕腰带”来系在自己腰上。
他得意地狂叫大笑,他满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幻之中?
他用力地咬自己手指.痛得掉下泪来。这绝对是真实的.绝对不是梦!
既然不是梦幻就表示自己的确拥有这些宝藏啦!
既然不是梦幻,他就可以从欢乐的情绪中醒来啦!
重新面对现实,首要的条件就是必须先出去,才能“享用”这些财宝.否则你就只有一辈子关在这里,每天拥抱,每天抚摸,每天躺在上面做梦!
小三子立刻从兴奋中回到现实!
抬头四望,他的眼力已能在漆黑中看清楚图画文字.此时有夜明珠的光辉照耀,更是一眼就瞧出这是一间天然石室,经过人工刻意琢磨平整.极为宽敞的地方!
这边是金银财宝,那边却难满了兵器。
小三子对兵器没有兴趣,他只是经过那里,走向一道铁门.但是这道铁门似乎被人从外面反锁了,因为他见到这门的右手边是有门闩的,而这门闩并未被扣上。
他用力一堆.未被推开.却震得石峭纷飞,籁籁而落。
他连续摇晃推动,这铁门果然有些松动,但是要想打开,只怕也是不易!
如果拼命将铁门弄开,只怕自己先累坏。
地决定不再将精力耗尽在这铁门上,他转回到进来时所经过的那道石门。
因为只有那边才有那种酸甜的池水!
因为只有那池水才是他精力的泉源!
他必须要花自己体力消耗殆尽之前先保持这条路的畅通!
他看中了两口装满金砖的大铁箱。
一手一只.拖到这座石门之前,蹲下身来双手托住底部.连力向上.将石门托起。
他用脚将钱箱摄过来垫在石门之下.再将石门放下就留下一个可以随时进出的小洞口了。
重又回到这间弥漫着浓浓甜腻香味的石室.再次跳入水中,将肚子灌了个饱.再漂浮在水面上睡一觉。
直到感觉精力十分充沛了,再去全力对付那扇铁门。
休息得够了,脑筋也清醒多了。
这次他不再笨得用力去与那扇铁门奋斗.他在一大堆兵器之中,找到了一件又长又大,又笨又重的“佛门方便铲”拿过来伸进松动的门缝中,用力一扳,铁门就被撬开!
出了这扇铁门,又是天然石穴,高大宽敞,迂回曲折而去!却也经过人工修整,地面还算平坦。这石穴又深又长,有时向上多半向下,时宽时窄,弯弯曲曲地沿伸而去,不知有多少里?遇上宽敞处.岩壁必打磨得平滑,刻上文字图形。只不过现在不再见到诱惑性十足的裸女图,而是穿着简单服饰,用简笔勾勒的简单人形。
有的是单人在飞跃出招,有的是两人或多人在相互搏击。有些是徒手.以拳拳手脚在格斗。有些知是用兵器在博杀!
这些人物身上,既无线条又无红点。密密麻麻的一大堆文字他也看不懂。
反正无趣,就继续往前走去。他就是有这么一点小聪明,他生怕迷路,再也找不到这批价值连城的珠宝。
他一面试探着往前走,一面用指力在岩石上留下记号。
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他终于来到了一道铁栅门前,而这里的空气更新鲜了!
这铁栅门也有一支巨锁锁祝
而这也难不倒小三子.他伸出这支钢铁铲,戳入锁抑中只一扳.就“喀擦”断了!
他推开栅门而出,从这里开始的洞穴通道,不但都没有任何人工整理.而且曲折分歧,岔路极多。
小三子在那浓烈香气的石室里待得太久.对这里的新鲜空气就特别敏感,很快就能判断出清新空气方向大步而前,找到一处极大石窟。
这石窟极大.大得可以在这里赛跑,但是他不是来参加赛跑的,他要赶紧找到出路——他要脱困!
再辨识空气流通方向,他找到一块有蔓藤须根的巨大岩石,用力一推。
一阵轧轧之声,只开一条缝,立时就有天光透入!
只这一线天光.就已教他眼睛受不了!他立刻闭眼转身,靠在这巨石上.兴奋得直喘气。终于重见天日啦!终于可以重返人间啦!
他再缓缓睁开眼睛,让自己能适应这样的明亮光线。
然后转过身来,再次用力搬这巨石,已经有一道足以通过的出口啦!
但却是蔓藤杂草,牵扯鲜连、挡在洞口。
他扔下那笨重铁铲,扯开蔓藤,钻了出来,深深地吸着真正的新鲜空气。
才发觉此地竟是一块十亩大小的“黑松林”!
身后是一片播天高峰的断崖绝壁,挡在门口的这块石.怕不有几十万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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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松林外活,向前望去。赫然发现一座青山翠谷,一条小河,境蜒奔而下!
顺着山谷地形,有层层叠叠的雄伟建筑,简直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
虽然还远在脚下的山谷中,小三子却已觉得,此刻所站的这片松林.已经规划成了宫殿后花园的一部分了。
这样一片赏心悦目的美景,让小三子心旷神怡,赞叹不已。钡溃骸安恢?溃客耆?挥邢?ⅰ!±
“玲珑姊妹”已将小三子梳妆打扮好了。
“童姥”眼睛一亮。
眼前这位新“武帝”似乎比前一任的“武帝”更帅气、更英武,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条发带,束住了长发后,两端飘飘垂下。
再配上这件华丽的织锦罩袍,一条嵌金镶玉又厚重又富贵的腰带,就使得小三子脱胎换骨似的,玉树临风、俊逸非凡。
“玲珑姊妹”更是看得呆了.哪里还是刚才还在十亩松林里见到的那个小乞丐?
哪个姐儿不爱俏?绮年玉貌的一对姊妹花,一颗芳心就此紧紧地系在他身上,全心全意地侗候着他。
“童姥”看在眼中,不禁深自叹息。这情景又何尝不正像是二十几年前,自己也全心全意,伺候着那个年轻的“武帝”?
一时感慨万千,啼嘘道:“二十二年了,原来他终于找到一个传人,悄悄地带着进入圣宫传授了凌霄神功也传授了帝位……”她眼中湿润,无限感怀,无限哀怨,道:“他为什么不亲自领你出来?他为什么还要留在里面?”
她又转向小三子,道:“他还好么?是谁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小三子一怔,道:“你说谁?”“童姥”道:“先帝。你的师傅。”
小三子道:“我的师傅。”“童姥”道:“就是那个把武功传给你,也把这琥珀传给你的人呀。”小三子忙道:“不不,你弄错了,没有人传我武功,也没有人传我琥珀……”他这一否认“童姥”却忽然脸色大变。“仆”地跪倒,叩头如捣蒜。口中连连道:“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追究,奴婢该死……”小三子吓一跳,急忙将她强行扶起,诚恳道:“童姥不可如此,其实……”“童姥”虽被扶起.仍旧惶然道:“是,陛下不须多言,自奴婢以下,任仍人都绝不敢再提此事,陛下自管放心。”她将“血虫琥珀”双手奉还,恭声道:“奴稗先行告退。”
小三子见她如此激动.自然不敢多留她,只得道:“好吧!你先下去休息,等我想起什么问题,再来请教……”“童姥”叩伏于地,道:“奴婢尚有一言……”小三子道:“童姥请说。”
“童姥”道:“武帝传位,必有玉玺……”小三子一忙,道“什么玉玺?”
就连“玲珑姊妹”都有些意外,却不敢多问。
“童姥”知道他并无玉玺,轻叹道:“也许还在他手中?也许还不到正式传位的时机。所以奴婢认为,新任武帝出世的消息.还是暂时不要对外宣布,不要惊动别人为妙。”
玲儿道:“‘童姥’的意思是……”
“童姥”道:“先不急,等我想一个万全之计……”既然不许惊动别人“玲珑姊妹”就只好暂时将他留在自己的“玲珑阁”里尽心服侍。
幸好她二人一向独居别院,幸好这“玲珑阁”也远在后院,清静无比。
幸好她二人一向自己举炊,吃得也很清淡。为了服侍“武帝”而做了精致可口的菜肴。
小三子自幼贫苦,又是这么多天没有吃过饭。这一餐真是生平最最好吃的一餐。他从来也不奢望大鱼大肉,他只奢望要赶快从“玲珑姊妹”这里,多读些书,多认些字。
“玲珑姊妹”当然乐意教导他,透过“童姥”设法弄了三字经、十子文、百家姓、幼学琼林……等等启蒙书籍来,也弄了些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等物,给他使用。
“玲珑姊妹”悉心教导,小三子自己也发奋苦读,废寝忘食。再加上他本身聪明及“圣宫”池水给他打下内功基础,果然进步神速,一日千里。
“童姥”特别殷勤,不断地套问,小三子胸无城府,什么事都坦诚相告。
“童姥”终于得知他这样发奋读书识字,其实只是为了要看得懂“圣宫”内裸女图上那些武功秘笈的注解,不禁惊奇道:“神功三十六招,陛下真的只会一招?”
小三子道:“真的……”
“童姥”又不禁长叹道:“原来先帝真的不在里面,并不是故意躲着,不肯出来见我们……”看似感伤,在“玲成姊妹”旁观者眼中,她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小三子道:“我早就说了,是你自己不信……”于是他再将自己的出身来历,入洞出洞,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只听得“童姥”与“玲珑姐妹”三人,喷喷称奇,惊叹不已。
“童姥”叹道:“陛下不必气馁,其实我帝王谷中,包括武帝本人,也全都是孤儿出身,也全都靠自己苦学奋发。
小三子一怔,向“玲珑姊妹”道:“原来你们也是孤儿。”
“玲珑姊妹”立刻点头,道:“我们甚至不知道是从哪里捡回来的……”“童姥”再道:“陛下苦读识字,当然是好。但如果打算以此修习神功,只怕旷日费时,缓不济急。不如……”小三子急道:“不如怎样?”
“童姥”道:“不如学先帝之法,教学相长。”
“玲珑姊妹”与小三子都不解?问道:“什么教学相长?”
“童姥”道:“其实那也只是对我一人而已。”
当年的“童姥”,也正像“玲珑姐妹”一样,正是青春年华,娇艳如花,有幸得以侍奉“武帝”的生活起居。这“帝王谷”并非真正的朝廷“武帝”也并非真正的皇帝。所以也并无什么后如妃、嫔姬之分,但是最近“童姥”似乎得了“武帝“专宠。“武帝”见她有习武的天分,也就特别多指导了她,有一天“武帝”突发奇想,对“童姥”道:“你对凌霄神功颇有根基,我可以带你到圣宫里去见识见识,顺便考考你。”
一听说罢进“圣宫”“童姥”当然是又激动又兴奋。
因为那里一向是“帝王谷”的“圣地”也是“帝王谷”的“禁地”,除非有“武帝”必须亲自带领,任何人若私下进入者,立生奇祸!
“童姥”就曾亲眼见到有人因私入“圣宫”而死亡、重并伤残、走火入魔,甚至终生疯狂痴颠者…这都不是“武帝”在惩罚他们,也不是那里面有什么机关禁制、毒药、暗器之类,而实在是刻在墙壁上的那些武功,太过深奥玄奇,教人忍不柱一见就想去看,一看就会去试。
如果“凌霄神功”的基础工夫不够,而硬要试着依图而行,自然就引得血脉岔路、经络乱闯、内息絮乱,就是上述的那些悲惨下场了,所以“帝王谷”中人,各个都将那位于十松林的“圣宫”视为畏途,不敢有人轻易私闯。
“帝王谷”甚至在此设立“玲珑阁”派专人在此负责管理,除非有“武帝”亲自带领。
“童姥”一入“圣宫”,走入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武帝”牵着她的手,行行复行行,终于到了一座充满奇异酸甜香味的石室,这才以火折子点燃一支率先淮备好的火炬,照耀到一片洁白的石墙上,对她说:“这就是凌宵神功三十六式,以你的体质与武功路子来看.你且试试看这第二十二式。”
“武帝”领着她来到—幅图像前,道:“你先读一段文字解释给我听。”
“童姥”便依命而行,全篇读完讲完“武帝”认为无误,道:“好,你现在开始依图而行。”“童姥”依旧胆战心惊。
“武帝”鼓励她道:“你放心的练,如果有什么不适?我随时点你昏穴,再抱你出去。绝不让你受伤就是。”
那时的“童姥”也只勉强看完那“第二十二式”就已不支昏倒。
幸而“武帝”及时将她救了出去,又亲自输功,为她打通岔入歧途的经脉,这才能保得一命。
也就因为获得了一招“凌霄神功”让她一辈子受益无穷。
“童姥”道:“那篇文字,全都是我们帝王谷武功的基础用语,我全都看得懂,也都能详细解释给武帝听。他也说全都对了,只不过那图,似乎定时不曰壬般习武人常用有七经八脉,而是在某一重要穴道,硬行闯入另一经脉.而到达一个绝无可能的部位,因而发挥了绝妙的武术效用。”
小三子听得不断点头称是,“玲残姊妹”更是心向往。
“童姥”却仍然心有余悸,叹道:“只要不去看那图形,只要照文字解释,说给陛下听。”
玲儿接口道:“不错,只要解释文字,那些图就由陛下自己去参悟,必可万无一失。”
珑儿极兴奋、道:“对,用这个法子,陛下就用不着非等到识字够多,学问够深,才能继续修习凌霄神功啦!”
小三子仍担心,道:“行吗?”
“童姥”道:“一定行。”
小三子道:“万一要是不行,我可不会像先帝那样,懂得救人。”
“童姥”道:“只要先准备好竹架与黑布,就可以事先挡住那图形,而不会看到那图形,就一定不会有问题。”
小三子道:“你讲得轻松,又有谁敢冒生命危险,陪我进去。”
玲儿道:“我陪陛下去。”
珑儿也道:“我也陪陛下去。”
“童姥”道:“对,你们‘玲珑姐妹’都是帝王谷的忠实子弟,基础武功也已足够,所以应该由你们随着去。”
“玲班姐妹”立刻兴奋不已,叩谢道:“多谢‘童姥’推荐,多谢武帝恩准。”
“童姥”却冷冷道:“你们也莫要高兴得太早,凌霄神功深奥莫测,千万不能贪多。你们每人只准读一招,而且绝对不要去看那裸女图。”
小三子皱眉道:“每人只准读一招,岂不是要换三十六个人?”
童佬亦福至心灵,大声道:“对极了。帝王谷中,武功基础与“玲珑姊妹”不相上下者,也有不少.我这就去安排另外选三十四人。”
小三子说不出原因,只觉不妥:“还要三十四人。”
“童姥”却兴奋已极,道:“可不是!训练出三十六个绝顶高手,平日分别镇守在‘帝王谷’各个要害之地,必要时大家联手出击,普天之下,有谁能挡。”
“玲珑姊妹”也不由得精神大振,道:“好极了,从此之后‘帝王谷’声势大振.再不用像乌龟一样地缩在这山谷中啦。”
“童姥”立刻与玲珑姊妹一起动手,准备了几根七尺竹竿.几块黑布.试着用竹竿支撑黑布.靠在墙上,道:“奴婢只凭二十几年前的印象,陛下看看,像这样是不是遮得住那裸女图?”
小三子道:“遮得遮得……”
“玲珑姊妹”突然注意听到他们所说的,有些惊疑不定.道:“你们说,是裸女图?”
“童姥”道:“你们又不许看,怕什么了?再说,有幸能得这样一个少年武帝的恩宠,才是你们一辈子的福气。”
“玲珑姊妹”立时满面泛红,却都忍不住含情默默,向小三子偷偷瞄去。
小三子心中所想的,却是那三十六幅裸女图,为何全都是“玲陇姊妹”的容貌?
一时间两边都看得痴了。
“童姥”是情场过来人,心中暗自窃笑,亦不点破。只是谈谈地说:“玲儿且先陪武帝说明白,千万不可妄自增减或扭曲原意,否则贻害无穷。”
玲儿欣然道:“婢子省得。”
她一手提起竹竿、火炬、蜡烛等物,一手牵起小三子,道:“陛下随我来!”
扯去一些蔓草.小三子牵着玲儿,钻进了这座被他们称为“圣宫”的洞府,首先就是这座巨大而空旷的天然石室。
荒草积尘,蛛丝蛇鼠,吓得玲儿心惊胆战。
紧紧地挨在小三子身边,一步一步地往里面深入。小三子是旧地重游,而沿途又有他自己以指力刻石留下的记号,所以他能很快领着玲儿,进入这道扭坏了锁的铁栅门。
转过一道弯,天色已渐渐遮断,这里面就成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啦。
玲儿生平第一次身处这样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心慌意乱,又不敢燃火炬照明,生怕一见到墙上图画秘笈,就不由自主地走火入魔,遗憾终生!
她只好紧紧抱住小三子一只手臂,亦步亦趋,生怕跟丢了。
一只手臂被她这样紧紧地抱住,小三子清楚地感觉到她那柔软的胸部,坚挺的乳房,紧贴在自已手臂上,禁不住的一阵心猿意马。
小三子几乎要抽手逃开,回头见到她那又惊怕、又惶然的样子,小三子就不忍心地伸出一手,将他拦腰环抱,安慰她道:“别怕……”玲儿这下变成紧紧抱忙他的腰,茫然四望,却又完全视而不见,道:“陛下真的能看得见吗?”
小三子道:“看得见。”
玲儿道:“陛下怎么能看得见的呢?是不是练会了凌霄神功就看得见了。”
小三子道:“不,我是先看得见,才练会了凌霄神功的。”
玲儿由衷道:“哎,真了不起!”
她心中敬佩,不自觉就将他搂抱得更紧些,一双又柔软又坚挺的高峰,自然就在他怀里挤得更紧了些。
小三子心头又是一阵小鹿乱撞,玲儿奇道:“陛下怎么了?”
小三子惊慌道:“啊?没有什么……”
忽然“哎哟!”一声,玲儿一脚踏空几乎仆倒,幸而小三子及时将她抱祝小三子道:“你怎么啦?”
玲儿道:“我扭到脚踝了……”
她痛得呻吟出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再也站立不住,只能坐到地上,用力搓揉脚踝.歉然道:“婢子该死.婢子误了陛下进度。”
小三子亦感到为难,此时行程已过大半,退出已不可能。
忽听听玲儿“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味道?”
原来已传来那池水的甜腻香味,小三子立时想起霍小玉!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都因泡了这种奇异的池水而能治好,玲儿只不过扭伤了脚踝,当然不是问题。
小三子伸手将玲儿拦腰抱起,大步而行。
玲儿慌道:“东西还没有拿……”
小三子道:“不用管了,回头我再来拿也不迟。”
玲儿脚上疼痛,眼前漆黑,只得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左弯右转的大步前行…一阵更浓烈的香甜气味冲鼻而来。玲儿又惊又喜,道:“是不是‘地液琼浆’?”
谁知小三子却一松手。“扑通”一声,就已将她仍进池里。
她心中一慌.张口要叫,却不由自主地连喝了好几口水.入口香甜滑腻,酸酸甜甜的,极是好吃。
玲儿非但不觉得难过,反而通体舒泰,连脚踝上的疼痛都忘了。
这池水浮力极大,玲儿自然而然地就浮在池水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玲儿只觉得自己被遗弃了似的,倍感孤单与慌张,不由惊声道:“陛下,你在哪里?”
小三子大声道:“你不用怕!这水对你很有好处,尽量多喝一些,我去取东西来。”
声音已经远去,玲儿浮在水中,不禁惊喜交加。
原来她们“帝王谷”中珍藏得有这种宝贵的液体,叫做“地液琼浆”。
都是用小小的瓷瓶装着,以蜡封口,极小心地珍藏在“内务府”的库房中,列册保管的。
她玲珑二姊妹,每年每人只能分配到几滴的分额。
自己舍不得服用,只有这次陛下现身,伺候他沐浴洗澡时,才在浴缸内倒上了少许…“帝王谷”中人都把这“地液琼浆”当成滋补医疗圣品,做梦都想不到此时,竟能浸泡其中,要喝多少就喝多少!
小三子已取了那些黑布、竹竿、火炬等物回.他见到玲儿仍在池水中悠然自得,便先到石壁前,模仿“童姥”的方法,用竹竿支开黑布,要将第一幅的裸女图像遮篆心中更是惊奇但是他却痴痴地望着这裸女发呆,再回头望望池中的玲儿,怎么会这么像呢?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他用力摇摇头,收敛起胡思乱想。
再回头望白壁上的图形,那裸女的手指到胯下的一条线线。
小三子立时心田火热,只得匆匆将探女遮掩好,只剩下文字部分。
玲儿在池中,眼虽不能视,却听到声音,扬声道:“陛下,是您吗?”
小三子道:“是我……”
等他来到池边,却发觉玲儿已漂得远了,只能下水去将她拉上去。
要下水、这身衣服就一定会湿了,除非脱了。
可是.眼前是位大姑娘家…
但是她是看不见的呀!
只要不点上火炬,她就看不见,只要她看不见,自己有没有穿衣服又有什么分别。
他就这样犹豫了半响.终于决定不要穿湿衣服。于是他悄悄解下腰带,悄悄脱掉丢在岸边,再轻轻活入池中,他决定先牵她起来,在点燃火炬之前先穿回罩袍。一入池中就如鱼得水,大口大口地喝着这滋味绝佳的池水,又钻进钻出游起水来。
玲儿听到水声,急忙划着往他这里来,欣然道:“陛下。”
小三子伸手捉住了她,道:“别慌,我在这里。”
没想到玲儿也捉住他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只一拉就使二人迅速接近,她便投入了他的怀抱,将他紧紧缠住.娇声颤抖着:“我以为陛下不要我了……”小三子见她吓成这样,不由自主地抱住她,哄拍着她,柔声道:“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
她双手就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两腿也紧紧缠住了他的腰。
她浑身变得燥热不安,她心跳加快、血脉贲张。她已经在热血沸腾中…是这“地液琼浆”有些奇怪?还是男性的吸引力诱惑了她?
小三子当然早已跃跃欲试了。
有过霍小玉的滋味,他已不再是个不解人事的小伙子啦!
丹田中早已一闭火热,怀中又是温香软玉。
他忍不住低头挨到了她的樱唇,吻了下去.这一吻,就如触动了玲儿芳心深处的警钟,也触动她心灵深处的欲望!她也疯狂地向他索吻。
小三子已经欲火中烧,开始发生微妙的生理变化。
玲儿当然也感受到他的变化。她自己也起了变化!
她狂乱地亲吻着他,含混地呼唤着:“我要,我要。”
他当然知道她在要什么,因为他也是要的。
但是他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原来他虽已赤裸.而她却仍是穿着整齐的。
她已被撩起了欲火,慌乱中只知需求。而他却笨拙得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处理她身上那些复杂又零碎的阻碍。
终于他狠心一撕……
他二人终可以尽情地纠缠住对方、尽情地翻滚颠倒、尽情地剧烈运动。
他二人都沉浸在这种欢乐之中,晕悠悠,乐陶陶,身心俱爽!
已经充全忘了身在何处,完全不在意为何而来?
他二人只要热情地相互怜爱、相互满足。
尤其是玲儿,早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早已经到了情欲的高峰。早已经到了人生的新境界!
然后她再迅速地往下跌落。
他已经疲惫得只能软软地伏在她的胸膛上喘息着…这男女相悦是甜美的,这胸膛又是健壮的。
玲儿的人生将会是幸福的。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诚挚地仰头亲吻着他的脸,道:“谢陛下……”小三子热情末退,紧紧地搂住她,笑道:“谢我什么?”
玲儿道“谢谢你肯带我到这里来,谢谢你给我这么多快乐……”他们相悦俏俏甜美的情话又一次被这种美妙所感受,两人不断地爱抚对方,把热情再次推上高峰。
而这次她们只要这样安静相互拥抱,就能由她来收缩,他来蠕动。
这又是一种全新的感受,这种最美妙的感受,绝不输于刚才那种疯狂而剧烈的相互冲刺!
刚才那只是一种野蛮的征服,现在却是一种温柔的体贴。
身为女性,固然宁愿被那种野蛮的暴力所征服,但大多数时候,是需要这种温柔体贴的慰藉的。
玲儿就在他这种温柔体贴的运动之下、意乱情迷,身不由己地紧缠颤抖!
再一次变得筋疲力竭,瘫痪似的伏在他身上不能动了。
他似乎也体会到她的疲累,让她静静休息。
却又偶尔挑逗一下!
玲儿就触电似的,大大地跳动一下!
玲儿死命地紧紧抱住他、缠住他、压住他,教他动弹不得。
小三子终于叹了口气,放松了自己道:“好了,你也别太累了。”
但是那东西仍是坚挺而粗壮,把里面塞得满满的。
玲儿哀哀求道:“至少,也让我体息一下。”
他二人就这样在相拥相缠,你吻我一日,我吻你一口,亲亲热热,嘻嘻哈哈,乐不思蜀。
玲儿突然推开他,跳起身来,道:“哎呀!”
小三子吓了一跳,惊道:“怎么啦?”
玲儿道:“我们不是来练功的么?怎么尽在这里胡闹。”
小三子笑道:“你扭伤了脚踝,还不多休息。”
玲儿道:“我的脚早就不痛啦!”
既然已经好了,当然可以抱她上岸了。
上了岸,才发觉她穿着湿透了的衣服…
玲儿又惊又急.不断的用手去柠干她衣裙下摆,却仍是有柠不完的水球,滴滴答苔往地上掉!
小三子笑道:“这里是不是一片漆黑,没有其他别人?”
玲儿道:“是呀。”
小三子道:“那何不干脆脱了。”
玲儿仍犹豫道:“可是……可是,等一下要练功,要点起火炬……”小三子叹口气,拾起地上自己的那件罩袍,并递给她,道:“你先罩上这件吧。”
玲儿接在手中,却又犹豫了:“给了我,陛下自已又如何。”
小三子道:“我是男人,我不像你这么害羞。” i玲儿不得已,只好动手脱掉自己湿衣服。
一面又担心的道:“陛下在看我吗?”
小三子明明是在看着她的,却扯谎道:“没有,我在看墙壁。”
虽然有了这样的回答,玲儿仍是不放心的把身子蹲了个方向。
但是在漆黑中,她不知道她恰好转向了小三子,恰好面向着他了。
小三子就静帮她瞧着、欣赏着,他刚刚才与她生死缠绵,此刻才见她裸体,竟是这般骨肉均匀,肌肤光洁。
只可惜玲儿才脱光自己,立刻又套上了那件罩袍,道:“好了。”
小三子心中暗叹,只好伸手牵住她,将她领到石壁之前.燃上火炬。
火炬才亮,她猛地看到了一个赤裸的男子。
玲儿惊叫:“你,你…”
在“玲珑阁”时曾看过,但那只是他的背影。
在池水中欲死欲仙,也是在漆黑之中。
怎么会像这样面对面,站得这么近?
她急忙转过身去,背对小三子、也背对了石壁。
这样就看不到文字,就无法练功啦。
小三子只好贴近她的背后,一手将她环抱,一手举起火炬,道:“你不用回头,你只要面向石壁,总可以了吧。”
玲儿仍是有些心慌意乱,仍然要努力镇定。
小三子抱了她,缓缓转身。
玲儿歉然道:“对不起……”
小三子道:“不要紧。”
玲儿不再胡思乱想,集中精神,注意墙上有的文字。
她终于如愿以偿,进入了“圣宫”。
终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凌霄神功”。
她面前这片纯白的大理石壁,用手一摸,光滑平整,洁白如玉。
壁上刻着清晰又工整的字迹,刻得既精细,黑色的漆也描涂得美丽,看来就像是一位书法家在白纸上写下黑字一样。
工整娟秀的字迹,看来是出自闺阁女性之手,只看这书法,玲儿己自叹弗如。
收敛心神,玲儿就像老师一样,一面谈着上面的文字,一面向小三子解说。
一开始是一段序文。说明天下任何学武之人,皆以“调息运气”为基础功夫,而以拳脚、兵刀上的招式为表达的方法。
要知道内息愈强,武功愈高。拳脚、招式只是末道而已。似天下所有练功调息之人,永远都要受到人体生理构造的限制,因而再怎么拼命苦练,成就也都有限,例如任、督两脉就很难相通,能够打通任、督二脉,几乎是比登天还难,除了任、督二脉,其实人体七经八脉,也都各有其自己的循环路线,运行的范围,彼此之间甚难互通。
“凌霄神功”三十六式就是别具一格的内息运行模式,而能互通的无上妙诀。然后说明丹田是内息蕴藏的最重要宝库,以下的三十六式,都是教人如何将蕴藏在丹田的内息,由不同的经脉路径,到达人身不同的地方,畅行无阻,方可反其道而行,由全身各地收纳回归到丹田来。
这篇序文,玲儿己钦服不已,大赞道:“有理,有理!”
小三子却似懂非懂,不知妙在哪里?
玲儿继续看那文字,一面解说道:“下面介绍第一式。手阳明大肠经。”
讲到人体筋脉穴位,玲儿就详细地为他指明,示范身上实际的部位名称。
这一示范.就难免要转身。
这一转身又见到他的裸体,她又不由自主地一阵心慌意乱,羞不自胜。
小三子却一口气吹熄了火炬,石室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玲儿又是一阵不由自主地心慌。
她知道小三子就在面前,她立刻扑身上去,将他紧紧抱住,求道:“不要丢下我,我怕……”小三子笑道:“你怕?你到底是怕黑?还是怕羞?”
玲儿紧紧楼住赤裸的他,道:“怕黑。”
小三子奇道:“怎么就不怕羞了呢?”
玲儿娇声道:“在黑暗中,就比较不怕羞了嘛。”小三子知道此刻她已什么都看不到,便掀开那块黑布,露出那个裸女来。
也将她的右手抬高,食指伸出,道:“现在.我按照图上的指示,你只要告诉我穴脉名称,‘童姥’指示过,只要不去看那裸女图.就绝对没有危险,现在连火炬都熄去,完全伸手不见五指,所以保证是不会有危险的了。”
玲儿大胆地答应道:“好。”
小三子却伸手进入了这件宽大的罩袍,在她身上摸索着。
玲儿又娇羞,挤命的躲闪,咯咯笑道:“你到底要指哪里嘛?”
小三子叹道:“隔一层衣服,我怎么搞得清楚嘛!”
玲儿不得已,暗中叹了口气。
咬牙将这件罩袍也脱了。
只是因为在漆黑之中,黑暗似乎是一层保护膜,玲儿明知自己正赤身露体地站在他面前,自己一只右手仍被他握在手上。
但是因为她自己再怎么睁大了眼,也看不见半点影像,也就自己安慰自己:看不见,看不见。
她不禁想起书上说,沙漠里有一种不会飞的鸟,叫做“驼鸟”。遇到危险时会把头埋进沙子里,它看不见危险,就以为危险已经不存在了。
她是不是驼鸟?她是不是驼鸟心态?想到这里,她不禁失笑。
小三子的确是将她看得请清楚楚的,面对这样一具晶莹剔透,曲线玲珑的完美肉体,比之壁上那具裸女,这个却是有血有肉,有呼吸,有生命的女人,怎不令他心动?
那含羞带怯的面容,那坚挺高耸的乳房,上面嵌着的那两粒樱桃似的艳红。
小三子顿时心跳加速,血脉炙张。
但是他们是来练功的,不是来调情的,他必须努力压制自己的欲念,专心“学习”。
他依照玲儿的解释,再依照裸女图上绿线的指示,他伸手去找她的“会阴穴”。
那正是她胯下的正上方之处,那儿正是芳草之处。
只是轻轻一碰,玲儿就如触电一般地颤抖,伏身在他怀中,哀求道:“不要……”小三子却道:“告诉我,这是什么穴?”
玲儿羞不可抑,声音低得不能再低,道:“会阴穴。”
小三子“哦”了一声。
照着壁上图示的第二个位置,是她会阴穴上方四指之处的小腹之下,按祝问道:“这个呢?”
知道他不是在对自己挑逗性欲,而是在研究“凌霄神功”。
心中一面好奇,一面回答道:“这是中极穴。”
这个“中”字小三子是认得的,所以能证明白己指得对了。
放心地再指出下一个位置,道:“这里是什么穴?”
玲儿道:“关元。”
小三子道:“内息都是藏在这里的,对不对?”玲儿道:“对。”
小三子道:“好,从这里开始,凝聚内息,向上…”他一路向上指点着她身上各部位,她就一路说出这些部位的名称,道:“气海、神朗、中院、中庭、乳根、府窗……等一下。”
小三子道:“怎么啦?”
玲儿道:“刚才一连串都是人体正面的任脉穴道,怎么突然跳到‘足阳明胃经’的乳根、府窗穴呢?”原来这里正是她那坚挺饱满.以乳房之正上、正下两个穴道的名称。
小三子强自忍住不要动手爱抚这个充满诱惑的乳房。
强自将目光移开,去看壁下裸女图的指示.再在她肩头指出两个穴位,道:“接下来是这里。”
玲儿更是奇道:“原来是这里接上了‘手阳明大肠经’的中府、云门……”再接下来已不用他指点,玲儿自己用另一只手来接着往下指出,一面道:“肩禺、肩儒、曲池,手三里、阳溪、合谷、而阳……”忽然“嗤”地一声,一股激流从她这只右手食指尖端“商但穴”激射而出,玲儿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原来就在小三子一面指示,一面要她解说的过程中,她已不由自主地引导了自己的内息,一路跟了过来,水到渠成。小三子为她高兴:“你看练成了吧?现在再试另一只手。”玲儿却捉住他的肩胯颤抖着道:“快、快抱我到水池里去。”小三子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抱起,一个箭步,就跃入了池中“砰”地入水.玲儿就迫不急待地,大口大口地灌水入腹,喝到饱胀.这才倚在小三子身上,调息运气…小三子关心道:“怎么回事?”
玲儿深深吸口气、强忍疼痛,道:“我胸口一阵剧痛。”
小三子恍悟道:“对了,一定是你内息强行由任脉闯过胸口、传到肩禹时,因内力不足而忿了气……”玲儿道:“幸好这里有取之不劲用之不竭的‘地液琼浆’否则我这条右手臂,就算是残废啦。”小三子急道:“那么,现在该怎么办?”玲儿道:“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小三子道:“这表示还没有完全好?”
玲儿道:“是…你带我出去,我自己慢慢调养,慢慢就能恢复……”小三子道:“那……要多久才能恢复。”
玲儿叹道:“每天三次运功,也许一年可……”小三子大声道:“一年?不行不行。”
玲儿道:“不行又能如何。”
小三子将她抱得靠坐在自己怀中道:“我不能让你这样受苦一年,我现在就要把你治好。”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左手环胸而抱,手掌恰好盖住她的右乳房,大拇指压住乳上“府窗穴”小指压住了“乳根穴”,坚挺饱满的乳峰,恰巧一握,入手弹性耸立,引人暇思。
玲儿只觉得他掌心火烫滚热,几乎慰贴心腔。
不由得樱咛一声,无力挣扎反抗,已全身轻微颤抖,软软倒在他怀中!
小三子却强自压抑这份绮念,在她耳边柔声道:“你还记得这一式的运行路径吗?”
玲儿以为是在考量她的成绩,开口道:“从会阴、中极、关元……”小三子却拦住她、道:“不,我要你反过来……”玲儿一怔,道:“反过来?”
小三子一只左手既已按住了他的右乳,右手捉住他的右腕,道:“伸出食指来。”
玲儿伸出食指。
小三子道:“这是你的‘商阳穴’对吧?”
玲儿说道:“是。”
小三子将她的手牵来按住自己的“会阴穴”上。
那是在他一条巨龙的上面根部,那是毛茸茸的可怕怪物。
玲儿顿时一阵心慌意乱,急要抽手,已被他用力按住,喝道:“记住,现在是在练功!”玲儿一怔,只得续按祝小三子道:“现在,以你的商阳穴为起点,逆向而上再一次闯过胸部的府窗、乳根,跳回到中庭、中院,直到你自己的‘会阴’。”
他的手指也伸入她的胯下,按住了她的“会阴穴”。
又道:“我也会从你这里为起点,返回到自己的丹田……现在准备开始。”
果然小三子腹下丹田内一股真气激荡,强力地从食指“商阳穴”灌入。
玲儿立刻集中精神专心诚意,引导这股真气沿而上,再努力跳脱,向胸口闻关。
本来这里仍在隐隐作痛,却因为有小三子一只又烫又热的手掌用力压住那两个穴位,也传来一股热力给接引。这样就很轻易的顺利越过府窗、乳根,再回到中穴上。那已是人体正面的“任脉”通道,她就能毫无阻碍地直下丹田了。
一股热力涌下丹田,小腹内立刻燥热,心烦意躁,似乎又要引得欲火焚身。
却被小三子的食指“商阳穴”缓缓吸了出去。
这小三子丹田内的真力,似乎无穷无尽,源源不绝地强迫灌入她的食指,强迫她不断地行走那条路径,纳入她的丹田,再被他又抽走。
玲儿本是纯阴的内力,渐渐与他纯阳的内力相互中和,相互调适了。
而玲儿绝对想不到的是,她在不知不觉中.从他那里得到许多宝贵的真力,这比她再苦练三十年都要强得多!
玲儿在欣喜,耳边又传来小三子的声音道:“现在,再顺着正途循环。”
果然就有一股阳和却强劲的内力灌人了她的“会阴穴”。
玲儿不假思索,立刻引导向上.斜斜越过胸口,直达肩头,再沿臂而掌.由掌而指,再注入小三子的丹田。
就这样,他二人相拥漂浮在池水中,反反覆覆地相互循环、练着这一式“手阳明大肠经’。
小三子就这样耐心地陪着她、练完左手换右手,练完右手再换左手。
直到真的能左右互换、正反由心为止。
也不如过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次水?
玲儿终于将这第一式练得纯熟无比。道:“你怎知道的?”
珑儿道:“她第一天建议不要惊动别人,要我们都保密,我就已起疑了。你们进了圣宫,我就俏俏地去盯踪她。”
玲儿道:“她那私生子是谁?”
珑儿咬牙道:“就是那个自命风流、经常来此纠缠不清的家伙。”
玲儿叫道:“是他?花子虚?原来童姥饼上了那个内务府总管花荣!”
珑儿道:“正是那个老贼,是他教唆童姥这条毒计,还当场交给童姥一包毒药。”
玲儿脸色大变!立时将小三子手上的茶水夺下,泼到地上,道:“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任何茶水、食物,都绝对不可入口。”
珑儿惊道:“那我们吃什么?”
玲儿道:“地液琼浆!”
珑儿道:“我们总共才存了两瓶,半瓶给圣上洗澡了。”
“放心,保证你吃不完。”
她转向小三子,道:“如果我们都退入圣宫,陛下可有什么法子能暂时阻止他们追进来?”
小三子想了一下,道:“给我一把铁锹就行了。”
珑儿立刻到后园去拿了一柄铁揪来,道:“这个合用吗?”
小三子接在手中.道:“可以。”
玲儿道:“多准备蜡烛、油灯……”
小三子笑道:“你忘了,你已经能看得见了么。”
玲儿道:“可是珑儿还不行,反正有备无患。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无备”。”
珑儿笑道:“好!你好好与圣上在这里掉书袋,我去收拾东西!”
她很快就去把“玲珑阁”内,所有的蜡烛、油灯、火种,全都收集起来。
玲儿又道:“还要所有的衣服、棉被、枕头,”珑儿亦道:“还有圣上要读的书籍、笔墨、纸张……”姊妹两立刻动手收拾,打成了三个大包。她们连夜出发,把东西都搬进了山洞。
小三子不敢点灯,因为地洞里这一路上尽是武功图,他不想让珑儿受到影响。
他也不敢牵着她在黑中走这么远,免得地也像玲儿一样,扭伤了脚跺。
小三子干脆就一把抱起珑儿,迈开大步,往“圣宫”深处而去。
玲儿拎着个大包袱,反而走得没有他快,急叫道:“陛下,等等我……”小三子笑道:“你把东西都放下,只要带一支蜡烛来就行啦。”
玲儿一笑,果然只提了油灯蜡烛,在后面跟了来。
直将珑儿安全送到那间藏宝室。
玲儿点上油灯,一室大亮。只听珑儿一声惊叫!原来她见到了这涡坑满谷的金银财宝…看见她姊妹二人爱不释手的样子,小三子笑道:“好啦,这里没有武功图,所以你们只准在这里点灯,也不可到处乱走,以免迷路。”
姊妹俩调皮扮鬼脸道:“遵旨。”
小三子道:“我先去把大门封上,马上回来。”
玲儿道:“你真的只用一把铁揪,就能封那大门?”
珑儿道:“我知道你打算利用那块巨石,可是,那石头怕不有上万斤,而且只能向外搬,不能向内拉……”小三子笑道:“你们忘了我原来是个盗墓贼?”
盗墓贼最大的本事.就是“观察地形”。
小三子似乎就养成了这种职业本能,他第一次经过这里时,就已经注意到挡在门口的这块巨岩了。
上万斤的巨岩,只凭他小三子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推开数尺,得以出入,岂不神奇?只因造物者的巧妙安排,将这块巨岩,恰巧搁在另一块岩石的上面,恰巧形成了平衡接触点,只有小小的不到十尺,其他都只不过是些虚浮的沙石碎屑而已。就象一个巨大的鸡蛋,一旦失去平衡,就能自己滚动而换位置。现在小三子要做的事,就是如何让这块万斤巨石失去平衡,自动的滚过来,堵住过个洞。他再次相准地形,握住铁揪,开始挖掘!这次他己不再是当年那盗墓小贼,他的内力已是绝顶高手,他将内力灌注在铁揪上,连锋如飞,不管是砂是石,无不被他切削如泥,顿时将这洞口挖出一个大坑来。现在只刺下硬坚的,支撑这块巨石的那个位置而已了。
小三子先看准了自己的退路之后,这才楷起丢在地上的那支钢铁“方便铲”。双臂运力,开始切削那个支撑点,才不出十几下,万斤巨石就已失去平衡一阵嘎嘎作响,万斤巨石就开始自动压碎这坚硬的支撑点。小三子赶紧返到洞里安全之处。
那巨石果然以雷霆万钩之势压了过来!虽然只移动了几尺距离.却也将这原本空旷巨大的石室,压得塌去大半,一阵惊天动地的砂石崩塌,尘屑纷飞之后,一切都静止下来。小三子再打量一下他辛苦的成果,的确已经被密密实实地堵住了。
他绝不担心外面,那是绝对进不来的。他倒是担心如何才出得去啦?他丢下那杆又长、又粗、又笨、又重的铁铲,拍拍头上、身上的灰尘,开始走入“圣宫”去与“玲珑姊妹”会合。
他突然担心起来。这下子堵得太密、太实,就连新鲜空气都堵死啦!一个没有新鲜空气的洞穴,能够住多久?
但是他现在才来考虑这个问题,已经来不及啦!
他颓丧地往里面走着,竞有些心不在焉起来,等他惊觉不对时,已经不是原来的路径了,不知何时开始,已经迷路了。
他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只要有一点慌乱,就会愈走愈入歧途,愈来愈找不到正路。
他首先坐了下来,一面调息运气.让自己安静下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最好是先睡一觉,一切等睡醒了再说!
他却突地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一股凉风?似有似无的凉风…是不是因为担心没有空气而产生的幻觉?
如果有火招子,就能从火笛是否晃动来证明。
但是现在,他就只能用自己的“土方法”了。把手指伸进嘴里咬湿,再高举在空中,果然有一面是凉凉的感觉!
这就证明一定是有空气在流动着的。
小三子放心了,只要有空气,就不用担心会闷死在这地穴内。
至于这空气的来源,以后有机会再来查看。
现在要做的是先找到回“圣宫”的路。
因为不再担心空气,,心头自然轻松,心情自然平静。
心情平静就比较有理智.较容易分析事情的真相。
小三子当然还不懂“定静安虑得”的道理,但是他有他的小聪明。
他能在漆黑中看清微小的事物,他弯下腰来,就看见了自己的脚印!
只要有空气.就一定有尘埃。
即使是最少的尘埃,积了百十年之后,也足以被踩出足印来。
小三子就仔细地分辨地上的足樱
脚尖与脚跟显然不同,脚跟的方向,当然就表示是刚才是来的方向。
小三子一面以指力在石壁上留记号.一面找寻自己的脚印往回走,这样找很快回到了正确的路上。
(缺页)得温香软玉,无限享受。
一进入这间巨大的石室,那股甜腻的香气就扑鼻而来。
珑儿惊喜道:“这就是地液琼浆?”
小三子道:“不错。”
来到池边,小三子将她轻轻放下,让她坐在池边。珑儿伸手摸到了池水,又将沾湿的手指伸到嘴里尝。小三子已经解下他的腰带,脱下了罩袍,跳入了池中又游泳,又喝水,不亦乐乎,回头道:“你要不要下来?”
珑儿又惊又喜,又娇又羞,道:“你能看见我……”小三子笑道:“可是我现在是背着身子的,等你下了水,我再转过身来,好不好?”
珑儿眼前一片漆黑,这位陛下到底有没有背着身子,她绝不可能知道。
但是她心中又实在是不想像姊姊那样打湿了衣服,弄得只能罩一块黑布。
咬了咬牙,她终于收起羞怯之心,开始脱除自己的衣服。
虽是漆黑中,她仍是细心地将每一件衣物都整整齐齐地放好,这才小心翼翼地滑入水中。她当然世洗过澡,她当然也进过浴缸,甚至也下过河水池搪,她对玩水并不陌生。
但是这次却出乎意外地慌乱惊呼,她完全没有想到,这池水竞让她沉不下去?
她一慌乱,就失去了平衡。连灌了好几口水。
幸而小三子一听到声音就及时回头,伸手扶住了她。
珑儿慌乱中急忙抱住他,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三子笑道:“沉不下去,对不对?”珑儿道:“好奇怪的水。”
小三子道:“这不是水,这是地液琼浆。”
珑儿道:“真的能喝吗?”
小三子道:“你放心大胆的喝,喝得愈多愈好。”珑儿刚才心慌中已经灌了好几口,但是没有尝到滋味,只知道口腔里还有些酸酸甜甜,味道似乎不错!
她再尝了一口,再喝一口,又灌一大口。
小三子道:“我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玲儿也是。”
珑儿果然放心大胆地喝个痛快!
喝得很痛快,却有些醉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他们把这种水当成宝贝似的珍藏,原来这里这么多!不仅可以喝个畅快,还可以用来洗澡。”
小三子亦笑道:“不仅可以洗澡,甚至可以游泳。”
珑儿一听.果然手脚并用,游起泳来!
一面仍哈哈大笑,道:“那个老鬼跟那个老虔婆,要是知道我们在这里游泳,不气死才怪。”
她突然惊慌!四手乱抓,叫道:“陛下,你在哪里?”
小三子也急游过去,伸手给她,道:“我在这里。”珑儿一把抱住了他,道:“我们点上灯好不好?这样的黑暗好可怕。”
小三子道:“有我在这里,怕什么?”珑儿抱住他不敢放手,抖声道:“我们来练功。”
小三子笑道:“好吧,那我就去点燃火炬。”
珑儿一想到火炬,立刻就想到自己的赤裸,立刻拉住,道:“不要点火炬。”
小三子道:“不点火炬,你怎么能读那些文字?”
就儿发抖道:“就练第一式,你跟姊姊早己练会了,只要教我就行了。”
小三子一想也对!便提醒她道:“你还记得玲儿说的顺序?”
珑儿道:“记得……”
小三子道:“你也知道第一次是会伤到你的胸口。”
珑儿遁:“我知道,我也知道姊姊她自己就受了伤。我不怕,我知道陛下也能把我再治好。”
小三子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你放心,有过那样一次经验,我根本就不会让你受伤。”
就儿惊喜道:“是吗?陛下赶快教我。”
小三子道:“我要你乖乖听话,乖乖配合。”
珑儿道:“我会乖乖听话、乖乖配合。”
小三子道了一声“好!”将她转身成为背面贴在自己胸前,依着上次助玲儿练功的方式,一只手环过她的胸部,手掌压在她的酥胸上。他的手掌热呼呼的!一压上来,珑儿就不由自主地一阵发抖,几乎想要挣脱逃开。
小三子知道那只是少女矜持羞怯之心,也不理会。
只是用力地一把握住,也用拇指与小指分别按住穴位。
珑儿就己全身酥麻,瘫软地靠在他的肩上!
仰起头来,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勾得他不得不低下头来,恰巧就吻住了她的香唇。
小三子不忍拒绝她的香吻,但也仍不忘牵起她的另一只手,柔声道:“伸出食指来。”
珑儿已经答应要乖乖听话,乖乖配合着。所以就乖乖伸出了食指。
小三子用他压住乳房的手用力一按,道:“开始运气行功。我会在这里助你闯关,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珑儿仍然沉浸在他的热吻中。
小三子不得已,另一只手向下探去!
珑儿娇羞、扭动、闪避中,仍是被小三子按到了她胯下根部的“会阴穴”!
正在酥麻迷惘之际,那里猛地被强行灌入一股炽热的真力!
珑儿猛地一惊不由自主地运功而上。
由小三子那只手的接引,一闯而过!
“咕”地一声,一股强劲真气,就由她的食指商阳穴激射而出,水花四溅。珑儿惊喜交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么轻易,这么顺利就闯关成功。
她默默运气检查自己的胸部果然完全无碍!
这位圣上果然害怕自己受到伤害。
小三子笑道:“你看,很容易的,是吧!”
珑儿又钦佩又感激地紧紧抱住他,深深的献上一吻!
小三子尝够了温柔滋味,这才低声道:“现在我们再来练另一只手。”
珑儿却在喘息,一只手在他身上游走,在他的下腹丹田之处触摸.道:“不,我要倒着练……”这手早已感到他丹田之内,真力强劲而澎湃,心神才动,珑儿手指就己撞入了一股炽热的真力!
而这股炽热的真力就已不由分说,从珑儿的手臂逆流而上,闯过胸口,直人会阴。小三子的这股子阳刚真气大量涌入,又加上这奇妙的池水的作用,珑儿立刻浑身燥热,欲火大盛。
只是这样的拥吻,非但不能满足,简直就是最难耐的挑逗!
小三子根本还没有弄清这是怎么回事?珑儿就已挣脱,转身扑到他的怀里,热情如火地缠住了他,又亲、又吻……小三子哪里抵得住处这种狂热的诱惑。
他很快就坚挺了起来,很快地捉住她,很快地兵临城下了。“我要进来了。”
还没有等她回答,他已长驱直入她的身体之内,攻破玉门关!
珑儿只是长长地舒了口气,欲火早已焚身,终于得到释解的一刻,她立刻紧紧缠住,再也不放。她已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只是本能地自投罗网,飞娥扑火,自动送上门去,自动要求他的蹂躏,要求他的摧残!
小三子在经过了霍小玉与玲儿两个女人的实战经验之后,这方面已不再陌生。
喝了太多的“地液琼浆”!又练习了“凌霄神功”!
自然是勇猛无比。
他很快就深入了她的核心,搔中了她的痒处,她也很快就要崩溃,很快就要瓦解!
珑儿终于在一阵疯狂的冲击之后,颤抖哀鸣。
眼看他一股储集了十几年的内力全都聚集在丹田之下,马上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小三子突然灵机一动,福至心灵,利用‘凌宵神功’能左右互通、正反循环的原理,他决心要用珑儿来试验一下。小三子以双手捉住珑儿的双手,手指交叉,只以食指相对,默运神功。
这股真力就再度闯过胸口,直下丹丹田就是小腹,又觉得渐渐集满,被他尽数抽走。
这真是一种难得的美妙的经验,不论男女,此种精力的宣泄,本就是一种绝对的的快感,而经脉能畅通无阻,又是另一种快感。
珑儿能有这样的机会,令这两者都得得以享受。只觉得通体舒泰,欲死欲仙,欲罢不能!
但是小三子忽然喝道:“现在换手!”
立刻就从另一只手灌入了大量的真力.迫得珑儿马上用这只手来运功。
就这样珑儿被迫得左手、右手,川流不息,继续运转。
珑儿被退得一再狂泄,开始觉得体内的浊气已经一点一滴的被抽走,被过滤。再注入的已是精纯而有力的新的生命泉源!
当珑儿正沉浸在这种美妙的经验中时,耳边突然传来他的声音,道:“凌霄神功第一式,左手商阳穴。”
珑儿正自一怔!只觉得小三子塞在她体内的坚挺之物猛地注入一股强劲的、滚烫的精力,冲入了她的会阴丹田。
珑儿不由自主地引导这股真力往上刚“嗤”地一声,强劲的指风激射,声势惊人。这次小三子又再喝:“右手商阳穴。”
珑儿如响斯应,右手一指点出又是“嗤”地一声,也有强劲的指风激射。
小三子道:“恭喜,你练成啦。”
珑儿惊喜交集,抱住他狂吻,道:“谢谢你!谢谢你!”
耳边又传来一阵娇笑。是聆儿在说道:“好极了,这个方法比刚才对我用的方法好十倍。”
原来他二人专心练功,竞完全没有注意到玲儿已来到了身边。
珑儿立时又娇又羞,小偷被捉似的赶紧将他的那怪物退出、躲去,怯怯地唤了一声:“姊……”玲儿道:“你继续练呀!”
珑儿道:“不了不了!我已经练得熟了。”
玲儿道:“是吗?那我倒要考考你!”她随意伸手一指:“你看到没有?”
珑儿凝目一看,见那池岸边上竞竖放着一枚金币.道:“看到了。”
玲儿道:“你试着射它一指,看看会怎么样?”
珑儿知道姊姊是在考验她的功力,果然凝神运气.一指射出“咳”地一声,一股激流射出。
“叮”地一声,那枚金币被准确地击中,在空中连续翻滚了几下才落回到地上。
玲儿道:“去捡过来看看。”
珑儿从池水中一跃而出,奔去拾起,才发觉这金币中央已被她的指力穿透了一个洞!她欣喜若狂,欢呼雀跃,道:“好极了!果然被我练成了!”突然她又惊怔!
她忘了此刻白己正是全身赤裸、一丝不挂?
而姊姊与那“圣上”正是目光地盯视着她。
珑儿又羞又窘,去穿衣服已来不及,只好“扑通”跳进池里蹲下,只露出一个头。
玲儿笑道:“这就对了,这一大池的地液琼浆的确是无价之宝。我们都应该尽量泡、尽量吃喝,不仅可以美容养颜,更能改变体质。”
小三子接口道:“要练凌霄神功没有这地液琼浆绝对练不成。”
珑儿过来抱住他,道:“多谢陛下恩典!”
玲儿也过来抱住他,道:“玲儿、珑儿永生永世、做牛做马……”小三子急忙阻止,道:“不可如此。”
“玲珑姊妹”坚持道:“不!陛下是‘武帝’圣上,我们是陛下的奴婢,我们要侍奉圣上一辈子。”
他痴迷地望着这一对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的姊妹花,心中感慨万千!
想起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穷途潦倒的盗墓贼,是什么样的幸运,变成这般的好命?一高兴就一手抱住一个,左亲右吻,哈哈大笑道:“你们跟着我,会不会后海?”
“玲就姊妹”道:“只求圣上不要后悔,不要抛弃我们。”
小三子忙道:“不会不会.我发誓绝不会抛弃你们。”
她二人几乎喜极而泣、紧紧地贴在他怀中这样一对“玲珑姊妹”任由他左拥右抱,一手一个。小三子道:“在这里,我们三人通力合作,能不能练成这三十六式?”珑儿担心道:“就我们两个?”
玲儿亦犹豫道:“童姥说一人只能练一式,贪多有害无益。”
小三子道:“那是因为她不知道这里有一大池的‘地液琼浆’。”
珑儿道:“我就不懂?当年的武帝为什么不告诉她这里有。”
玲儿道:“我猜当时的武帝好像并不真的信任她。”
珑儿道:“可是武帝又为什么会不信任她呢?”
小三子不想花工夫去想那些别人的问题。将她二人左拥右抱:“走!我们再去研究那凌霄神功第二式。”玲儿却道:“那第二式我已经研究好了。”
小三子道:“你已经看过了裸女图了?”
玲儿道:“看过了,有什么不对吗?”
小三子试探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裸女长得像谁?”
玲儿只是淡谈地道:“有些像珑儿,当然也有些像我。因为我们两姊妹长得一个样……”小三子仍古怪地望着她。
玲儿大声道:“偶尔见到一幅图,像极了某一个人,那又表示了什么?难道就一口咬定那就一定是?难道不可能只是个偶然?”
小三子立刻就羞愧地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玲儿道:“陛下您不必误会,那真的只是个偶然。”
珑儿也岔开话题,道:“姊姊看了那裸女图,没有问题吗?”
玲儿道:“只要你别冒冒失失的、急着自己一个人试……”珑儿立刻会意,道:“好!你在这里与圣上练习第二式,我去那墙上研究第三式,这样我们的进度才会快。”
玲儿道:“不错!十天很快就会过去。‘童姥’她们一定不会在外面等太久。”
珑儿爬上池岸,才恍然想起,道:“你把灯点在哪?”
玲儿偷笑,道:“我没有点灯呀!”
就儿道:“没有点灯,我怎么能看见?”
玲儿道:“你如看不见,又如何射得中那金币的?”珑儿忽然大笑道:“能看见,我也能看得见啦!”
她似乎仍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大叫道:“我什么时候变得能看得见的?”
玲儿道:“这就是地液琼浆加上凌霄神功的奥妙。”
珑儿想了一下,道:“对,一定是。”
她似乎忘了自己仍是裸体的羞怯,泾自走向那座石壁,聚精会神地研究那第三式。
玲儿看着珑儿的背影,向小三子轻笑道:“除了凌霄神功和地液琼浆,她却忘了真正最重要的一项宝贝,还是陛下你的……”小三子一怔!道:“是我什么?”
玲儿赖在他怀中,钩手往下探去,摸索着找到他的宝贝,道:“就是它。”
小三子恍然大悟!道:“它也算是宝贝?”
玲儿道:“陛下刚才与珑儿练功,是不是以会阴相抵。”
小三子道:“呃,不错!”
玲儿道:“你可知道如此练功之法,最能事半功倍。”
小三子道:“哦?那也是我一时性起……”玲儿道:“这就对了!我在那里研究裸女图,三十六式都从会阴开始,反之又收纳于会阴,陛下的方法,就是天造地设的妙用无穷。”
小三子道:“哦。”
玲儿笑道:“圣上想想看,如果是个男人,陛下还会与他会阴相抵的练功吗?”
小三子想都不用想、一口回绝道:“不会。”
玲儿道:“两个女人也不会,就算是我姊妹,我也不会。”小三子道:“不错!就算是女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玲儿伸手把玩着小三子的宝贝,笑道:“会阴相抵,正反收纳。我想这就是练这三十六式的基本要领啦!”
小三子道:“是那上面写的吗?
玲儿道:“不!是我推测的,是或不是,马上就会知道。”
玲儿再指着他的手掌,道:“中府、到缺、太株、鱼际……少商。”
小三子道:“哦……”
玲儿捉住他的两掌,手指相互交叉,使手掌心与他密实相对道:“掌心劳宫穴你正我反。”
小三子道:“好!”
经过玲儿所指示的那条路径,再由掌心注入玲儿的劳官穴。
玲儿便依反向引导,越胸而过,纳入丹田,再从会阴泄出!
无论男性女性,如此宣泄出精力的滋味最是美妙,但是普天之下也只有“凌霄神功”能够男女调和,阴阳循环,川流不息。
非但不会像其他男女纵欲只贪感受快感而伤了身体,反而因男女相互巧妙配合,而能相互褥益!
就这样,小三子与玲儿不断地正反循环,左右互换,愈练愈纯熟。
就这样“玲珑姊妹”二女,轮流不息,一个去学,一个就来与小三子练功。
这“地液琼浆”果然是习练“凌霄神功”最佳辅助品,他三人饿了就喝,累了就漂浮在水上睡觉。
他们就这样不眠不休,日夜的苦练,他们依次又练完“足阳明胃经”“足太阴牌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宵经”“足少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太阴肝经”“手太阳胆经”。
现在他们已经练完了前面十二式了。
开始时似乎都很顺利,谁知到了愈后面就愈困难!
“凌霄神功”三十六式,本就不是为了要与敌人搏击持斗之用,而是调和内息,蕴藏于五脏六俯,使人体四肢百骸息息相通,进而达到身经似凌虚飞升、延年如云霄神仙。
小三子当然不相信什么神仙”飞升之类的说法。但是能不断的与这一对美丽动人的姊妹花这样“会阴相对”的练功,也的确是“快乐如神仙”啦!
要把人体本来互不相通的七经八脉找到正确的互通位置,也要有正确的方法,更重要的是恒心与毅力,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许多练武名家,终其一生都在努力锻炼,从不松懈。
小三子与“玲珑姊妹”能在短短数天之内就练成神功十二式,已经是旷古以来未曾有过的奇迹了。
因为愈来愈因难,两姊妹虽然聪明慧黠,却无小三子的憨厚,也没有他那份耐性,这是不是帝王谷日子过得太久、没有什么大志了?“玲珑姊妹”向“圣宫”的其他地方向探险。
只留下小三子一个人仍面对石壁裸女图苦思。
“玲珑姊妹”手牵手,越过藏宝室到前洞去玩耍。那里的墙上,刻有更多的武功秘笈,图文并茂!
她二人都已练成了夜眼。已经不须要点灯就能瞧得清清楚楚,觉得好玩时,使读他一段文字,又依图所示演练了起来。
以她二人此时的武功基础,要学这些搏击之术,自是易如反掌,一学就会。
但是真正的武术基础,却仍是里面那三十六式,只可惜她二人的才智已穷,无法更上层楼啦!忽然玲儿吁道:“对啦!”
孪生姊妹.心意相通,珑儿接口道:“也许‘童姥’说得对,每人只能学一式。”
玲儿道:“我们再去找人。”
珑儿说道:“找谁?”那块巨石。不止是白天要动工,甚至连夜间也要挑灯夜战,不停的施工。现在已经入夜了,沿途灯火辉煌,一路从“帝王谷”排到十亩松林去。
那里更是热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巨大的石岩前,搭起了棚架,上百名壮汉、挤在上面,手执铁锤凿子,叮叮敬敬地敲打着…沿途络绎不绝地有妇女挑食物,送饮水…“童姥”、花荣、花子虚三人也都轮流地前来巡视督导。他们似乎真的下决心要彻底破坏这座“圣宫”啦!傲征珂⒚谩焙薜醚姥鳎?嫦氤迳锨叭ィ??侨?艘唤4谈龆源?〉?潜幌羧?棺〉溃骸澳闼档牟淮恚?歉鲎钪匾?挠耒艋乖谒?稚希?颐俏蘼廴绾我?棠停?醇菩惺隆!
如此黑夜,这“帝王谷”内又正是一片忙乱,他们很容易就混进了“凌霄宫”。
他们迅速地按预定的计划,将所带来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然后他们分别盯牢那三个人的动静。
“童姥”三人万万地想不到,马上就会有大事要发生。他们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领导“帝王谷”二十多年了,如果不是一个脖子上有“血虫琥珀”的臭小子突然出现!
他们一定还可以继续领导下去。而现在,那臭小子跟那两个臭丫头,竟然躲到“圣宫”里面去自己练功,而且弄块大石头挡在洞口。此刻三人正围坐在“武帝”专用的餐桌前,吃着御厨做来的丰盛晚餐。
当然这餐吃得也并不痛快,没有杀掉那臭小子,夺得“血虫琥珀”来给花子虚正式登基成为“武帝”之前,他们哪里痛快得起来?
正在暗恨之时,身后突然“匡啷”一声巨响,吓得他三人跳起老高。回头才看见是一面巨大的铜锣落在地上。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扔这么个东西进来吓人?
正要到窗口去喝问,突然又是一声“匡啷”巨响,又一面铜锣摔在另一边的回顾上。
“童姥”三人正在惊疑不定.已听得远远近近、楼上楼下、不断的有铜锣落地之声…刹那间,引得巡行武士与宫里的仆役、婢女,闻声察看,东奔西走地追查“敌人”!一名武士偶尔抬头,只见梁上用棉绳吊着一面铜锣,而锦绳上正缚在一支燃着的线香上。
只要线香燃到棉绳处,自然烧断,铜锣就会从高处跌落,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萧三与“玲珑姊妹”同时动手,四面八方的布置,所缚住的线香长短不一就不断地在不同的地方.有铜锣跌地的巨响!不明内情的人,就误以为“凌霄宫”内,不知潜伏了多少敌人?
这名武士终于查明了原因,立时大叫道:“不要慌,大家抬头找铜锣。”
这名武士的轻功居然不错,能够纵上屋梁来察看。见到一文线香,正燃到尽头,而这支线香上并末吊着铜锣,却插在一个纸包上。
他正自不解?打算过去察看,已晚了一步……纸包里圃是到处都可买得到的烟花、鞭炮所拆开后的那种黑色火药,遇火即燃。
“咳”地一声,一阵程眼的火花,化做一蓬呛鼻的浓烟!虽不是爆炸,也吓得他差一点从屋梁上跌了下来。
这种古老建筑的木梁、木柱,非常干燥,这样大的火花、又有被纸、旧棉为不断地作火引,立刻就将梁柱引燃。
幸好“玲珑姊妹”与萧三提早用铜锣警告了众人,这火也只是捣乱性质,并不真的要烧房子。
那武士却惊惶大叫:“不好了,失火了!快来灭火呀。”
手边没有水,他情急之下,脱下自己上衣,用力扑打火苗。
耳边又不断传来呼叫声:“快来人呀,这里也失火啦!”
铜锣声早将所有的武士至都引了来。但是这种火苗却在四面八方梁高处燃烧起来!
到处都在呼唤失火,而且这种黑色火药的浓烟憨臭刺鼻。只见众人来回奔跑,却没有水可以灌救。眼看这幢豪华富丽的“凌霄宫”就要付之一炬,心中又惊又怒。忍不住慌忙奔回自己的寝室!这边也是一样浓烟密布,众武土、仆役、婢女,慌慌张张地左冲右窜,努力扑打火苗。这也是人类的天性,在最危急的时候,第一件要抢救的一定是自己认为最宝贝的东西。
“童姥”抢进自己的卧室,将一张柜子移开,就在墙角之下,掀起一块木板来。
木板下竟是一个挖掘出来的空格。‘童姥”伸手进去,取出一只铁盒来,塞入自己怀中。她已抢救了最重要的东西,正转身要冲出房间,一个正在扑打火苗的婢女忽地回头,一指戳在她腰间“期门”穴。“童姥“顿时目瞪口呆,动弹不得…原来竟是玲儿,笑嘻嘻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这盒子里一定是武帝的‘玉玺’?”
她一伸手就将“童姥”怀中的铁盒取了出来,揭开一看,果然红绒布衬着一枚拳大的玉玺,龙钮阴篆。铭刻着“凌霄武帝行令宝玺”。
只看“童姥”脸色大变,就知道绝非赝品。玲儿一笑,连铁盒塞入自己怀中,笑道:“你们都以为‘武帝’那么笨?会躲到圣宫去,又弄块大石头把自己活埋在里面么?其实我们根本就在外面……”按着她一指戳在“童姥”右胸的“乳根穴”上,那里本已受伤,此刻更是剧痛。
但是她却能动啦?
她一动就要扑向玲儿!她一扑,就半身疼痛,汗如雨下!玲儿只是轻轻一挥,语带双关的道:“这个武帝既已出现,就像点了一把火,这火不知道烧不烧得起来?你还是赶快逃命去吧。”
她滑身退开,在忙乱的人中消失不见……只留下“童姥”又气义恨!玲儿纵身而出,只见这“帝王谷”内,有如被捅了个大洞的马蜂窝,人人奔走窜动,大呼小叫,惊惶失措……就连远在后山,十亩松林内连夜赶工的壮丁,都听说“凌霄宫”遭强大敌人围攻起火,纷纷丢下工作,赶回来支援。纷纷扰扰之中,也不知道小三子与珑儿得手了没有?反正此刻要找他们不容易,不如按原定计划,到集合地点去。
略一打量,玲儿展开身形,用那从“圣宫”学来的无上轻功“凌霄摘星步”在黑暗的掩护下,疾如追星,往后山奔去。很快就到了她居住了多年的家.“玲珑阁”一点一滴,都有她们姊妹的珍贵回忆。如今却被那些粗野的工人,弄得又破又脏。不但在这里搭灶生火煮食,连桌椅门板都恣意拆去烧了。玲儿心中又怒又恨,骂道:“该死的东西。”
不久珑儿与小三子也先后赶到。
珑儿负责盯住花子虚,那不学无术的私生子急着要抢救的竟是一对短剑。
珑儿不费吹灰之力就夺了过来.竟是一对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青霞”“紫虹”双剑。这种短剑最适合女子,何况小三子根本也不懂使剑,就干脆让她二人使用。
玲儿取了这柄“青霞”剑,珑儿取了“紫虹”剑,再看小三子负责盯住花荣,却什么也没有拿到。原来这花荣是老狐狸,虽在紧张慌乱之中,却不肯上当去取他的重要东西。
也是他运气不错,他所居住的“内务总管府”火势并无大碍。而且已经被武士们控制祝他也匆匆赶回他的密室.眼光无意中向墙上一幅水墨山水画望去,但是他并不过去察看,反而镇定地在他的那张巨大桌前,坐了下来,两只脚一同搁到桌上,顺手拿起一只古董花瓶.悠闲地摩擎把玩着。
小三子早在暗中紧紧盯视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也确信这个老家伙并未发现自己。
但是这老起伙并未如预期的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动作。
小三子只有继续在暗中盯视着。
直到有一名内侍进来报告,说童姥有急事召见!
花荣立时放下花瓶,赶了去。
再等片刻,小三子确定这附近没有人了,他才从暗处窜了出来。
他首先到墙前去掀开那幅画,可是墙壁上什么也没有,用手敲敲,墙壁也是实心,毫无异状。
这是什么道理?
忽然,他福至心灵,来到桌前,伸手拿起花搽刚才把玩的那支花瓶,模一摸瓶子,光滑细致,往里面一摸,竟然有物?伸手去掏,果然掏出一本薄薄的绢册,封面上写着“小无相神功”。
原来只是一本练功用的秘笈,他随手翻翻,却在册内见到一张盖有朱红大印的证书。小三子虽然经过“玲珑姊妹”指导读书,但是识字终究不多,只见到“少林”“法名”“十空”等字,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毫无用处,随手又塞回瓶内。
但是想到自幼跟随师父所说“贼不空手”也就不管他值不值钱,顺手将桌上一只擦亮的鼻烟壶拿走,这只鼻烟壶倒也精致可爱,晶亮透明的琉璃雕琢,更有一双巧手,能从壶里面下笔,着色绘画,是一幅绝美的汉宫仕女图,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粉末,也不知是什么玩意?万一是毒药可不得了。
玲儿并不在意他拿到了什么。倒是一再推敲琢磨着道:“少林、法名、十空。”珑儿道:“还盖有大印,有三张证书,”然后她二入同时互看一眼,齐声道:“有三张度碟书。”
小三子怔道:“什么是度碟书?”
玲儿道:“就是和尚剃度出家时,师父给他的和尚身分证明。”
小三子笑道:“和尚也要身分证明?”珑儿道:“难道这花荣,会是少林和尚?”
玲儿道:“难道是因为偷了小无相神功,被少林追杀得走投无路,才躲到帝王谷来的?”
小三子却对这些事没有兴趣,只是道:“你们不是说还有些什么东西没有拿?”其实“玲珑姊妹”也不是真的有什东西要拿。她们只是有一些属于私人的心物件不愿丢在这里任其他人践踏毁损。她们宁可自己动手收集起来,到后院去引火焚烧掉!望着这些满载着回忆的物品,在火苗中化为灰烬。
“玲珑姊妹”不禁叹道:“以后我们还会不会再回来?”
小三子一怔!道:“什么意思?”
玲儿道:“如果不再回来,我倒宁愿连这玲珑阁一起烧了。”小三子忙道:“不不,千万别烧,总有一天,我会把这里变作孤儿院的!”
珑儿欣喜,道:“那么,首先得入主‘帝王谷’。”
玲儿亦道:“对,如今琥珀有了,玉玺也有了,趁她们大乱,正好可以登高一呼,推翻童姥。”
小三子道:“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珑儿道:“为什么?”
小三子却说不出个道理来,只是慑儒道:“这个……这个……”“玲珑姊妹”最是善解人意,玲儿道:“萧少爷是担心人手不够?基本护卫不够?”珑儿也道:“而且凌霄三十六式也还没有完全练成?”
小三子道:“对了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玲珑姊妹”互看了一眼.道:“看样子,真的要赶快把赵、钱、孙、李,都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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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儿道:“还有那六位师兄……”
小三子插口道:“你们在说什么?”
珑儿道:“我们在研究如何给萧三爷增加人手。”
玲儿突然吃惊而起,道:“槽了!”
小三子道:“怎么啦?”玲儿道:“童姥他们正在打算破坏‘圣宫’!”
小三子道:“这个容易。”
他领头奔上了那十亩松林,来到“圣宫”入口处,那里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石屑工具、散落一地。
心中一阵愤怒,伸手搭在巨岩上的丑陋棚架,用力一扯,全都倒了下来!他伸手取过玲儿的“青霞剑”来,道:“试试你这把剑利不利。”
他纵身跃起,其力贯注,一剑往巨石削去!
只听“哗喇”一声,坚硬的岩石己被他削下一大片来。
果然是一把好剑!小三子意气风发,再将珑儿的“紫虹剑”也借去。再次跃起,一剑插入巨岩,另一剑就切削岩石,如此双手互换,不消片刻,就把这巨岩,削出一大片平整的面积,有如巨碑!珑儿笑道:“好极了!倒可以再刻几个字上去。”
小三子道:“正有此意!”
只见他又纵身而起,以剑代笔.劲透剑锋,在巨石上刻出一个极大的字:“杀”字。这个字刻得也实在歪歪斜斜,更谈不上什么什么骨架结构。却是气势磅礴而显得无限杀机,令人望而生畏!更因这个“杀”字刻得极深.不但显示出此剑之锋利,更见刻字之人的内力深厚,气势如虹!傲嵯宙⒚谩毙Φ溃骸爸豢醇?飧鲎郑?蟾旁僖裁挥腥烁依炊?饪槭?防玻
小三子将剑还给她们,道:“走吧。”
这下他们可以放松心情,换上轻便的衣服,打造一辆宽大舒适的马车,买了两匹拉车的骏马,将那箱价值连城的珠宝用一小部分换成了巨额银票,其他的都藏在车上,一路游山玩水,绕山南行。
原来他们打听到这“帝王谷”是在浙、闽二省交界的“莫干山”区一个支脉之间,而“霍家堡”正在山脉的另一面。
这一路上吃喝玩乐、逍遥自在,欣赏沿途风土民情,又有一对如花解语、比玉生香的“玲珑姊妹”相伴,更是人生至乐也!既无人认得他们,他们也不认得别人。自由自在轻松愉快,难怪小三子连“武帝”都不想做。
“霍家堡”的变故,轰动武林,也震惊中原,小三子只需在茶楼、饭馆稍稍留意倾听,就能听到消息。再随口问一下方向,自然有人热心告诉他们,小三子终于找到“霍家堡”了。
虽然事隔一个多月,这里仍是一片废墟,杂草丛生,蛇鼠做窝。只看这废墟地基的规模,遥想当日七十九口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烈火熊熊焚烧的惨剧,就可想见那霍小玉负伤逃亡的悲愤。
小三子无声地叹息了良久,这才驾着马车离开……小三子心中想着的是霍小玉现在在哪?已经嫁到“黄金谷”去了吗?婚后的生活幸不幸福?霍家堡的大仇呢?“玉蝶仙子”躲到哪里去了?忽然马车不再走了。小三子抬头,原来已经到了一座荒凉的山岗,就是那片“乱葬岗”。他竞在不知不觉中,将马车赶到这里来了。
“玲珑姊妹”见到这片凄凉的山岗,不禁心头发毛,道:“咱们到这里来干嘛?”
小三子叹了口气,道:“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故事吗?我以前只是个下三滥的盗墓贼……”玲儿道:“那又怎么样?只要你不再提起,有谁敢追究你过去的历史。”
小三子道:“就算天下都没有人知道,我自己却永远忘不了,要不是我那死鬼师父的指示,要不是满天神佛的保佑,要不是这山岗上所有的鬼魂相助,冥冥中将那霍小玉带了来,一起跌入墓底洞穴,我哪里会有今天。”
珑儿道:“那么,你又有什么打算呢?”
小三子苦恼道:“我就是不知道,我就是没有读过书,笨得像头牛一样。你们两位,能不能教教我。”
“玲珑姊妹”互望了一眼,向小三子道:“你先领我们上去看看。”
小三子道:“正是。”
三入上了山岗,一片乱坟破棺,即使是大白天,也教人不寒而栗。那块巨石目标显著。他们很快的来到巨石之旁。玲儿道:“这下面压住的,就是当日你与霍小玉跌下去的那个洞么?”
小三子道:“对。”
珑儿道:“你们一跌下去,就有人用这巨石压住,第二天又有人搬开石头下去把霍小玉救走?”
小三子道:“不是第二天,是第三天:“玲儿道:“然后他们因为追不到你,就把这巨石再堵起来。”
小三子道:“一定是这样,没有错!”
珑儿道:“然后你就出现在圣宫?”
小三子道:“呃!”
玲儿又望向珑儿,姊妹俩会心一笑。
小三子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
“玲珑姊妹”并末回答他,反而展开身形,将这片山岗很快的观察了一遍,然后道:“走吧,先回到马车再说。”?又缓锰嫠?鸬溃骸八?懿淮硭?芘阄伊返降谑?耸健!±
玲儿颇感意外道:“好极了,她们三个,谁的伤势最重?”
赵雅姿道:“本来以钱蓉蓉的功力最高,谁知就是她伤得最重。”
玲儿道:“好!你先去把她带过来。”
赵雅姿一直都紧紧搂着他的,这才依依不舍地与那宝贝脱离。把钱蓉蓉拉了过来,交到小三子手中。
钱蓉蓉眼前也是一片漆黑,耳朵却是听得见的,此刻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扶住,不禁有些发抖。
赵雅姿道:“不用怕,你只管放轻松,萧少爷一定会把你救好的!”
珑儿知道这种事不需多言,他自会有办法,只是伸手一拉,就将赵雄姿提上岸来,道:“跟我来,我让你看一些东西。”
赵雅姿穿好衣服,只觉得自己身轻似燕,眼光明亮,就好像已经重新获得新的生命一样!
一眼瞧见了石壁上的裸女图,忍不住奔过去仔细瞧着,却又惊道:“是像极了!”转头再望向“玲珑姊妹”道:“我差一点就以为你二人就圣女了。”
玲儿惊道:“你说什么?”
赵雅姿道:“你们还不知道?童姥有一次说溜了嘴,说前任为了要找寻圣女才一再闯荡江湖,而失去踪影的。”
玲儿道:“你又怎么会以为是我们?”赵雅姿道:“童姥说,石壁上的三十六幅裸女图,就是依照圣女面容而刻……”她又笑道:“算了。这些都是童姥的无稽之谈。你们和我一样,一起练功,一起长大,面貌相像也只是偶然……”“玲珑姊妹”这才松了口气!
玲儿道:“这凌霄神功深奥莫测,如果没有萧少爷陪着一起练,千万莫要自己尝试。”
珑儿亦道:“从现在开始,我们都是萧少爷的人,我们应该全心全意辅佐萧少爷,创立一番大事业!”
赵雅姿道:“不错,赶走童姥!重振帝王谷的声威。”
一进这间藏宝室,赵雅姿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喃喃道:“这些,那是萧少爷的?”
玲珑姊妹笑道:“也是我大家的!”
玲儿一直等到她玩够了,才笑道:“这么多,你能带走多少?又能花掉多少?”
珑儿也笑道:“如果你没有本领保护这些珠宝,再多又有什么用?”
玲儿伸手将她拉起来,道:“我先带你去看看更重要的东西。”
原来她把赵雅姿带着经过兵器室到外间来,从这里开始,墙上尽是武功秘发,而且图文并茂。
赵雅姿如入宝山,兴奋莫名!一面往下看去,一面伸手抚摸“凌霄摘星步”。
凌霄断虹刀……凌霄飞霜剑……凌霄抚花掌……”再往下看去,还有擒拿手、爪法、鞭法、枪法……天下武功招式、应有尽有!
玲儿道:“我们在这里会待上好几天,尽量挑自己想学的多学。”
玲儿亦道:“要想用兵器,尽管到兵器室去挑。”
玲儿道:“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去喝那地液琼浆。”
珑儿道:“只是自己要特别小心,千万别迷了路找不回来。”
赵雅姿点头称是,眼睛已痴痴迷迷地盯着壁上这无穷无尽的武功图说,式式精绝,招招离奇。只要学会任何一套,就已经是惊世骇俗的绝世高手了!
她的眼光落到一组图形上“泼雪双刀十八式”!只见她凝神专注、先看序文,再读口诀,然后按图索骥,再以手指代刀,虚握有如刀在手,一招一式的比划起来。
此时的赵雅姿经过“凌霄神功”与“地液琼浆”的锻炼,体质已经彻底改善,内力基础稳固,再要学这些招式,已经是轻而易举了。
尤其从“凌宵神功”中所打通的筋脉穴道,内力可以互通,使她习练这双刀招式更能得心应手。
忽然刀影一闪,玲儿喊道:“试试这个。”
拾眼一看,原来玲儿扔过一柄绿签皮硝的“双刀”。
赵雅姿伸手接过,只见这刀长三尺四寸,刀荫背窄。合起来是一柄,分开来却是一对。
随手舞,蓝光储储,耀眼眨骨,一看就知道是一对削铁如泥的好刀!赵雅姿又惊又喜问道:“这么好的双刀,是从哪里来的?”
玲儿道:“你忘了藏宝室旁边就是一大堆兵器么。”
珑儿道:“姊姊见你爱双刀,就把这对双刀拿来送你。还不好好演练一遍看看?”
赵雅姿心中大喜随即收敛心神、一领刀诀、演练起来。
这泼雪双刀十八式,每一式都有十八招,共得三百二十四招。
赵雅资练了几遍.就已经滚瓜烂熟,了然于胸,果然舞得如泼雪洒水,耀眼生辉。
最后一招“如封似闭”双刀一合,藏到右肘,手掌平举向前,并两指朝天,渊停喇持,静立不动,姿势美妙极了!傲征珂⒚谩毙廊慌氖郑?溃骸昂眉?耍?馓灼醚┑斗u?缓眉?恕!
才几天工夫,小三子不但将赵、钱、孙、李的伤势治好,同时也各都练了二十招“凌霄神功”。
现在小三子已经练会了二十七式了!
“圣宫”中的“凌霄神功”只剩九式,就可以功德圆满,神功大成了,他又静静坐在那最后的几幅裸女图像前,静静的盯视着,似乎要设法参悟。
他也清楚听到“玲珑姊妹”将四女带着,嘻嘻哈哈、又笑又闹的,先去疯狂地玩那些珠宝.再去研究那些武功图。
她们也到兵器室来,饯蓉蓉挑了一柄可以缠在腰上的“缅钢软剑”。
孙淑娜姚了一支“双尖链子枪”。
今晚梁却只挑了一筒“龙须针”。
她们正在兴高采烈地练着、打着、嬉笑着,赵雅姿却拖着一名武士进来,众女皆吓了一跳!
这个倒霉的家伙在这石洞里迷了路,又饿又累,差点连命都没了,幸好他命不该绝,被四处去探险的赵雅姿遇到,拖了过来。
李晓柔认出他来,怒道:“董平?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他却己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珑儿灵机一动,望向姊姊!
玲儿知她心意.立时道:“这个人咱们用得着。”
珑儿道:“来!先把他扔到池子里去。”
一扔进池子,这董平就如获甘霖,大口大口地吞着这宝贵的“地液琼浆”。
喝饱了,又睡着了,因为他实在太累了!
“玲珑姊妹”赵、钱、孙、李六个女人将小三子拉来,低声商议着。
玲儿道:“除了我们六妹妹之外,我们还要陆续添加人手。”
小三子道:“好。”
珑儿道:“我们的计划是再陆续培养出‘三十六花使’、‘七十二飞骑’!”
小三子道:“哦?”
玲儿知他不懂那些花俏名词,道:“就是三十六女将,七十二男将。”
小三子这下听懂了,乐道:“好哇!这样才热闹。”
玲儿道:“三十六加七十二,一共是多少?”
小三子扳着手指头数着,道:“一百零八……”玲儿道:“不错。这一百零八人,由谁领导?”
小三子却吃了一惊。急道:“这?我可不会领导这么多人,还是你们。”
珑儿道:“我们来领导,哪来时间陪你呀?”
小三子一想也对!
只听玲儿笑道:“你只要把这个董平训练出来,由他来领导,不就行啦!”
小三子喜道:“对!”接着又皱眉:“我怎么训练他?”
玲儿道:“先让他泡一天一夜的地液琼浆,再为他打通左、右胸口的‘陌宙’‘乳根’两穴,传他凌宵神功第一式。”小三子道:“哦。”
玲儿道:“只能教他正行,不可教他逆行。”
小三子道:“为什么?”
珑儿道:“逆行丹田有欲火,性欲大增,会出乱子。”
小三子想了一想,点头道:“不错!”
玲儿又道:“只能传第一式.不能多传。”
小三子道:“为什么?”玲儿道:“他只靠这一天的地液琼浆所得的内力基础有限。能学会凌霄神功的一招,已经是天大的幸运,再教第二招,对他有害无益。”
珑儿接口通:“你别忘了,当年的‘童姥’也只不过得到一招。”
玲儿道:“董平得这一招,将来的成就一定会在‘童姥’之上。”
小三子道:“如果让他泡两天……”
玲儿道:“那也以后再说,等他学会第一招,我再带他到外面去,教他一套刀法,一套枪法。”
小三子对“玲珑姊妹”一向是言听计从,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正说话间,池中那董平似已醒来,惊慌大叫:“喂!这是哪里?有没有人。”
珑儿冷冷道:“你还不赶快多喝几口地液琼浆然后调息运气?”
董平睁开两眼,一片漆黑,又惊又惧道:“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李晓柔道:“董平不要怕,我是李晓柔。你现在在圣宫里,赶快多喝地液琼浆调息内功,等一会武帝要亲自传你凌霄神功!”
“凌霄神功”四字入耳,这董平欣喜若狂!立刻贪婪地大口再喝个饱。玲儿突地出手如电疾点他的“大推穴”董平就此昏了过去。
她向小三子道:“你的力气大,你把他提到前面那间石室去。”
小三子将董平从池中提了出来,也不管他衣衫湿淋淋的,往前便去。
她们六个姑娘就拿了上次留下来的火炬,跟着一起来。
一直去到十亩松林的那个出口,本来是一间极大的石室.虽然被那块巨岩压得崩塌大半、却仍能留下一处空地,至少可以容纳两百人的空地,用来练武,最适当不过。
玲儿再解开他的穴道!
董平又从恍憾中惊醒,惊慌想要大叫,却见火炬点燃,一室大亮,四周环绕着他的,正是“景阳宫”中的赵、钱、孙、李!
董平惊魂甫定,赵雅姿道:“你可认识这两位?”
董平只是巡行武士,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玲珑姊妹”。
赵雅姿道:“她们就是‘帝王谷’后山玲珑阁的上官玲、上官珑。”
火炬光辉闪烁照耀下,董平终于见到了“玲珑姊妹”的庐山真面目,赶紧起身见礼,道:“董平见过玲珑姊妹。”
赵雅姿手指着一位看来既稚气、又敦厚的年轻人,道:“这位是新任的武帝也就是童姥与花荣父子最害怕的人。
玲儿立刻接口道:“现在还末正式登基继位,我们只能暂时称呼他萧少爷。”
董平这才想起就在前几天把“凌霄宫”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那个年轻人,不由得躬身行礼.道:“萧少爷!”
玲儿道:“童姥与花荣父子在帝王谷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但也都不足为惧,不用说萧少爷的武功,只是我们六个婢女也部已学到了凌霄神功。”
只见玲儿伸出纤纤玉于,食指遥点“唆”地一声,石壁上就如被大铁锤敲击,迸出火花,碎屑纷飞,声势威力惊人!
董平心叫好!这种神功果然非凡!武士统领“霹雷火”秦泰都没有这份能耐!
玲儿道:“你想不想练这凌霄神功?”
“凌霄神功”是他“帝王谷”的镇山之宝,人人都在传颂,但从来也没有人见过。人人都盼望能有机会学到,这董平当然也不例外,立刻道:“想。”
玲儿道:“你能发誓,永远效忠萧少爷么?”
董碎毫不犹豫,立刻发下一些毒誓,表示绝对效忠、至死不渝!
玲儿这才满意,道:“好了,萧少爷立刻会传你神功,你且坐下,调息运气。”?焓纸??幼R槐?胬?牧?斗傻墩?逶谒?男乜凇
幸好入肉不深,只要再入半寸便要刺透心脏,神仙难救了!就只这样,小三子也已慌了手脚,急得不知所措!撕开她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胸膛,一柄锋利的尖刀深深插入,艳红的鲜血长流。
亏小三子又紧急将尖刀拔起,迅速地出手,疾点她胸口附近“气户”“俞府”“神藏”“天池”“部章”诸穴,立刻就将她流血止祝小三子叹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抢了我的珠宝,赶快回去交给师父?”梅仙凄然欲绝,垂泪道:“来不及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小三子怒道:“什么来得及来不及?总之我不准你再自杀!”梅仙抽泣着,一对美丽的大眼睛满是汪汪泪水……小三子道:“怎么啦!什么痛苦都不应该将你打倒。”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眼泪,道:“你的师父不要你,我要你!”梅仙长长地叹口气,眼泪却流得更多。
小三子突然侧耳倾听,道:“是你那些师妹寻来!”他拾起地上的珠宝,全都塞入她的怀中,道:“我不说,你也别说,你师父大约就不会知道了。你快去吧!”但是她已重伤失血、步屡踉跄,难以走出树林,才走了几步,就力竭的倒在地上。
小三子一把将她抱起,奔到路上,再将她放得躺好,望着她苍白失血的脸庞,轻轻地低头吻了一下,道:“我不许你再自杀,再会!”小三子如飞一般消失在暗夜中!众姊妹们也适时找了来,欣然围了上来,关心地将她扶起,道:“你怎么啦?你受伤了?是谁有这么好的功夫,能伤得了咱们梅仙师姊。”眼看她们簇拥着梅仙远去,隐身在林中的小三子暗自长叹!拾起地上那柄锋利的柳叶刀,只差一点就刺透了心脏,上面仍沾有血渍。一个可怜少女的血渍!什么是“焚身苦刑”?她们的师父是谁?阋惶??翘跻?抻质芰怂?傲柘錾窆Α敝?Φ募さ矗?湾木碚鸬炊?穑?闭鸬弥恿榈氖旨负跷粘植蛔。∮质且还汕烤⒓?傲柘錾窆Α笨乩矗?质侵鄙贤瓮罚?傧碌ぬ铮≡谕馊搜壑校?拖夹侵恿槠??⑴??拢?疵?游枳潘?摹熬帕??蕖币谎?M馊说比豢床簧剿?陌芟螅?恿樽约喝春芮宄??飧鱿羯僖?墓ανㄉ瘢?约壕?圆皇撬?亩允帧
今天如想逞强以武力夺梅仙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只得长叹一声。钟灵收好“九龙银鞭”垂头丧气地骑上那匹胭脂马,黯然离去。直到她已下了山岗,秀青、秀云等六名少女才暴出一阵欢呼,雀跃下马,奔来抱住梅仙,又跳又笑,道:“好了好了,不必再回去受罚了。”她们拉住梅仙仔细地打量她。
“你怎么变得更漂亮了?你的‘焚身苦刑’真的都完全好了?”梅仙张开双手,快乐地转了个圈子,道:“你们看,我真的都完全好了。”她们又惊又喜:“师父的独门功夫竟然也能治得好?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梅仙向小三子指指,道:“是他,萧少爷……”这几位少女,虽然个个都武功高强,却羞怯不敢正面看他,悄悄地打量着小三子,评头论足,又羡又爱。梅仙将她们拉过来,同“玲珑姊妹”及小三子见礼。
梅仙道:“依我看,你们最好别回去了,跟我一样留下来,追随萧少爷。”六少女有些心动。梅仙再道:“你们放心,萧少爷心地善良,一定会全力保护我们的。”秀青叹道:“实不相瞒,我们在追到这里来的途中就己在盘算,如何才能真正的脱离玉蝶门?”秀云道:“‘百花谷’中早就盛传萧少爷是个传奇人物,今天有这样的机会,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只可惜二师姊……”梅仙突然叫道:“吱呀,糟糕!”玲儿道:“怎么?”梅仙道:“二师姊钟灵,她这下空手而回,一定要糟。”玲儿道:“怎么?难道你们师父真的会对她下毒手?”梅仙道:“一定会!但是二师姊不会回去的,她个性比我还强,她一定宁可自杀,也不会回去受师父惩罚,变得像我一样的丢人现眼,生不如死……”秀青悔恨道:“我们真该死,该死,我们怎么没想到要把她—起留下来。”梅仙道:“萧少爷,求求你!赶快去把她找回来,好么?”小三子叹道:“她都已经走了这么久,我上哪去找?”大家正焦急.秀青灵机一动,道:“对了!一定会到‘龙王庙’。”梅仙道:“什么‘龙王庙’?龙王庙在哪里?”秀青一跃上马,又伸手向小三子道:“萧少爷你跟我来。”小三子一怔,瞧见梅仙等人哀求的眼光.—咬牙,提了他那杆“霸王枪”跃上了秀青马匹的后座。
秀青拍马下了山岗,往二师姊钟灵的方向驰去。
原来他忽然记起刚才掷入水中的“霸王枪”尚有半尺露在外面,他倒栽而下,伸手一按枪柄,非但藉力再次腾身而起,更顺手将一丈三尺的“霸王枪”拉了起来。
就因这样借力腾身,他已平安飞越莲池,到了对岸。除了大师姊诗婷,还有“鬼姬”“怪婆”三人之外,所有少女们无不为他这份神功与机智,喝彩叫好!虽过了莲池,并不表示已越过了危险。
一阵阵的哨声又紧又急,四方八面地响起,紫茵听得懂。这是“百花谷”中最紧急的号令,是“格杀勿论”的意思!立刻在四方八面,出现人影幢幢,手持兵器,开始截杀!小三子当然不能与她们真正的撕杀拼命,只能以“霸王枪”将她们一拨而开,震得她们踉跄跌开,这才夺路而逃!但是这“霸王抢”极其笨重,一手抱着个重伤的紫茵,一手使枪,非常不便。灵机一动,想起“圣宫”三十六式中,有一幅裸女图是个奔跑模样,运功起点当然仍是“会阴”而终点却是她掌沿的“前谷穴”。以目前的情形,当然绝不可能与她“会阴相抵”的,但总可以逆向而行试试看的。
小三子想到就做,马上将她放下,却紧紧握住她的右手。自己掌心“劳宫穴”就压住了她掌沿的“前谷穴”。
紫茵被那“怪婆”的掌力所伤,内肺伤裂,疼痛难当,脚才落地,就已软倒!谁知右手“前谷穴”传来一阵强劲的内力,灌注在她虚弱的身体里,又猛地被他拉着向前奔跑!他这内力也奇待?竞能跟着步子的跨出.而更能深入体内,打通她受伤的筋络血脉。
小三子一面以“凌霄神功”向紫茵憨输而入、一面却能更轻松地探舞“霸王枪”杀开一条逃走之路。
紫茵每多跑一步,就觉得身体多一分舒服,不禁奇道:“你这是在给我疗伤?”小三子道:“不错,我也没有把握,不知道能不能把你治好?且试试看……”紫茵再多跑几步,虽然仍是痛得流汗按背,却已明显察觉到,自己的体内正在复元!她从不知道“跑步”也能疗伤?不禁大奇,道:“这是什么功夫?”小三子道:“凌霄神功。”但是“玉蝶门”的女子弟们,平日训练精良,组织严密,一声呼啸,立时又四面八方,潮水一般涌至。拼命抢攻,要杀这强敌,抢救紫茵!手中“霸王枪”大展神威,势如破竹,终于杀开一条血路,落荒而逃。心中大骇,道:“你们百花谷势力还真不协…”紫茵叹道:“这样下去,你会活活累死,还是把我放下吧。”小三子道:“我把你放下,那两个老不死的会放过你么?你师父又会挠过你么?”紫茵道:“我师父并不坏,坏的是大师姊诗婷。”小三子道:“是大师姊?她怎么坏?”紫茵道:“师父其实一年多以前就走火入魔,受了重伤,所有的事是大师姊在擅自作主。”小三子惊道:“有这回事?你怎会知道。”紫茵道:“我们‘彩虹七女’是大师姊特别挑出来,特别训练的,倚作心腹,替她执行许多任务。所以我们都知道得很清楚……”小三子道:“可是梅仙身上,是受了你师父的焚身苦刑……”紫茵道:“那也只是她穿了师父的‘玉蝶银披’戴上师父的‘玉蝶面具’下的。她身材与师父颇像,再刻意模仿师父的尖锐声音,简短语句,人人面对师父时都惊惧的要命,谁也没有胆子分辨真伪。”小三子道:“原来如此!她竟然也会‘焚身苦刑’?”紫茵叹道:“她不知道如何获得师父传授她这焚刑之法,但是却不会解‘焚身苦刑’,所以有许多师姊、师妹,一旦被她下了‘刑’都只能哀号三日,惨痛而亡。”小三子扯着她全速奔跑,不仅藉此为她疗伤,同时也传了她“凌霄神功”第三十一式。
紫茵只觉得身子更轻,呼吸顺畅,周身内息也因这样的快速奔跑,而更加的川流不息、循环相生,似乎用之不竭,取之不荆紫茵大感惊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小三子将手松开.道:“来,跟着我跑。”紫茵果然能跟着他跑,亦步亦趋,并不落后。
这“百花谷”内平陶千亩,一片花海。历经之处尽是她的同门师姊妹,现身拦阻,但是她也只要一闪身就已避过.而后面的追逐者,也被她们甩得老远,望尘莫及,小三子道:“恭喜你已经练成了凌霄神功。”紫茵由衷感激道:“谢谢你!”背后忽然传来银笛报警之声,有长有短,有高亢有低昂,似乎在用暗语说话一般。
小三子道:“发生了什么事?”紫茵道:“是彩虹姊妹,发现有人受伤了。”小三子道:“奇怪?我并没有出手打人呀……”他突然大叫一声:“槽了!”紫茵道:“怎么了?”小三子道:“我问你,你们在那翠茹亭的时候,是不是有个小师妹?”紫茵道:“是呀,是师父唯一的亲生女,叫明珠……”小三子道:“我出现的时候,她在哪里。”紫茵回想一下,道:“没有注意,她大概贪玩,去看花去啦。”小三子道:“不!她没有去看花,她跑来对我偷袭……”原来他忽然想起他与展玉正在欲死欲仙,共登高潮之际,那个小师妹就不知好歹,尽了全力在自己背上击了一掌!他自己只是猛地一震,而她却当场昏倒。
当时他正沉浸在情欲之中,此刻想起,才知严重,小三子道:“她现在有危险。”紫茵仍自不解?小三子道:“展玉就是连打我一顿拳脚,而变得欲火焚身的。”他放开了她,道:“你的伤已无大碍,自己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下,我赶快去救明珠。”说完他就开始往回奔跑。
展玉心中充满感恩之情,不忍见他一人去冒险,叫道:“我息一下,我也要赶快去!”大师姊诗婷等人忽然听到银笛报警声!原来是彩虹姊妹发现了小师妹明珠,倒在份树下的草丛中,呻吟挣扎……等大师姊诗婷“鬼姬”“怪婆”等人赶到时,这明珠姑娘已是满脸赤红,全身滚烫,难过欲绝!众人大惊以“鬼姬”“怪婆”的老经验,也瞧不出她是受了什么伤?或是中了什么毒!查她脉搏,看她脸色,什么都不是!难道是“中邪”了?既不知病因,又如何能施救?突然阵呼喝喊叫,众女大乱。竟然是小三子与紫茵去而复返!众女虽知他武功超绝,自己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仍是敌恬同仇,将他团团围住,大声问道:“紫茵姊,他有没有欺侮你?”紫茵亦大声道:“没有,他非但没有欺侮我,还把我的伤治好了。”其他师姊妹倒无多大感受,而“彩虹六女”却是亲眼看到紫茵被“怪婆”打伤吐血的。
此刻紫茵健步如飞,声音清朗。甚至比住日更佳?天下有谁能在不断迫杀的片刻间,治好这样严重的伤势?“彩虹六女”无法相信.却又不能不信…她们盯视着小三子,几乎把他看成一个怪物!肮砑А薄肮制拧贝笫︽⑷?课Я松侠矗??鹊溃骸昂么蟮牡ㄗ樱?焊一乩础!贝笫︽⒑鹊溃骸罢馊搜壑忻挥形摇?竦?拧??⒚妹牵???妨恕!敝谂?⒖瘫凰?饩浠凹さ萌妊?刑冢??咛钬停?鸵??郑∽弦鸹厣?蠼械溃骸暗纫幌拢?忝遣还苄∈γ玫乃阑盍嗣矗俊薄肮砑А崩湫Φ溃骸傲?叶疾欢??阏庑”捕?蒙趺矗俊毙∪?拥溃骸澳闵焓职匆话此?牡ぬ铮?纯词遣皇锹?亲佑?穑俊薄肮制拧迸?溃骸昂?担∶髦樾⌒∧昙停?趺椿嵊杏?穑俊薄肮砑А比匆焉焓忠话矗??蝗耸址⑻蹋??鸱偕怼
“怪婆”瞧见“鬼姬”脸色大变,急道:“怎么样?”“鬼姬”道:“是真的……”“怪婆”又惊又急,自己也亲手一试,果然是真。急道:“怎么会这样?”“鬼姬”阴气森森向小三子,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莫非是你下的毒手。”“怪婆”早已忍耐不住,十指齐张向小三子扑去,一面怒吼道:“玉蝶仙子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要你偿命。”“玉蝶仙子”四字入耳,小三子心头大震!喝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怪婆”十指幻化成无数指影,疾扑而上,厉声道:“我说要你偿命。”小三子后退,手中“霸王枪”一震,道:“你说明珠是谁的宝贝女儿?”“怪婆”全力抢攻。
大师姊诗婷却大声道:“当然是我师父的宝贝女儿。”小三子道:“你师父是谁?是不是玉蝶仙子?”“怪婆”武功高强,小三子哪里是她的敌手?一面踉跄后退,一面大叫道:“慢点慢点!我的身上打不得。”“怪婆”却根本不为所动,十指烟鬼爪,专抓小三子周身要穴,小三子实在不愿再伤害任何人,所以只有全力闪躲,绝不能让她碰到自己的身体。
但是这“怪婆”的武功非同小可,小三子被逼得连连后退中,脚下一绊,就已往后跌倒,正跃在六名彩虹少女之处。
“彩虹六女”齐声惊叫着让开,却听大师姊诗婷喝道:“彩虹姊妹、一齐动手。”紫茵又惊又急,叫道:“不!不要。”待要往前冲去解救,却被大师姊拦祝冷笑道:“你的伤全都好了么?是不是想抗命不从?是不是想跟师姊动手过招。”多少年来都被这大师姊控制指挥,摄于淫威,紫茵竞只能退后一步,再也没没勇气上前。六名彩虹少女训练有素、武功高绝,立时将小三子团团围住,关加交织,化拳绣腿,往他身上招呼,打得好不热闹!小三子顾得了身顾不了头,顾得了前,顾不了后,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紧急叫道:“不能打,我的身上是不能打的。”那些姑娘们娇笑怒骂道:“为什么不能打?”小三子叫道:“谁打了我,都会象小师妹一样,欲火焚身。”谁知她们嬉嬉而笑:“我就不信?我就要打打看。”其实这“彩虹六女”都只是花拳绣腿一阵假攻,打得好看并不用力,她们不敢明目张胆反抗大师姊。将小三子围住反而是要将‘怪婆”阻绝在外面,不让他真的受伤!这一顿拳脚就算再轻,也因一次又一次的轻轻反震而令“彩虹六女”也各个腹中欲火……这火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火,六名少女竟都莫名其妙地情意缠绵,芳心暗许。
但是这一顿拳脚却将紫茵打得心疼不已,终于大吼一声:“我跟你们拼了!”鼓起勇气上前。
她一冲而前,大师姊立时伸手一抓,就抓住了她的肩头,喝道:“站祝”谁知紫茵在情急之下.一甩手就己挣脱开,一错步就已闪过了诗婷,继续往前冲!她不知道自己武功骤然增进,这一甩之下,大师姊竟然腹下丹田一阵翻涌,踉跄后退,几乎跌倒。
诗婷尚不知这个紫茵忽然间武功大进,她只是心下大骇,刚才已经连续打了这小子好多下,每一次都震得手脚发麻,腹下如焚,功力大减,就连这个紫茵都拦不下了,会不会真的会像小师妹那样?紫茵焦急地冲向“彩虹六女”大叫道:“不能再打啦!”谁知却被“鬼距’霍地一件鬼爪,抓住紫茵肩头“天鼎穴”。
紫茵顿时全身乏力,一下子就披摔出丈余之远,几乎要倒栽葱,狗吃屎。幸而她功力大进,危急间伸手在地上一撑,挺身弹起,才能避开脑袋开花之祸。
而“鬼姬”连理都不理她,大步向前,喝道:“让开,不用再演戏了。”她身形如鬼魅,出手似闪电“彩虹六女”竟没有一个能躲得开!被她左右开弓,一手一个,捉住摔开。砰砰碰碰,跌在一起,三子正滚跌在地上,都还来不及爬起身来,就见她一只鬼魅黑爪,向自己当头抓来!他自知万万躲不掉,情急之下以手护头,她这一爪正抓在那杆“霸王枪”上!一杆又粗又重的“霸王枪”算得了什么?‘鬼姬”大喝一声,就要将他夺去。谁知枪扞上突地传来一股滚烫如火的内力,震得她这只手不由自主地弹了开去!
小三子暗自心惊!这两个老虔婆一顿拳打脚踢,不知道受了多少“凌霄神功’的反震。不知道待会儿她们会变成什么丑态!小三子不能再硬撑下去了,他只好装成不支倒地!肮砑А薄肮制拧贝蠡袢?ぃ?獠抛∈帧
旁观的众少女.心中一阵庆幸,却又莫名其妙的暗自惋惜!眼见这位又多情又英勇的小三子被这两大高手围攻,终于支撑不住,可怜昏倒在地。“鬼姬”“怪婆”自己也已经强弩之末,精疲力劲摇摆欲坠了!大师姊诗婷腹内更是燥热郁闷,有苦难言,却要打起精神来,喝令“彩虹六女”道:“把这臭小子押进大牢,小心看守!”六个少女轮流将他背着回来。小三子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背着走,被那瘦弱又柔若无骨的香肩扛着,练过武功的少女,扛个骡人当然不算太吃力。但他搭过肩头的双手,总在有意无意间会触碰到柔软胸乳。
小三子有些惭愧,但是他不能现在就忽然能自己站起来走路,那岂不是让她们更尴尬?他只能仍是装着昏迷不醒的,因为他也实在喜欢享受这种温柔滋味。小三子被丢进了大牢,看守的也都是年轻少女,她们“玉蝶门”本来都只是一些年轻少女。
少女都崇拜英雄,小三子今日大闹“百花谷”的事迹,早已被绘影绘声、传过了整个“百花谷”。
此时这“百花谷”内他是唯一男子,又年轻又英俊的男子。
从未能有机会到外面的世界去经历、也从未能有机会见到这样的男人,这小三子简直就是珍贵的稀有动物。
不!应该是“珍贵宠物”。
更何况有“彩虹七女”的暗中打点交代,要她们不可虐待,只可善待。
这“彩虹七女”是大师姊身边的心腹之人,她们交代的事,谁敢违背?所以小三子虽然被丢进了牢笼,所受的待遇,简直比皇帝还好。她们烧来大盆的热水,涨红着脸,强忍着娇羞,仔细地为他擦洗身子,仔细检查他的伤势。
小三子更是不敢张眼令她们难堪,只好继续装睡!幸好小三子早已经有过“玲珑姊妹”还有赵、钱、孙、李服侍洗澡更衣,一点也不觉尴尬!所幸这个健壮英俊的小伙子,除了一些皮肤的擦伤与碰撞之外,伤势并无大碍。她们再仔细地为他穿好衣服,扶他在床上躺好,等他睡醒,再给他端上晚餐来。
他吃的不是粗矿的谈饭,而是她们刻意去煮来的精致四菜一汤,甚至还有一瓶美酒。他睡的也不是硬绑绑的地板稻草.而是她们自己要睡的被褥、枕头,还带着淡淡的少女体香!这“玉蝶门”的大牢,极其简陋,本就只是用来禁闭一些违令犯纪的子弟用的。三幢独立的大屋子,用木栅封闭门窗,再把里面隔成了几个囚笼。而这样的大牢,当然是关不住小三子的,幸而他并没有不安分地设法要逃走,他仍在挂念着那个看来颇为严重的小师妹明珠。
白天折腾得也够了,既吃饱又喝足,拥着柔软的棉被,闻着谈谈的清香,小三子很快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万寂俱寂,连那几名负责看守大牢的少女也有蒙胧睡意。
忽然屋顶上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小三子立刻一惊而醒!
那四名夜行人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轻悄悄地翻落地面,轻悄悄地潜入大牢。
果然静悄悄地没有惊动守护之人,小三子虽仍在装睡没有动,却是可以悄悄睁开眼偷瞧一下的。赫然见到达四名手持利剑的黑衣蒙面歹徒,竞是身材窈窕、秀发披肩的女子!小三子早该想到的,这“百花谷”中“玉蝶门”下,本来清一色都是女子。
他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假装睡得很熟,他决定要看看她们到底要干什么?他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听得出她们一举手一投足,甚至听到她们的呼吸,她们的心跳.都瞒不过他的。
这四个黑衣蒙面少女迅快地一掠而入.分别下手点中了守狱少女的昏穴,让她们至少两个时辰内不会醒来,这才小心冀翼地走近小三子的牢笼。
一阵香风袭人,小三子仍在闭目装睡。但他已经察觉到,其中有一名是他白天在翠菇亭抱着嬉弄过的红衣少女!她的身上是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特殊香味的。
那么这四名少女,一定是“彩虹七女”中的四位,只不知紫茵姑娘来了没有?她们小心地观察了一番,其中一位少女,甚至嘴唇向他的耳朵轻轻地吹了口热气!耳朵孔里是人身最敏感的地方,这口热气定能让醒着的人惊缩、闪避,以逃开可能有更大的一口气吹入,除非他是真的睡着了。见到小三子仍是不动,这才确定他是熟睡的。
她们是必须要小心从事的,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竞能将“百花谷”闹得天翻地覆!甚至要两大护法“鬼姬”“怪婆”联手,才能将他拿下。她们已取来了钥匙,她们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锁。
然后她们都进来,围在他的四周、低头望着他。
第一次这么接近、这么仔细地看着这个美男子,她们似乎都看得呆了!小三子清楚地听到她们呼吸更急促,心跳更加速。
终于,那位有特殊香气的红衣少女,轻步上前,并指疾点他的“腰谷穴”。小三子只觉腰间一麻,她却如触电似的全身一震,惊得“氨地叫了一声!一名少女清脆的嗓音,急问道:“怎么啦?”红衣少女当然不敢坦白承认,只回答道:“没什么……”小三子却是知道她不会没什么,她又被自己的“凌霄神功”反震啦!那名少女的清脆声音问道:“你点中他的昏穴了?”只因她刚才触电似的反震,所以没有把握,嚅嚅道:“比较保险。”这名少女伸手将小三子用力一推,见他只是摇晃了一下,小三子故意装做全无动静,他暗中设想,这时腰间一麻,也应该就是她说的“昏穴”。
小三子并不觉得全身麻痹,但是他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只听她清脆悦耳的声音道:“行了,把他的这杆枪也带着扛走!”没有穿那怪衣服,也没有化那种怪脸谱,“鬼姬”就一点也不鬼,“怪婆”也一点也不怪。
虚弱之时“鬼姬”“怪婆”也只是瞧悴的可怜的女人。
只穿了一件全素色衣服的“鬼姬”看来竞有些楚楚可怜!原来她二人非但不鬼不怪,而且也不老,顶多只有三十岁出头。
只是现在已被满腔怪异的火,折磨得不成人形。
怎么用精纯内功也压抑不了?而且愈压抑愈糟糕…睁眼闭眼,满脑子里尽都想到他。那个年轻、敦厚,又英挺的少年。
这个臭小子到底是谁?是不是引得梅仙、钟灵叛变脱离的那个“萧少爷”?怎么会武功这么高?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武功?怎么打他不伤?反而会震得腹下丹田里,尽是怪异的火?难道真的是“欲火”?这“鬼姬”“怪婆”已三十出头,自幼跟随“玉蝶仙子”住进“百花谷。这辈子不是没见过男人,却从未对任何人动过情。
何况她们总是把自己弄得又鬼气又怪异,人人对她们敬而远之,还有谁敢对她们有非分之想?深闺寂静,春心难耐,长年压抑累积的结果,竞化为怪异性格,残暴手段。
更使人不敢亲近,畏为蛇蝎…这是不是恶性循环?大师姊诗婷更是难耐欲火之苦。她最早动手攻击了小三子,受到“凌霄神功”的反震之力也最重。
她暂时已没有精力追究紫茵有没有叛节的意图,她在房中努力打坐,调息运功,努力要以精纯的内力克制。她不能让自己变得跟小师妹明珠一样丑态百出!至少不能让丑态被手下这些师妹们见到。否则日后怎么管得住她们?她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但是她知道,这只是在饮鸠止渴,下一次发作就会更惨。
以她的功力也只能熬到此刻,可怜的小师妹明珠呢?岂不是更惨。
她一跃而起,她必须去救明珠!救明珠的唯一办法,便是把明珠先带过来,再去把那臭小子也弄来。
赫然发觉小师妹明珠已经不见了.负责照顾的两个师妹都被人点中昏穴,倒在地上。
诗婷这一惊!非同小可。
急赶到大牢,就连小三子也不见了!负责看守的师妹也都各个被点中昏穴。
诗婷心中大惊!立刻损唇清啸一声,呼唤彩虹少女。竟然一个也不在?只有“鬼姬”“怪婆”赶来,见状不由得震惊!还有更多师妹亦陆续赶至。诗婷查问之下.果然是“彩虹七女”与七匹骏马,连夜逃出“百花谷”去了。诗婷怒吼道:“该死的叛徒,追。”小三子连人带枪被丢进车厢之时,也被顺手又解开了他的“腰谷穴”这车厢里竞也有她们的小师妹明珠。
红衣少女道:“对不起,我们把你抢出来,只是要你救救小师妹。”紫茵道:“师父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如有什么三长两短,师父一定会很伤心的。”那红衣少女也道:“我们要躲开大师姊与二位护法,所以我们要连夜逃亡,明珠师妹就交给你啦。”车内被褥温馨,然后她们就一掀被褥将他二入连头裹祝好大的一张被褥,大约是帘帽帐幕之类。
立刻变成漆黑,立刻闻到扑鼻幽香。
虽是漆黑,但小三子是看得到的。
但是他实在不必看的,他们手已模到一具赤裸又滚烫的肉体,是那个已被欲火焚烧得理智全失的小师妹。黑暗中又听紫茵再道:“我们在你那‘乱葬岗’见。”接着他就听到她们关上了车门,并从外面锁上。
一声吆喝,马车就开始在漆黑的夜间奔驰而去。不知是谁在驾车?另外六人就骑马在车子四周护航。
但奇怪的是他并未感觉车子在动,而且马车的声音也已渐渐远去。
小三子好奇从被褥内伸头,竟是一片漆黑夜空。
虽是漆黑,但小三子是看得到的.他立刻发觉他们仍然留在马路上。车厢本就无底,他们被巧妙地用被褥包住,巧妙地被留置在马路上了。
这里是通往“百花谷”外的道路,而且是一条岔路。
小于子苦笑,这是怎么回事?“彩虹七女”在开什么玩笑?但怀里的明珠却是真实的,她正在火样热情爆炸边缘。忽然他感到地面震动,是数十骑快马奔驰而来。凝神细听,竟是大师姊诗婷亲自率人追来!小三子吓了一跳!
幸好这沟很深,可见是“彩虹七女”刻意选择这个位置的。
一落入沟内,他就恰巧被明珠压在他的身上。
而这个小师妹明珠已经被满腔欲火折磨,全身赤红滚烫的折磨得不成人形。
已经理智全失,气喘琳琳地爬到他身上来。
明珠火热求欢,她那含苞待放,娇嫩欲滴的花蕊已经忘情地往下压来。
小三子只得举起坚硬的巨枪上迎。
她已迫不急待,如饥如渴,久旱逢甘霖!他如狼似虎,他乡遇故知!他们正在如胶如漆、如火如荼……大师姊诗婷的数十骑追兵很快就已到达。本以为她们会很快追过去,不料却在这岔路口停了下来。
数十骑马匹立刻将这里弄得尘沙滚滚,震动如舀暇。甚至还有一骑后腿一滑,几乎跌下干沟,又烯律一声,奋力上到路面。
石块尘土纷纷崩落,杂草亦倾泻而下!幸好他们是裹在被褥里面的,这些砰石尘土杂草恰巧又给他们多一层隐蔽!只听一名“玉蝶门”的女弟子上前禀报:“我在那边远远监视,马车是从这条路走的……”又一女弟子禀报:“不错!这条路上有明显的车痕。”大师姊诗婷挥手喝道:“追。”数十骑又如雷声骤雨一股,急迫而去。
原来“彩虹七女”是在用“调虎离山”之计,故意用空车将她们引走。
来很快,去得地快,一阵疾驰之后,终于又归于平静。
刚才的蹄声、人声,早已掩过了明珠激情兴奋之声。
此刻夜深入静,再无干扰,明珠更可以恣情纵欲,为所欲为……?游囱Ч?饷殴Ψ颉
挣扎间,诗婷脸上的蝴蝶形面具掉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
小三子原就猜到是她,并不骇异,围在四周的众师妹们发出一阵惊呼:“是大师姊诗婷。”原木誓死扞卫师父的安全,立刻变成了又惊又怒的复杂情绪,众师妹们仍然围在四周,却有绝大部分是在看热闹了。
她已经在半昏迷间,拼命要撕扯小三子的衣服。小三子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两名素衣洁净的中年女子,一伸手就制住了诗婷的穴道,替小三子解了这尴尬的困境。
抬头一看,这两名中年女子似曾相识?又想不起。
其中一人都开口道:“萧少爷不用怀疑,我是‘鬼姬’她是‘怪婆’。”小三子仔细看过,果然是她二人,不由叹道:“原来是这么漂漂亮亮的人。干嘛要弄得鬼魅怪气的,怪吓人的!”“鬼姬”“怪婆”道:“是,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弄成那样子。”突然又是一阵椎心刺骨的疼痛,小三子已经抱不住诗婷了,只得将她放到地上,却仍旧打起精神来,笑道:“你该不会真的就叫鬼姬,她也不是真的就叫怪婆吧?”“我叫素灵,她叫秋岚。”“好名字!”其实他还是根本不知道好坏,只是随口赞道:“跟人一样漂亮……”但是又一阵刺痛。原来“玉蝶仙子”的“焚身苦刑”这么厉害?地上的诗婷虽在昏睡,也是忍不住的一阵痛,挣扎扭动。素灵嚅嚅道:“萧少爷答应帮她把冻身附穴钉拔掉的。”小三子的确是说过的,帮她拔掉不难。只是要耗费许多精力才行,费尽精力帮她拔掉之后,还有没有精力帮自己拔掉?小三子只是犹豫了一下子,立刻道:“好,我现在就帮她拔掉!”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不能与她“会阴相抵”他只能盘膝坐下,伸出双手,伸进了诗婷的衣服内。
围观众女一阵骚动。素灵、秋岚亦不由面红耳赤,但是要求人家救命,也不能横加干涉。
灵机一动,将她那件有蝴蝶花纹的披风拉得反转,盖到身上。
小三子却根本不管这许多,他只知道要救人。他的左手伸入了诗婷的衣襟,握住了她的乳房,大拇指压装乳根穴”小指压装陌宙穴”。他的右手竟伸入了诗婷的裙底蠕蠕而动,向上探索,最后摸到了她的胯间,摸到了她的“私处”!他炽热的掌心压住了她的“会阴穴”。那是她极敏感之地,即使是在昏迷中,诗婷也被他掌心的热度烫得猛地抽搐,闷声呻吟了一下。素灵、秋岚二人看得心惊胆跳,急忙闭上双眼,转过身子去。
小三子双手按到了正确位置,这才开始默运“凌霄神功”从她的会阴穴强行输入真气。一运功,小三子的手掌“少府穴”右腋“极泉穴”屁股“秩边穴”三处被她狠心下了“焚身附穴钉”的地方,立刻就一阵刺骨疼痛,汗流接背…这样的疼痛,小三子几乎昏倒,根本无法聚集起内力。
秋岚心中不忍,道:“萧少爷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小三子天生倔强脾气,他不顾自己身有重伤,咬紧牙根,再次凝聚全身精力,一次又一次地疾冲她的“会阴穴”!那里真是敏感之处,尤其是在诗婷满腹欲火,压抑了这么久之后,迷糊之间,只觉得一股又一股的热力从那里传来,令得她一阵又一阵的舒畅、酥麻……那个早已要崩溃的堤防,哪里经得起小三子的手掌一再揉搓、一再以“凌霄神功”冲击?诗婷终于伸出双手,紧紧地捉住了他的这只手,紧紧地压在自己的那个极敏感的地方,甚至引导他的手掌如何的搓,如何的揉,她已忍不住的自行攀登那快乐的高峰了。
她终于忍不住的狂喊了一声,她的精关终于被突破了,小三子的这只手掌终于能将大量的“凌霄神功”灌注而入,直上她的胸腹!而小三子的另一只手掌,正按在她那受伤的乳房上,趁此时机猛地一吸!诗婷痛得惨叫一声,小三子的手掌用力向外一拨。终于将诗婷胸口的那“冻身附穴钉”拔了出来。
小三子摊开他的手掌,吁了口气,道:“好了,总算拔出来了。”素灵、秋岚身为“玉蝶门”的“护法”地位仅在“玉蝶仙子”一人之下,可也只听过、没见过。忍不住都伸头来一看?只见一根比绣花针还细小的冰块,转眼间又因手掌之热,化为汗水不见了。
素灵、秋岚啧啧称奇!心中对这年轻人更是钦佩不已。再看那诗婷,重伤初愈,竞虚弱得沉沉睡去。小三子精疲力竭,满头虚汗,累得在原地打坐,要争取时间,恢复疲劳。
素灵、秋岚抱起昏睡中的诗婷,同守候在四周的女弟子道:“好了,大师姊没有事了,你们也都散去吧!”美仑美奂的“玉蝶宫”就在一箭之遥。诗婷一直代理师父行使指挥权,当然也住在那里面。
素灵、秋岚将诗婷抱回“玉蝶宫”去,将她在那豪华的卧室里安置睡好。
看她唾得香甜,探探她的脉搏,除了仍是虚弱外已经没有大碍。
素灵、秋岚这二位元老级的人物,这才想起也该为那位“萧少爷”准备一个体息的地方才对!何况她们还想要知道,小师妹明珠到底在哪里?二位护法再来找小三子,所有的女弟子都说:“那位萧少爷,他已独自离去啦!”诗婷终于醒来.自觉精神百倍,体力比以前更好。
忆起昨天的往事,突然一跃而起,冲出房间。
二位护法正在门外,诗婷抓住她,急切问道:“萧少爷呢?萧少爷在哪里?”素灵与秋岚只得据实回答!诗婷悔恨交加,又惊又急.道:“这怎么办?他身上中了我三根焚身附穴钉,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秋岚道:“他不走又能如何?你又救不了他。”诗婷道:“可是……他一个人在外面多可怜!”素灵道:“不在外面又如何?留在这里,让你眼看着他痛苦哀号三日三夜而亡么。”诗婷又悔又恨,拼命打自己的头,扯自己的发,六神无主。
秋岚道:“好了,不用想那么多了。记得往后不要再动不动就以‘焚身苦刑’加在别人身上就是啦!”诗婷突然大声道:“不行,我要去找他回来!”素灵道:“他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你到哪里去找?”诗婷大声道:“不管他在哪里?我都要找他回来!”秋岚道:“他只有两天半好活啦……”诗婷道:“两天半之后,我也不要活了。”两人都吓一跳!叫道:“你说什么。”诗婷道:“是我害死了他,我当然会自杀以殉。”素灵急道:“可是你还要领导玉蝶门……”诗婷道:“去把明珠找回来,你二位尽心辅佐她。”“百花谷”四面环山,阻绝了寒风,盆地之内地气温暖,丝毫没有受到季节气候的影响。其实外面已经是阴云密布,阴风呼号。北国近冬的天气,冷得有如刀割。
天色近晚,小三子虚弱地走来。
路边有座小树林,林中有火光.也传来香味。
他现在又渴又饿,又累又痛。小三子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加在他身上的三根毒钉,发作得愈来愈厉害。他太有自信,以为凭自己一人之力就能拔除。但是不能。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可以,是他逞强,浪费了许多体力去救那个可恶的大师姊诗婷,结果弄得自己的体力已经不够了!他逞强不要别人帮助,独自离开“百花谷”头昏脑胀,疼痛难当,不得已找个僻静的地方。开始运功,希望能拔除毒钉,结果白费了力气,反而痛得精疲力尽,倒在地上喘息了半天。
如果现在有“地液琼浆”就好了!暗匾呵斫?钡比徊换崂矗??挥懈峡旎厝ァ
但是现在,他连方向都弄不清楚了!他痛楚、虚弱,随时都会倒毙在地上。
路边的心树林中有火光,也传来香味。小三子就忍不住地走了进去。
一走进小树林,就看见一堆火,火旁一个包袱,一柄单刀。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火上烤着的那一只山鸡。
烤得够熟,山鸡却太校
但是他已被香味引得口水直流,他实在饿极他也知道这一定是别人的晚餐,但是他一定比那个人更需要这顿晚餐。
他也知道一定不可以随便吃人家的晚餐,但是他口袋里没有钱,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没有钱也不要紧,他有一条嵌金镶玉,价值连城的腰带!他解下腰带,放在那个包袱上,用这条腰带买你一只鸡总该够了吧?他这才心安理得,将“霸王枪”往地上一插,伸手取过那只烤得正在滴油的山鸡,大口大口地吃着。
正在津津有味、狼吞虎咽,背后却传来一声厉吼:“你是谁?你把飞琼怎么样了。”小三子吓一跳,只见三个又丑又憨,装褂吓人的汉子,四面围了上来。
小三子从未见过长相如此丑恶之人,吓得发抖,颤声道:“什么飞琼,见都没有见过……”那个头大如斗,五短身材的汉子怒吼道:“你还敢跟老子装迷糊。”说着挥动蒲扇般的巴掌,一掌击在他胸口,将小三子打得像球一样“砰”地跌在地上,手上的山鸡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小三子只是跌了个筋斗,这个“大头鬼”却被他的“凌霄神功”震麻手臂,一股火烫的热力直灌下丹田!
惨叫声划破夜空,诗婷正在盲目找寻。忽然心中一震抨抨乱跳,惊道:“是他!”但是距离遥远,一时间听不分明!似乎是从右面传来,但又不似!她直觉地往右面奔去,一面大喊道:“萧少爷,你在哪里。”前而隐隐一片树林,诗婷拼命往那树林奔去。树林内的小三子尚未来得及爬起身子,又被一脚踢在腰上!这一脚力量之猛,几乎将他的肋骨踢断!力量愈猛,所受的反震就愈大!踢他的是个倒八字胡,一对眼眶得了“风火症”总是红得流油的高瘦驼子,他已经倒在地上,抱着腿喊痛了。小三子当然也不轻松!
崂山“三鬼“互看一眼,一面缓缓欺近,一面故意狂妄地哈哈大笑,道:“既然不是‘玉蝶仙子’本人,咱们何妨带个压寨夫人回去!”诗婷暗惊,一面挺枪戒备。喝道:“站住!”蓦地,察觉背后疾风袭至,诗婷紧急回枪后扫,果然击退来袭的铁飞琼。
同一时间“三鬼”亦抢攻而至!铁飞琼闪退之间,迅快地拔出她放在包袱上的那柄“修罗刀”来。
一刀在手,铁飞琼立的神彩飞扬,英姿焕发。大喝道:“修罗刀下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诗婷哈哈大笑道:“玉蝶门大师姊周诗婷,来会会崂山‘三鬼一凤’。”铁枪一展,虽非她的拿手兵器,仍是威风八面、煞气迫人!铁飞琼修罗刀闪出一串银辉,似泼雪一般地卷向诗婷。“三鬼”亦各持兵器围攻而上。好一场狙斗!诗婷兵器太长太重不称手,再加上要随时照顾小三子,不能让他们的攻势伤到,逐渐捉襟见肘,手忙脚乱起来。铁飞琼看出便宜,抽空攻向地上的小三子,本欲引得诗婷必救。“三鬼”就可以乘机攻击诗婷。
谁知“三鬼”不知是何原因?对这诗婷的攻势尽管不遗余力,小三子一有危险,竞不约而同的伸出兵器,前来抢救!
铁飞琼一时莫名其炒?抽空再攻向小三子。
谁知三位师兄的兵器又来抢救!一时之间双方攻势互为消长,颇难得手。
铁飞琼心中暗恨,要速战速决,乃下杀手。她修罗刀一扬,不攻敌而向大师兄“红发鬼”“断门刀”徐斌削去。徐斌绝末料到师妹竟会攻击自己,仓皇闪退。她的刀锋又已撩向“大头鬼”“巳骨鞭”胡迁及“夜哭鬼”“哭丧棒’吴汝立。她们同门学艺,当然知道这一招非逼得二位师兄只有闪退。
她却趁这一瞬之间,扑向地上的小三子,一掌将他打翻!谁知这一掌击去,竟震得手臂发麻,一股滚热的内力猛地撞入胸口,直下丹田!她来不及思索这是怎么回事,诗婷已怒吼着,又长又重的“霸王枪”已挟着雷霆之势,横扫而至。自己的修罗刀虽然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但是在受小三子这一震之后气势上已经大打折扣。哪还敢与之抗衡?匆忙收手后退,仍已不及,仍被“霸王枪”的锐气劲风扫在肩上,登时痛彻心肺!这一扫的劲力之大,竟已将她扫得惨叫一声,滚倒在地上!
“三鬼”不及追敌,何况又无深仇大恨,还是照顾师妹要紧。
留下一条价值连城的腰带,铁飞琼心中竞有无限遐思……诗婷抱着小三子,匆匆落荒而逃.小三子已在半昏迷之中,双手搂住她的脖子,一张脸就拱在她的颈项里!似乎在发烧!这张脸烫得吓人,尤其是他急促又滚热的呼吸,一口一口都吹进了她的衣襟之内,引得诗婷浑身发热,将他抱得紧紧的,难以自处!自从她亲手在他身上下了三根“焚身附穴钉”到现在,已经两天两夜了,他发作得更痛苦了,他只剩下最后一天生命了,小三子又是一阵抽搐呻吟,诗婷心痛如绞,坐到地上抱着他哭泣,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小三子似乎在半清醒中,微弱地呻吟道:“‘地液琼浆’我要,地液琼浆。”诗婷急道:“地液琼浆是什么东西?哪里有‘地液琼浆’?”小三子喘息道:“乱葬岗……梅仙……”诗婷恍然大悟。她曾在梅仙身上下了两根“焚身附穴钉”丢到瑞居客栈门口,只是负责监视的师妹回来报告说,萧少爷把她带回乱葬岗,把她治好了!莫非这“地液琼浆”正是能治“焚身附穴钉”的灵药?而这“地液琼浆”就在乱葬岗的梅仙处?她曾经差一点害死了梅仙,她实在没有胆再去见她。但是,为了救萧少爷,她一定要去,哪怕是跪下来求她,任她在自己脸上吐口水!她都要去!她决定要把萧少爷送回去,她须要一匹快马,就在这时,她就听到一匹马蹄声,不是一匹,而是十几匹、十几匹快马!从那奔跑时的蹄声,就知道这十几匹都是百中选一的名种好马!来得正好,她需要快马,果然就来了快马。至于是谁的?诗婷就不会在乎了。
要是没有快马,她们就赶不回乱葬岗,赶不回乱葬岗,萧少爷就只有最后一天生命,萧少爷要是活不成,自己也不想活了!所以,自己生命不重要,快马才重要。所以她等待马蹄声奔近了,抱起小三子一跃而出。手中“霸王枪”向当先一骑横扫而去,口中喝直:“下来!”她这拼了全力的一扫,威势果然惊人。这马上骑士大吃一惊,手中长剑奋力一档“呛挡”大响!长剑震得脱手飞去,人也差一点从马上掉下来!就连那匹马也受到惊吓,突地人立而起,“碌律律”一阵长鸣,终于将这名骑土摔下来。
这人是“十三太保”中年纪最轻,的“云中雁”方千里,年纪最轻,武功却不弱。才一着地便翻身而起,一掌拍向周诗婷。谁知周诗婷只是轻轻挥手一拂,方千里的手背有如被毒蜂咬了一口,惨叫缩手。
后面的马匹全都赶到,将诗婷团团围住,有人急拉起刚落马的方千里。“你有没有怎么样?”其他人纷纷拔出兵刀,大骂道:“哪来的女贼?竟敢在我们十三太保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诗婷大吃一惊,暗道:“十三太保”是江湖上后起之秀,各个都是名门世家子弟,有钱有势,武功也都得到家学真传。更重要的是,他们大大小小十三个人,义结金兰同进同退,结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团结力量。再加上他们的家庭背景,近年来的江湖上,几乎己无人敢樱其锋!诗婷虽是吃惊,但已经豁出去了。手中“霸王枪”沦起,威力无穷地一阵疾扫。有兵器砸兵器,有人砸人,直砸得他们一阵鸡飞狗跳,叫苦不迭!诗婷乘机抱了小三子一跃而起,落在那匹摔了主人的马上。小三子已经坐不稳了,她只好将他横放在自己腿上,双手握抢,对抗这十三位少年名侠。
“十三太保”实在想不起江湖上还有哪个年轻漂亮的女贼,或是女侠,是使这么又笨又重的一杆铁枪的?江湖上又有谁能在一招之内,不但将他们“十三太保”打得手忙脚乱,还能夺去一匹马?这要是在江湖上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不行!非要夺回马匹不可,最好将这女贼也捉祝否则他们“十三太保”也只好解散,各自回家去面壁思过!一念及些,他们全都同仇敌忾,奋力抢攻!可惜她那杆“霸王枪”实在是兵器之王,又粗又长又重,最适合马上冲锋陷阵,克敌致胜!诗婷抡起,往前疾冲,大声喝道:“让开让开,挡我者死。”她策马疾冲,手中“霸王枪”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笨重了些,但是终于还是被她冲开一条血路,落荒而逃!忽然听到一声口哨声,她坐着的这匹马竟然闻声扬蹄,不是弃向她要去的方向.而是奔向了它的主人!果然是匹良驹。诗婷又呕又恨!幸而她也是骑马好手,驯马良师,她用力一提缰绳,逼得马儿人立而起,再将缰绳往右边一带,让马的前蹄落地时已经转了方向。再用力一脚踢在马股上,这马儿吃痛,放开四蹄,狂奔而去,霎时就离开道路,越野而去。这里离她“百花谷”不远,地形上她比“十三太保”熟悉。但是这“十三太保”不是普通的敌人,他们仍能紧紧地追逐在后面。她的马上带有一个病人,长途奔驰的结果,迟早要被他们追到!正在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后面“十三太保”一阵大乱,似遭敌人伏击。
诗婷正在奇怪,草丛中忽又窜出一人,竟是“大头鬼”!一把牵住了她的马,续低声道:“快下来,我骑马将他们引开,你带这少爷逃走!”这似乎是摆脱“十三太保”唯一的方法,情况已容不得她再犹豫,抱了小三子下来。“大头鬼”就已翻身上马,疾驰而去!果然那些伏击之人只是骚扰性质,一触即退。“十三太保”又呼喝叫唤着向那匹马追击。
诗婷伏在路边的草丛中,眼看着他们全都经过了她伏身之处,向“大头鬼”追击,这才抱起小三子,拖了“霸王枪”往夜暗中窜去!夺马不成,又浪费了许多时间。诗婷又悔又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回“百花谷”去,动员“玉蝶门”子弟,用最好的马、最快的车,沿途不断的换乘,火速送他到乱葬岗。
但是,她抱着他奔跑的速度,最快也要到天亮才能到“百花谷”。那就只剩下半天了,半天时间,飞也飞不到的!她心中明明已经绝望,但是她还是脚下不停,往前狂奔。
她再也顾不得这杆笨重的“霸王枪”了。丢下枪,抱了小三子,拼命往前奔跑,突然发觉她怀中的人儿又是一阵痛苦抽搐,痛苦得似乎再也支持不住了!诗婷一惊停步,将他放下,虽然自己也气喘如牛,精疲力竭,还是伸手按住他心口,一股真气渡了进去。叫小三子终于舒出一口气来,睁开跟瞧着她,笑道:“你不用这么辛苦,我死不了的……”诗婷蓦地热泪盈眶。这个人宁愿先浪费许多精力救她,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他又岂知自已打算自杀以殉。这点精力又算得了什么?她不会珍惜自己的精力,能多给他延续一时半刻的生命也是好的。但是这似乎不是个可以安心给他输功延命的好地方!她一抬头就见到前面不远处是一片起伏的山峦,而山脚下是一片小小的森林,其中有棵树特别高。诗婷立刻抱了小三子,奔入漆黑的林中!这样的林中虽然很安全,但别人也可能会找了来的。她不愿意自己和萧少爷的最后时刻还要被别人打扰!她再往内深入,终于找到了那棵特别高大的树!这是一棵数人才能合抱的古树,她略一打量,便抱了小三子纵身而起。先踏上旁边附近较低矮的枝哑,再往上窜向更高的枝哑。
幸而她“玉蝶门”本就是以轻功见长,“玉蝶”二字就是形容她们的轻功不但轻盈,而且优美!幸而她是“玉蝶门”的大师姊,轻功基础几乎要与师父“玉蝶仙子”并驾齐驱!她虽然已精疲力竭,居然仍能抱着一个大男人,登上了这二十丈的树韵。大概是树顶空气沁人,小三子又清醒了些,笑道:“这上面真好……”诗婷心中恻然,强颜笑道:“好么?我们就永远待在这上面!”小三子大是高兴,像孩子一样的顽皮拍手叫道:“好好,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诗婷将他放下,让他坐在一处枝哑上,道:“你说得对,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让我弄一点树枝,搭个舒适一点的‘床铺’。”小三子拍手笑道:“好,好……”诗婷徒手去折了长枝短枝,横架直架!又多弄些柔软枝叶,铺了一层又一层!小三子高兴地倘躺了上去,伸展手脚,像个大字。快乐地笑道:“真舒服,你也来躺下。”诗婷心中无限伤感,强颜欢笑地躺了下来,并排躺在他身边!还有半天时间,她一定殉情陪着他,永永远远……小三子亲蜜地搂住她,孩子似的在她身上又拱又钻,又搓又揉……诗婷知他已是人生最后时光,怎忍心再拒绝!小三子亲吻着她香甜的樱唇,揉捏着她丰满的胸脯,全身燥热,气息琳琳地爬到她的娇躯上来,急促地絮语道:“我要……”诗婷一阵娇羞,一阵叹息!这样一个多情多义的男子,本该是个如意郎君,如今却只能献身报答,作生命中最后一次的爱情火花!小三子的身体己经起了明显的变化,努力在寻找她的玉门关了,急促地道:“我要,我要……”这已经刺激得诗婷气息如兰,血脉贲张了。她不忍拒绝,她无法拒绝!她早就因“凌霄神功”反震而欲火如焚,此刻一经撩拨,她早己春潮泛滥啦!反正是生命中的第一次,也是人生最后一次,诗婷干脆敞开心胸,大大方方地接纳他。
先是一阵撕裂的刺痛,接下来的是半麻木、半搔痒……再然后,才渐渐开始有知觉!是那种极充实,极美好的经验,那是一种能教她甘心沉沦,甘愿堕落的滋味!诗婷禁不住的彻底开放自己,彻底迸发生命,毫无保留地奉献,反正是生命中最后一次,保留又有什么用?小三子伏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喘息,道:“痛……”诗婷急道:“哪里痛?”小三子道:“屁股……”诗婷想起她下的三根毒针就有一根是在屁股“秩边穴”上。
她轻叹道:“对不起……”
诗婷道:“我伤了你们三位兄弟,自然会尽心尽力的救治,但是这种以内功真力拔毒的功夫,一定要等我自己体力复元,精力充沛才行。”她说得诚恳,众人不由得不信。
诗婷再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谁要是对我再有半点羞辱,就莫怪我以一命换三个,早死早投胎。”西门渐立刻点头道:“姑娘放心……”他望望金世杰仍在赌气的背影,低声道:“只希望姑娘也莫要在言语上……”诗婷笑道:“放心,我才没有闲工夫跟孙子斗嘴。”西门渐立刻住嘴。聪明人绝不该跟女子争言辞之胜,“唯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孔老夫子都说过,西门渐哪敢不信?他只是向众兄弟吩咐道:“押回‘黄金谷’去,沿途严加看守,慎防逃脱。”*********草丛中的铁飞琼却被小三子吻得意乱情迷……他吻着吸着,因为他急需要她这一口真气。
他体内尚有两枚“焚身附穴钉”又已开始发作了。他有过与诗婷的一次经验,他极须像飞琼这样的少女纯阴的真气,他火热激情地缠住她,又亲又吻,上下其手,极技巧地撩拨着她的情欲。
其实这铁飞琼早已深陷在情欲中无法自拔了,自从在小树林中打了他一掌,受到了“凌霄神功”的反震之后,她就已经无可避免地走上了“情欲”这条路……她不由自主地要伏击“十三太保”以助小三子逃脱……她拾到”霸王枪”追到大树上去……她又扑倒他,吻住他不让他出声……潜意识里,是不是早已有“情欲”的成分在内?如果她腹内早已郁积了太多的欲火,那么他当然很快地就能撩拨起她的激情,他知道她已动情,他知道她已潮湿了……他迫不急待地扯开了她的衣物,他迫不急待地霸王硬上弓了。
他是在用“强”的,其实她早已经倾心,却被用“强”的。飞琼似不甘愿,又似受侮辱,更似受挑战。
她努力反抗,她推、踢、撕、咬,她大声地吼、叫、嘶、喊!以她“修罗刀”铁飞琼的武功造诣,而他又只是个受了重伤的病人,居然无力反抗?居然被他强奸得逞?是荒谬?还是反常?她暗中在恨自己,被他强奸居然没有一丝愤怒,居然还会融化在他的热情里……融化在他那粗壮滚烫里,融化在他反覆抽插所造成的磨擦里……她很不习惯这样的主动,她从未这样主动过……但是她就曾经被动吗?刚才的一阵被动,不也是生平的第一次么?生平的第一次,人生总要有生平第一次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主动与被动又有什么差别?试着动动看,有些生疏,再试试看,就不再那么生疏了。
果然就变得熟练了,回忆在树颠所见到的周诗婷也不过如此而已。她开始信心大增,她开始疯狂驰骋,她可以自己掌握奔驰的方向,颠篱的角度,步伐的大小,速度的快慢……这是个很累人、但也是个很刺激的运动,她很快就冲到了快乐的终点,她很快就要爆炸了……小三子自己坐起身子,将她抱在怀中,牵她的手来按住自己腋下。
道:“告诉我,这是什么穴?”铁飞琼是武术高手不假思索地回答:“这是手太阴心经的‘极泉穴’。”小三子将她的手在这里压祝道:“好,用吸字诀。”铁飞琼的命运几乎就与诗婷完全一样,正在情欲爆炸的边缘,脑中正在一片迷惘之际,他突然钻入她的最最深处,突然抵住了她的花蕊深处……幸好她的手掌被小三子紧紧压在他的“极泉穴”上,那里适时传来一股丰沛的真力,急速地涌入她的掌心,注入她的身内,恰巧弥补了她生命的空虚。
耳边又传来他的低喝:“快用‘吸’字诀。”飞琼蓦地一惊,果然从掌心运起“吸”字诀,将一股又热又烫的“凌霄神功”吸进自己体内。这股阳刚之力愈来愈快直如滚滚洪流,汹涌而来。
忽听小三子聚喝一声:“起!”同一时间,他捉住她的手掌亦猛然向上一拔,一股似火灼热的毒气涌出,似有极轻微之物,落在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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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琼一看,落在她掌心的是一根极细的血丝银针,转眼间又化为汗水随着手掌体温,蒸发不见!小三子虚汗淋漓,吁了口气道:“谢谢你又帮拔出了一根……”飞琼又惊又喜,道:“又拔出了一根,我们又拔出了一根。”她抱住他,欣喜若狂,道:“我们再来拔。”小三子却弱虚地闭上眼睛道:“我不行了。我累死了,让我睡一下……”飞琼就紧紧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哄拍着他:“你睡,乖乖的睡,等你睡醒了,我们再来把你身上另外那根毒针也拔掉……”说完这句话,她不禁失笑,怎么连说话都像树上的那个周诗婷?但是她自己也实在太累了,抱着这么个熟睡着的大孩子,飞琼竟也心满意足地睡着了。铁飞琼睡得又香又甜,就连作的梦都很美。
却被一阵更香更甜的气味熏醒来。
她吸吸鼻子,闻到香味,一种又香又甜的香味,引得她饥肠辘辘,垂涎欲滴。是一种烤肉香,有人在这里烤肉。飞琼心中一惊!这林中有人进来,甚至把肉烤得这么香,自己竟然完全没有知觉?幸好她与小三子躲在草丛深处,要是被敌人发现……飞琼不由一身冷汗,行走江湖的人如此没有警觉心,有十条命都丢了。
望着抱在怀里的小三子,见他睡得像个婴儿,心中又是绮情汹涌。是不是昨夜太过激情,太过疲累,太过满足,才会失去一个练武者该有的警觉心?飞琼轻轻拨开草丛,悄悄望去。
就在她们不远处,生着一堆火,烤着一只山兔,已经焦黄熟透。火堆旁背对着这边,还有三条大汉,其中一个的头特别大。
飞琼心中更惊,是“大头鬼”?再一细看,果然是她的三位师兄“三鬼”全都来了。
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了,约好的集台地点是在酸枣林呀?她立刻羞愧万分,自己只顾与小三子在这里恩爱缠绵,压根儿忘了依时间赶去集合。幸好他们没见到自己与这个小三子!她正在又羞又愧,忽听大师兄“红发鬼”的声音,大声道:“出来吃早餐!”飞琼一惊,原来他们早已经都看到知道了!
谁知“红发鬼”突地一跃而起,五指血红如钩,直抓小三子肩头。飞琼大惊急呼:“红发鬼你要干什么?”原来他们在崂山鬼母冷词门下习艺,入门虽有先后,却是从来不以师兄、师妹相称。有事都是直呼其名,日久均习以为常。
飞琼深知大师兄的“血爪追魂手”厉害,又惊又急抢救已经不及。谁知徐斌抓了一个空,比她更是吃惊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这一抓竟然抓了个空。
师父传下来有“血爪追魂手”共有八八六十四招。一爪抓空立时翻掌成云,覆掌成雨,挑钩点划抓拿一招接一招,如惊涛骇浪一般滚滚而至。令小三子大吃一惊,只好拼命地闪身后退狼狈闪躲,口中同时在大叫:“不能打,不能打,我的身上不能打!”奇怪的是,他绝不还手,已躲得狼狈,有几次还几乎被自己的脚绊得跌倒,却总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他六十四招“血爪追魂手”全都躲过,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沾到。
“红发鬼”又惊又怒。“大头鬼”与“夜哭鬼”立时夹攻而上,一时拳脚交加,如狂风暴雨一般直向小三子攻去。急得小三子大喊大叫:“不能打,不能打,我的身上真的不能打!”飞琼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住手!”“三鬼”一怔。
回头见到她一柄血红的“修罗刀”一劈一挑之间就将“三鬼”逼开,一闪身抢到小三子身前横刀拦住三位师兄,咬牙道:“你们要杀他不如先杀我。”“红发鬼”哈哈大笑道:“我们若要杀他你岂拦得祝”铁飞琼亦狂笑道:“我若要杀自己,你们又岂能拦得祝”“红发鬼”一怔!道:“你说什么?”铁飞琼道:“他若死了,我又岂能独活。”见她意志如此坚决“三鬼”果然不敢再对这小三子动手。气愤不平,咬牙切齿道:“怎么办?难道这样一个宝贝师妹,就凭白送给了他不成。”小三子突然一阵抽搐,痛苦呻吟!铁飞琼立刻将他抱住急切道:“怎么啦?是不是他们把你打伤了?”“三鬼”立刻哇哇鬼叫,道:“不是……不是,我们根本连碰都没有碰他一下。”小三子并不是被打伤,而是他最后一根“焚身附穴钉”又发作了。
但是他却忍住不喊,仍是若无其事的站直身子,向“三鬼”道:“我不要凭白得到你们的宝贝师妹,我让你们每人在肚子上打一拳……”“三鬼”瞪眼道:“你说什么?”铁飞琼亦惊道:“你疯了。”铁飞琼吓得哭了,抱住他不放大声道:“不,你不知道三鬼的拳头有多厉害。”小三子道:“我就是要他厉害,愈厉害愈好。”铁飞球气得摔开他,怒吼道:“好,你要自杀也不用借三鬼的手,你要自杀也不用拿我来当赌注。”小三子急道:“我不是自杀……”铁飞琼已大步而去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自杀?我也不管三鬼是不是真的把你打死了?反正从现在起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三鬼”拦住道:“师妹……”铁飞琼一扬手中血红色的“修罗刀”厉声道:“不要逼我向同门手足相残。”崂山“一凤”修罗刀铁飞琼,脾气刚烈说到做到已经是天下有名的了。三位师兄竟然真的连碰都不敢碰她任由她奔出!铁飞琼一颗心已冰冷。她当然知道三位师兄都对她有意,她知道三位师兄都在等着她做选择。而今天她居然选择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他们对这个不相干的人,一定充满了怨恨与杀机。小三子不是故意要横刀夺爱,是自己向他投怀送抱,造成了这个事实的。
小三子有什么本领能挡得住他们三拳?何况她刚才的情况,分明是旧伤又复发了,小三子分明是假他们的手自杀谢罪,可是他为什么不想想,他要是死了,自己又岂能独活!
事已至此,方千里也就只好跟着她疾奔追击。
奔出数里,方千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周诗婷却仍是轻盈如行云流水,望前疾奔。
方千里又有一个外号叫“日行千里”意思是轻功绝佳、气力悠长。只因中了她的“焚身附穴钉”两天下来.气血两亏,再也不是往日的方千里了。
脚下一步踉跄,险些栽倒,后面忽然幽灵似的出现一人,以极轻盈的脚步奔来,这是个年轻稚气的少年,向他一笑,真挚而城恳.道:“你好,我姓萧。”跑在前面的周诗婷也慢下来,与他并肩而跑,笑道:“都叫他萧少爷……”方千里只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又实在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只得应了一句:“萧少爷……”这萧少爷握着他的左手,手心传来一股热流。方千里感到脚步一轻,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快。
小三子道:“我们说过,只许你一个人来的……”方千里道:“我,我……”他无法开口,他在被挟持着这样全速奔跑之下,根本无法换气,当然也无从辩白。
小三子道:“我们决定相信你一次,我们也根本不怕那个金世杰。”周诗婷也伸手牵住他的右手,道:“我用焚身附穴钉伤了你,真对不起……”小三子又道:“我们要帮你把毒钉拔掉,你要尽量跟我们跑,让血气循环起来——”他突然脚步加速,拉着他急奔。
方千里渐渐力竭,小三子却有大量的凌霄神功贯注而入!小三子与周诗婷二人,一左一右,拉着他竭力奔跑,快如奔马,幸好清晨人稀,他们又尽可能选择荒野之地而跑.否则也太过惊世骇俗了。
方千里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全身几乎虚脱。忽然又有一股滚热的“凌霄神功”大量灌入,方千里霎时间变得全身鼓胀如皮球,几乎就要炸开一样。幸好有小三子在耳边道:“右手。少阳三焦经关冲穴。”方千里不内自主地依言而行,将那股沸得难受的真气,导人右手,刹那间那受伤的右手疼痛刺骨,就保一枚钢钓针在他肩头一构,那股强大的“凌霄神功”就猛地往前一推,那刺骨嚏疼就从肩头向下移至手肘之处。
方千里疼得几乎跌倒。小三子又是一股“凌霄神功”输入,大喝道:“继续跑。”周诗婷也喝道:“不要松懈!一鼓作气才能拔得出来,我们来喊一、二、三……”小三子道:“好,我们来喊一、二、三,一齐用力。”周诗婷喝道:“一、二、三起。”小三子神功猛送,诗婷“吸”字诀拔起,果然从他中指“关冲穴”射出一缕银线,落在她的掌心,随即化为蒸气不见。
小三子放开方千里的手,道:“现在感觉如何?”仍在与他们一起奔行,方千里轻吸口气只觉得自己脱胎换骨,身轻似燕,脱口道:“好极了。”周诗婷道:“你是好极了,还有两个怎么办?”方千里叹口气道:“还望二位援手……”小三子道:“好,今日正午之时,叫万胜刀吕方,自己一人到五福客栈二楼餐厅。”说完他己牵着周诗婷的手,掉头奔去。
眼见他二人如一阵轻烟般消逝在原野。
这位“萧少爷”是何许人物?方千里也庆幸自己重新获得了光明的新生命。
日已上三竿,金色阳光耀眼。
金世杰隐伏在最有利的位置,一直聚精会神地监视着山神庙。他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此刻已是日上三竿,却始终没有见到方千里,也没有见到周诗婷,甚至没有见到任何人。他们约的是“日出”之时,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呢?他叹了口气,他们不会来了,他们一定是发现了自己在此监视。
金世杰自信极端小心行动,他们怎么会发现的呢?他们不出面,怎么就连方千里也不见人影呢?金世杰想不出其中原因?只得颓然而回。
他沿原路而回,行经此城门口。
昨晚他越城而出之处,果然早市赶集的百姓拥挤,热闹地开始做生意。
吊住史仲田的那棵大树还在,却已连绳子都不见了。
金世杰大叹,这家伙太轻估对方的实力,简直是条笨猪!他摇摇头,决定不去想史仲田,他只想早点回到“五福客栈”去好好吃顿早点,再洗个热水澡,躺到床上睡一大觉,他确信“五福客栈”的舒适床铺一定会等着他。等他真的回到“五福客栈”等着他的却是一大堆看热闹的人。
“来了来了,金世杰金公子回来了!”围观之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他走近才才发觉是史仲田,被五花大绑地跪在“五福客栈”的大门口,脸上被墨汁画了只猪。背上的衣服写了更大的字——我是笨猪。“十三太保”也都在围观,但是没有人敢动手解救他。只因他面前挂了块牌子,上面写着:“出卖自己人,两个大混蛋,特殊制穴法,等金世杰解”金世杰又惊又怒,什么特殊制穴法?我怎么知道?但是他不能示弱.更不能让他继续在此地出丑,丢了他“十三太保”的名头。
不得己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急上前一步,先解他哑穴。竟然只是最普通的点穴手法,一点都不特殊!哑穴一解,这史仲田就如丧毗,痛哭流涕:“金兄救我,金兄救我。”金世杰立刻继续出手解他麻穴,谁知一指点出,史仲田立时就能动了。却满地打滚,杀猪似的大叫:“哎呀!疼死我啦。”他这一滚,挂在脖子上的牌子落地,赫然在背面写着:“特殊制穴法,焚身附穴钉,金公子用力,史少爷活该”金世杰这才大吃一惊,居然上了恶当!原来周诗婷先点史仲田麻穴,再将焚身附穴钉,订在他解穴的相应位置上。等金世杰用力,将毒针深深地刺入。忽闻身后“金面天王”吴向春骇然叫道:“焚身附穴钉?他中了你的焚身附穴钉。”金泄杰又惊又急,怒道:“不是我的,是他们的,我们只是中了他们的奸计而己。”一听说是“焚身附穴钉”“仁兄一定要救救我呀——”史仲田更是杀猪似的大叫哀号:“金兄救命呀!各位仁兄一定要求我啊!”门口的一阵混乱,早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却有六条黑影俏悄地潜入了他们所居住的后院。
他们是小三子、周诗婷、“一凤”、“三鬼”!他们手里都抓着一把烘着的线香,提着大包、小包的火药,大大小小的铜锣。铁飞琼道:“萧少爷真聪明能想到这么妙的方法。”小三子笑道:“不是我的聪明,借力是诗婷的主意,这些铜锣火药是从玲珑姊妹那里学来的……”“夜哭鬼”道:“这么漂亮的房子,烧了实在可惜……”周诗婷道:“他黄金谷专产黄金,保证会赔他一座更漂亮的,只管放心的烧。”他们迅速地潜入每个房,迅速地窜上屋顶,迅速地布置妥当,再迅速地离去。???
这人虽然穷,却不讨厌。他甚至可以算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长得眉清目秀,笑起来嘴角上扬,而且还有两个酒窝。
吕青莲已经开始觉得,这个人可爱极了。
这人又道:“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不喝酒的人真应该……”吕青莲笑道:“应该怎么样?”这人道:“应该打屁股。”那挖坑的少年仍然不闻不问。眉目间虽然已有了怒气,但是他并没有发作。他不是不敢,他只不过是不屑与这种人一般见识而已。
这个人却偏偏要找他。捧起酒缸子,道:“来,你也喝口。”马如风冷冷道:“你不配。”这人道:“要怎么样的人才配跟你喝酒?”马如风道:“你是什么人?”这人不回答,却‘咧”地一声,把手里的折扇展开。扇面上写着七个宇,字写得很好,很秀气,就像他的人一样。“霜叶红于二月花”这个人虽然落拓潦倒,这把扇子却是精品,扇面上这七个字,无疑也是名家手笔。
吕青莲举杯一饮而尽,道:“好字。”这人也捧起酒缸子来,大喝一口,道:“你的眼光也不错。”吕青莲道:“这字是谁写的?”这人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写得出这么好的字来?”吕青莲大笑道:“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率2k束这人道:“我是谁?”吕青莲道:“除了夏红叶外,哪里还能找得出你这么狂的人?”武林“四公子”中,最傲的是“白马”马如风,最刚的是“银枪”邱风先,最潇洒的当然是吕青莲,最狂的就是夏红叶!马、邱、吕,三家都是富豪、望族,白马、银枪、青莲,那是有名有姓的贵公子。红叶的身世却很神秘!据说他是昔年天下第一名侠夏略克的后人,据说“一品状元”杨练生平最好的朋友,天下第一快剑阿哥就是他的祖先。
阿哥的身世,本来就是个谜,所以红叶的身世也如谜。他从来没有说起过自己的来历,人们把他列入“四公子”只因为他从小就是在叶家长大的,叶家就是自己的家,叶枫就是“一品状元”唯一的传人。
“一品状元”是什么人,有什么人不知道?现在武林“四公子”都已经到齐了,但是他们并不是自己约好了到这里来的。
这里距离他们每一个人的家都超过一百里。
吕青莲的雅兴就算很高,也绝对不会奔波百里,只为了要到这里来赏花喝酒。
邱风先也用不着奔波百里,到这里来等死。
一个人要死,无论什么地方都一样可以死的。
他们为什要这到这里来,来干什么?马如风还是冷冷的坐在那里,态度绝没有因为听到夏红叶这名字而改变,但是他的手已经移近了他的剑柄。他凝视着夏红叶,忽然道:“很好。”夏红叶道:“什么事很好?”马如风道:“你是夏红叶就很好。”夏红叶道:“为什么?”马如风道:“本来我认为你不配,不配让我拔剑,我的剑下从不伤小丑。”马如风道:“夏红叶不是小丑,所以现在你只要再说一句轻浮无礼的话,你我两个人之间.就要有一个人横尸五步,血溅当常”夏红叶苦笑道:“我只不过想找你喝口酒而已,你又何必生气?”吕青莲道:“他不喝,我喝。”他接过手中的缸子,嘴对着缸口、灌了好几口。才吐出口气,道:“好酒。”夏红叶又从他手里把缸子抢回来灌了一大口,叹着气道:“这么样的酒,就算有毒,我也要拼命喝下去。”吕青莲微笑道:“一点也不错,如果我们现在就能死在这里,倒也是我们的运气。”夏红叶道:“为什么?”吕青莲道:“因为,这里有个人会挖坑。”夏红叶道:“他的坑挖得很好?”吕青莲道:“好极了。”夏红叶忽然站起来,捧着酒缸子走过去,围着那个坑绕了个圈子,喃喃道:“这坑果然是个好坑,一个人死了之后,若是能躺在这么好的一个坑里,倒真是运气。”吕青莲道:“只可惜这个坑不是为我们挖的。”夏红叮道:“只有死人才用得着这样一个坑,难道他想死?”吕青莲道:“看样子好像是。”夏红叶好像很吃惊.道:“假他这么样一个人,为什么想死?”吕青莲道:“因为他跟我们一样,也接到一封信,叫他今天到这里来。”夏红叶道:“也是武帝给他的?”吕青莲道:“一定是。”夏红叶道:“武帝叫我们到这里来,是要在武功上慑服我们,然后再要我们听命于他?”吕青莲道:“不错!”夏红叶道:“可是这个人的脾气,宁折不弯,宁可死了,也不会听命于人……”吕青莲道:“不管对方是谁?武林帝王不行,武林乌龟也不行。”夏红叶道:“我们呢?难道我们就行么?难道我们就随时随地,跟狗一样任人呼来喝去的么?”很少说话的马如风忽然开口道:“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是武林乌龟,还是武林帝王也不行,只要在武功上慑服不了我们,又何必听命于他?”邱风先谜起了眼,眼眯得很细很细。
马如风再道:“在武功上慑服得了我们的,也许还有几个,但是……”邱风先的眼睛不眯了,大声道:“能同时慑服我们四个的,只怕一个也没有。”忽然耳边有人在说:“要是有呢?”“四公子”同时大惊!张皇四顾,哪有半点入迹?还是这个人仍在耳边说:“不必找,我还没有到……马上就到啦。”然后才听到远处倒是有杂乱的蹄声!然后才见到一行黑影,是十余骑士,护着一辆马车,迅速驰近!邱风先大惊:“这是武林中失传巳久的千里传音术?”吕青莲道:“就算能千里传音,也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之外,就听到我们说话,看到我们的动作呀……”这个人仍在耳边说道:“你们看错了方向,且看看后面。”四人同时回头。千树梅林之后是一片万仞绝崖,崖顶之上,正有一人,抖开满身的积雪,站了起来。
因为太远大高,从这里望去,那人只有拇指大小,面目五官都还看不清楚。
夏红叶一怔!道:“是你在说话吗?”如果真的是他?这个人的耳目之聪敏就太可怕了。
马如风扬声道:“你下来。”崖顶之人道:“再等等……”蹄声如奔雷,十余匹快马,护着一辆豪华马车,驶入这寒梅谷内。
前面是最近改名的“十二飞龙”“一凤”驾车“三鬼”随行而至。
这十六人一起下马,同时扬声道:“恭迎武帝陛下。”崖顶那人就是小三子,一声清啸,从那切削如镜一般的崖面上,飞降而下,然后路在梅树之顶,飘然而至。这份轻功,令他们昨舌。
不到片刻,就已落到了身前,原来是一个看来比他们更年轻、更稚气的少年。“一凤”“三鬼””十二飞龙”一起躬身道:“属下恭迎来迟,陛下恕罪。”吕青莲笑道:“有这么样乳臭未干的‘武帝’么?”马如风拔出长剑,道:“是你写信叫我们来的么?”夏红叶则蓦地张开折扇道:“这一桌酒莱也是你送来的么?”邱风先最后开口,却亮出手中一对银枪.大声道:“你的兵器呢?”铁飞琼立刻从马车内取出那杆一丈三尺的“霸王枪”。
小三子却不肯接,道:“不!我今天邀四位公子来,不是要以武功慑服四位,更不是要各位来听命于我……”吕青莲冷笑道:“是吗?那么把我们约到此地,所为何来?”小三子道:“我只想请教四位这是什么东西?”他从脖子上取出那枚“血虫琥珀”来,送到“四公子”手上。
吕青楚接过细看,道:“不错,这就是血虫琥珀是武帝的信物。”小三子道:“你为何如此肯定?”吕青莲道:“武帝统治武林百余年,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小三子道:“这个可不可能是假的?”吕青莲道:“琥珀可能有假,血虫也可能有假,‘血虫琥珀’却绝对无法造假。”小三子道:“是不是任何人有这‘血虫琥珀’就是武帝?就能荣华富贵?号令天下英雄?掌握生杀大权?”吕青莲道:“应该是这样……”小三子道:“既然如此,这东西已经在你手上,你为什么不马上开始号令我们?”吕青莲一忙怔,道:“你真的这么放心,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我手上?”小三子道:“我对朋友一向很放心。”马如风道:“才第一次见面,怎么会是朋友?”小三子笑道:“第一次见面,会不会是敌人?”马如风道:“自然也不会。”小三子笑道:“不是敌人,就是朋友。”“不是敌人,就是朋友。”这是一句值得深思的话!才第一次见面,你就摆起个臭脸,处处都把别人当成敌人,其结果当然得罪人,给自己建立一个敌人!第一次见面,你就和蔼可亲,处处都把别入当成朋友,其结果当然得到这个朋友。
甚至原来是敌人的,也可能化为朋友。“不是敌人,就是朋友。”难怪小三子的朋友愈来愈多!吕青莲握着这“血虫琥珀”叹道:“不行!你一见面就把我当成朋友,我怎么能号令你呢?”小三子道:“你也可以号令别人呀?”吕青莲道:“也不行,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我没有‘凌霄三十六式’护宝可不敢惹此杀身之祸。”小三子道:“原来你也知道凌霄三十六式!”吕青莲道:“只听前辈谈起,从未见识过。”小三子道:“你想不想见识一下?”吕青莲摇摇头道:“不必了……”说着将“血虫琥珀”交还给他,拱手道:“你去享你的荣华富贵,可别指望我们听你号令,为虎作伥,再见。”小三子读书不多,问铁飞琼道:“为虎作伥是什么意思?”铁飞琼道:“他们自鸣清高,不肯帮你去害人,做坏事。”小三子一怔!道:“我怎么会去害人、做坏事?”他四人各牵坐骑要走,小三子及时道:“且慢!”“四公子”冷冷回头道:“你想将我们强留下来?”小三子道:“那倒不是,我只希望四位能与我同行,到‘黄金谷’去玩玩。”吕青莲道:“我们为什么要陪你到黄金谷去玩玩?”小三子道:“我只是要四位给我做个见证,证明我的确亲手把这血虫琥珀交还给霍小玉了。”马如风道:“你说交还?难道这血虫琥珀原本是霍小玉的东西?”小三子道:“不错。”夏红叶道:“霍小玉的东西,又怎会到了你的手上?”小三子道:“这其中的曲折离奇,且听我详细道来……”这里本来就有小三子特地叫来的一桌酒菜。
铁飞琼又从马车上搬下更多酒菜吃食,甚至有红泥小火炉,将冰冷菜肴,重新加热。
小三子从乱葬岗上盗墓开始,直到气走金世杰,将“十三太保”变成“十二飞龙”一连串的惊险故事,点点滴滴,详详细细的道来……就连一直称从不喝酒的邱风先,都忍不住一面惊叹,一面吃喝,听到精彩处,也会拍案称好。
夏红叶道:“所以你决定要把这血虫琥珀交还给霍小玉?”小三子道:“正是。”马如风却摇头,道:“不好,你这样做,只是便宜了‘黄金谷’害苦了天下英雄。”小三子道:“为什么?”马如风道:“金世杰既是如此恶人,定会夺取霍小玉的血虫琥珀自称武帝号令天下英雄,逼他们为虎作伥!”邱风先也大声道:“所以你如还是想把这东西交还霍小玉,我第一个反对。”小三子长叹道:“别人的东西,我据为已有,良心难安。”吕青莲突然拍桌大叫:“有了。”小三子道:“怎么?”吕青莲道:“如果不是还给霍小玉,而是交换霍小玉?”“十二飞龙”与“一凤”“三鬼”相互间会心一笑,只听小三子道:“愿闻其详?”吕青莲道:“霍小玉至今痴呆,黄金谷迟迟不肯正式迎娶,就表示他们有悔婚之意……”小三子道:“不错。”吕青莲道:“陛下直接用这血虫琥珀交换霍小玉的自由之身。黄金谷会不会答应?”小三子道:“会……”吕青莲道:“陛下还给了霍小玉,他们还是会抢走,现在也是还给霍小玉,再用来赎身,也没有吃亏,对不对?”小三子道:“对……”吕青莲大笑道:“我们一定要弄得又热闹又轰动,让天下人都知道血虫琥珀在黄金谷的谷主金凯父子手上,让他们去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哈哈……”马如风却拦阻道:“金凯父子会用来号令天下英雄,为非作歹。”吕青莲大笑道:“等他们父子忙完这些交际应酬,再想到要用来号令天下英雄时,就会发觉……”夏红叶道:“发觉什么?”吕青莲道:“就会发觉血虫琥珀就会不翼而飞、无影无踪啦。”邱风先道:“怎么会?血虫琥珀到了金凯父子手里,还会不翼而飞?”吕青莲眨眨眼道:“怎么不会?只要有个人肯出动,就连皇后娘娘的肚兜都能不翼而飞!”马如风跳了起来:“你是说‘神偷’丁六?”夏红叶道:“可是,听说‘神偷’丁六一向是来无影去无踪,谁能找到他?”吕青莲又眨眨眼道:“别人当然找不到……”邱风先世道:“听说神偷丁六近年来,轻易不肯出手?”吕青莲还是眨眨眼道:“别人当然请不到他……”看他“老神在在”的模样,小三子知道找对人了。
难怪吴向春要他花这么大工夫、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收服这四位高傲得不得了的“公子”。
原来吴向春也想到要动用“神偷”丁六,而知道“神偷”丁六的下落、能说动丁六出手的又只有这个吕青莲,所以才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布这么一个环境,结交这四位公子!这些心底话小三子不能说出来,只得故意叹气道:“要弄得又热闹又轰动……”吕青莲道:“这个更简单,我们沿途尽量多约一些武林朋友,一起到‘黄金谷’去。”小三子显得非常兴奋、道:“好,就这么办……”吕青莲却笑道:“既称‘武帝’不知能不能接得下我四人联手?”小三子吓一跳.道:“不不,我不能跟你们接招。赢也不是,输也不好。”邱风先道:“为什么?”小三子道:“我知道你们四位的个性……”他故意走过去,绕着那个坑走—圈,道:“要是赢了,就会失去你们四位好朋友,要我故意输给你们,又好像太作假了……”邱风先冷笑道:“你以为一定会赢么?”小三子望望他手上一对银枪.道:“这样好了,你也是使枪的名家,我就使一套枪法,请你指教……”他一招手,铁飞琼立刻将那杆重一百多斤的“霸王枪”取来。
小三子随随便便的握枪一抡既无架势,又无起手,却卷起一股劲风。
奇特的是这股风虽然强劲,却不会风卷起地上积雪,倒是把树上的梅花扫落了许多。
吕青莲正在为这些梅花惋措。谁知小三子在舞动的“霸王枪”之中,又造成一股气流,裹住了这千百朵梅瓣,上下飞舞回旋……“霸王枪”舞动的光华时而大盛,连人带枪,腾身而起,枪尖直指晴空,飞起数丈之高,而那千百朵梅瓣,竞也被气流束成一条纯红的长龙,盘旋缠绕着他,直上高空!一声清啸,小三子自高空往“四公子”头顶罩落,手中“霸王枪”一摆,在脚下疾速舞动,快得完全不见枪影,只觉得是一片光耀夺目的银盘,盘上是鲜艳花瓣舞成的波风,波澜中心才是他盘膝而坐,宝相庄严!强大的气压直逼而来,“十二飞龙”早已与“一凤”“三鬼”退出老远。
“四公子”强自撑持,鬃发乱飞.衣衫“猎猎”作响,再想后退,已来不及了,劲风压体而来,只得各自拔出兵刃相杭!幸而劲风一触即退,飘然远去,压力骤减。
小三子已经落在地上,拄枪而立。落下的梅花瓣在他周围地上,围成整整齐齐的圆圈。就像刻意用手一朵一朵的摆出来的一样,没有一朵是凌乱不齐的!只是刚才这片刻间的劲风袭体“四公子”都已虎口发麻,兵器差一点脱手。
也是小三子故意相让,提早收手,才没有教他们当场出丑!
他们从来自鸣清高,独来独往。今天结伴而行,惺惺相惜,有叨不完的话题。“十二飞龙”也都是名家子弟,与他“四公子”谈得投机。
再加上“一凤”“三鬼”黑道上刁钻古怪的经验与见闻,更是闻所未闻,拍案叫绝!这个“武帝”少年心性,讲话你呀我呀的一点架子也没有,叫他陛下什么的反而别扭。
这些人除了小三子,各个都是交游广阔,相识满天下。不到几天工夫,他们就集结了数不清的江湖朋友,更有用穿梭飞过的信鸽,与来往奔驰报信的快马传信。
信鸽与快马所报的消息只有一个:—年轻的新“武帝”出现,要到“黄金谷”去.为金世杰与霍小玉主持婚礼。信鸽与快马报来的消息.立刻令沉寂已久的江湖,又热闹了起来。
半年前“霍家堡”被屠的血淋淋故事又再度在大家心底复活。
霍小玉不是受伤变成痴呆了吗?她的伤好了?金世杰答应娶她了?大家都好奇!大家都猜测,这个年轻的新“武帝”是谁?什么时候登基为“武帝”的?这么重要的大事“帝王谷”为什么没有传消息来?就像一股旋风、一股洪流,不但所经之处,造成轰动。
就是他们所要去的途中,也有人成群结队地夹道欢迎、争睹“武帝”的风采。
有人认得武林“四公子”!正在奇怪这位“武帝”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这四个最桀傲不驯的家伙,凑到一起,又能有说有笑的?也有人认得“十三太保”!也在奇怪这位“武帝”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十三太保”变成“十二飞龙”。
“十三太保”之首的金世杰又怎么会不在其中的呢?会不会跟这次赶到“黄金谷”的事件有关?大家都赶来凑这份热闹,大家都挤进了“黄金谷”。大家都知道“黄金谷”是因为盛产黄金而出名。
大家都知道“黄金谷”有的是钱。
大家也都知道“黄金谷”最好客。
“南霍北金,武林齐名。”南霍是“霍家堡”,北金就是“黄金谷”。数百年前“黄金谷”就是因为盛产黄金而出名。
百余年前的“黄金谷”谷主,更以一手“五花绵掌”内家功力,技冠群雄.而奠下了这片基业。
百余年来的“黄金谷”谷主,也都能继承祖先事业,更能发扬光大。
这一代的“黄金谷”主金凯更能将地位提升到“南霍北金,武林齐名”隐然是北武林的领袖地位。
更能以金世杰与霍小玉联姻,以稳固其领导地位。谁知江南霍家堡在半年前的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南霍”从此在江湖中除名,凶手至今造谣法外。
“帝王谷”的“武帝”二十年前就已失踪。
因此算来.这天下武林的领导地位非他“黄金谷”谷主父子所属啦!谁知这一批批的信鸽飞回来,一批批的快马奔回来,那是说“年轻的新‘武帝’出现,要到黄金谷来主持金世杰与霍小玉的婚礼。”现在更有大批的武林朋友,闻讯赶来,直把他“黄金谷”挤得水泄不通。
几位北武林中的“大哥大”级的人物,本都与他“黄金谷”互通声气,互为支援。闻讯赶来都问道:“金世杰与霍小玉真的要结婚了?”金凯气极败坏地否认:“谁说的?根本没有这回事。”“怎么会有这个传言的呢?”“又怎么会突然有个‘武帝’出现的?这个‘武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黄金谷”谷主金凯冷笑,道:“如果是假?只怕难逃老夫的手掌心!”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万里无云,看样子这两天是不会下雪的了。
“三鬼”来报说:“黄金谷”快到啦!”“一凤”问:“快到了是多远?”“三鬼”道:“不到五里。”小三子伸头往外一望.看见好大一座山川,好大座城堡,四周好大一片平原!那真是好大一座城堡,采矿所挖出来的巨石,建筑成高大雄伟的城墙门楼,生铁铸成的大门,门楼上有巨大的金字“黄金谷”!可是那座城堡大门却关得紧紧的。已经有太多与“黄金谷”颇有渊源的人、想要进入而被挡了回来。
已经进去太多了,再要无限制的让人进来,只怕他“黄金谷”就要挤破啦!其实这是他们早已算准了的结果,所以小三子下令“扎营”。
“三鬼”立刻高喊道:“武帝陛下有旨今日在此扎营,随行之人,在道路两旁排列,直到“黄金谷”大门。”跟随而来的群众轰然应诺!而且一传十,十传百,片刻间就已全部传到了。
所谓扎营,其实就是“十二飞龙”“四公子”“三鬼”等,十几辆马车,团团包围住中央一辆更大、更豪华的马车。
车与车之间扯开几块篷布,地上铺上干草。
随行而来的江湖人物、武林英雄、观看热闹的平民百姓,甚至赶着人潮来做生意的摊贩,也都开始在道路两旁排列开来。
这数万人立刻就将“黄金谷”前面的道路全都排满。
他们也都有样学样,在车旁也扯开篷布,地上铺草,或坐或卧的休息下来。
小摊贩们开始流动兜售食物或自行埋锅造饭.炊烟升起。
人多了,口舌就多,谣言也多。各式各样的谣言在传播,有的说霍小玉已经被“黄金谷”谋害了;有的说霍小玉的病没有好,金凯父子打算悔婚;有的说‘武帝”明天就要攻打“黄金谷”;有的说根本就没有“武帝”,这一切只是金凯父子在耍唬头;谣言愈来愈多,愈来愈离奇,甚至自拥矛盾。
但是“黄金谷”大门紧闭,不让人进去,天太冷,把他们关在外面喝西北风,心中总不是滋味!寒冷的一夜终于过去,天终于亮了。
“黄金谷”的大门终于打开。
立刻惊动了守候在附近的人群,只见十六人骑骏马拱卫着一身艳红长袍的总管“朱衣神剑”王滨藻.往“武帝”驻扎的方向驰去。
“黄金谷”的大门又在他们身后关上。
一些想趁机进入“黄金谷”的,又是大失所望。
不过不要紧,这王总管必定是奉了“黄金谷”谷主之命,前去恭迎“武帝”的,等一下他们还会再从这里来的。
总管王滨藻等人果然一路快奔,直至小三子帐前,一见竟是这样简单潦草的几块篷布,心中已有轻视之意,也不下马,大声呼喝道:“里面有人吗?起床了。”背后却出现一个满脸稚气的年轻人,笑嘻嘻道:“你找这里面的人么?他们早就起床啦。”王滨藻一怔道:“早就起床了?到哪里去了?”原来年轻人就是小三子,笑道:“他们不想见到你,所以—早就散开,去活动筋骨去啦。”王滨藻冷哼道:“‘黄金谷’谷主要见他们,人却不见了。”小三子道:“‘黄金谷’谷主要见的人不是他们,而是我。”王滨藻又一怔!道:“你?你是谁?”小三子左手一扬,现出他那枚血红的戒指,笑道:“你猜猜我是谁?”王滨藻大惊失色!他在“黄金谷”当总管多年,见惯了“黄金谷”谷主金凯手中戴着这枚戒指,怎么会跑到他手上去了?但是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他大声道:“我没有空跟你玩猜谜,我要找‘武帝’!”小三子又笑了:“原来你不认识‘武帝’?不要紧,你认不认识这个?”他掀开衣襟,露出那只“血虫琥珀”来。
王滨藻脸色更是苍白:“你就是,你就是……”小三子把脸一沉,喝道:“见了‘武帝’还不跪下?”不知何时,早己惊动四周的武林英雄豪杰,全都跪伏在地,齐声高呼:“属下参见‘武帝’陛下。”就连王滨藻带来的十六快骑,也都惊得下马,跪伏在地,齐声高呼:“属下参见‘武帝’陛下。”“一凤”“三鬼”“四公子”“十二飞龙”一起越众而出。将王滨藻围住,怒喝:“该死的奴才。还不跪下?”王滨藻怒道:“谁知你是真是假!”“四公子”齐声怒吼,就要动手!小三子喝道:“住手。”他向王滨藻道:“只有恶主,才会出恶奴!今天不教训你,何以服众?”只见缓缓伸手一抓一扯,距离一人多远的王滨藻立刻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抓力!他立时出手一档,但是迟了,这一抓之力,就犹如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五只看不见的手指正好抓住他肩头五大穴.令得他左半身整个麻痹,丝毫也用不上力气。
这一抓一扯之力,竞然叫王滨藻在马上再也坐不住,跌了下来。
一片雪地,经过十多匹健马的践踏,地上已是一片泥泞,眼看王滨藻就要在泥地上跌个狗吃屎,小三子的手又虚空一托,向上一扬,一股劲风竟又将他托得高高飞起,再回那匹健马背上去。
这一丈多远到距离,竞能将一个大人甩来甩去,众人惊得鼓掌叫好!谁知那马儿却突然地人立而起?长嘶扬蹄,又将王滨藻摔下马来,弄得一身都是泥泞不堪!众人一阵轰笑!小三子道:“这可不是我摔了你的……”这“黄金谷”总管王滨藻,号称“朱衣神剑”,一身功夫只怕不在“黄金谷”谷主金凯之下。却在此丢人现眼,顿叫羞愧得无地自容,就在满地泥泞中倏地挺起,向小三子挥出许多污泥烂浆,身形却滑溜如鱼,紧跟泥浆之后,疾扑小三子,手中两柄金剑一长一短,就如毒蛇的獠牙,直刺而至!这一招果然又狠又毒。“四公子”中的马如风是使剑名家,竟也看得惊心动魄,脱口急呼:“陛下小心”小三子却似惊得呆了,竟然连动也不动,等着他的剑互刺而来。铁飞琼吓得紧闭着眼睛,惨呼一声!谁知惨呼声最大的,却是那下毒手偷袭的王滨藻。那毒牙似的两柄剑,也不知怎的?竟然刺入了他自己的大腿!两条大腿各刺入了一剑,王滨藻疼得满地打滚,鲜血混合泥浆,哀号震耳,不一会儿就痛昏了过去。
十六名骑士大惊呼道:“陛下……”小三子却是动都没有动一下的站在那里。
十六名骑士也只好跪地不敢稍动。
铁飞琼终于不忍,轻轻唤道:“陛下……”小三子这才叹了口气,道:“我可是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是他自己刺自己的。”十六名骑士抖声道:“是……”“带他走吧!哼,如此嚣张,叫金谷主赶快亲自前来道歉,我等到明天日出前。”十六名骑士如获大赦,应声道:“是。”立刻上前点王滨藻穴道止血,也不敢将剑拔出来,扛了上马,狼狈而去。
“三鬼”大声将围观之人驱散:“大家禁声,不要吵闹。‘武帝’陛下要休息!”众人这才对这位年轻‘武帝”心悦诚服,蹑手蹑脚的散去,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一散开之后,消息立刻就散布出去,愈传愈快,也愈传愈变质,竟然把这“武帝”描绘得上天入地,跟天神下凡一样,法力无边了!高高的门楼上,远远的就看见十六骑扛着王总管飞驰而至,驻守的庄丁立刻打开大门。将他们迎了进去,又匆匆再将大门紧紧闭上。
大批的群众又是一阵哗然。不过大家又在幸灾乐祸,想看看这不可一世的“黄金谷”谷主到底肯不肯亲自来向这个年轻的“武帝”低头。
“黄金谷”谷主金凯,正与“游氏双雄”、慕容长青、“吕梁四杰”以及其他武林中的重量级人物坐等消息,十六骑却抬了总管王滨藻回来。
本来是耀武扬威而去的堂堂大总管,居然给他丢人现眼回来?金凯赫然震惊心中暗自大骂该死,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加以慰勉一番。叫人抬到后面,治疗休养。
向那十六骑询问经过,十六骑自然不敢隐瞒,详详细细,据实以告。
一说到红戒指,金世杰大惊:道:“怎么是那萧公子?”金凯道:“你认识他?”金世杰道:“这家伙三天之内就把我辛辛苦苦结交的‘十三太保’彻底瓦解了。”金凯皱眉道:“他杀了十二人?”金世杰恨声道:“没有,他一个都没有杀,却把十二个统统变成了他的朋友,成了我的敌人。”知子莫若父,金凯知道这个儿子气量狭小,急功好利,因而把朋友都得罪了。
他知道此刻在许多宾客面前不宜谈这个问题,再继续询问十六骑,道:“这个‘武帝’真的是‘武帝’?”十六骑道:“小人见识很浅,只见到他拿出脖子上的项练,王总管脸色就变了……”金凯急道:“什么样的项练?”十六骑道:“小人说不清楚,好像一粒透明的枇杷,里面有一只红色的虫子……”慕容长青与“吕梁四杰”同声惊骇,道:“血虫琥珀!”“游氏双雄”亦惊道:“果然是‘武帝’传人。”金凯道:“果然是‘武帝’来了……”金世杰脸色苍白.道:“这下怎么办?”金凯道:“这又有什么不得了?顶多你委屈一点,照他的意思,跟霍小玉结婚不就行啦!”金世杰叫道:“这不是强人所难么?”金凯道:“傻孩子,你就娶了她,要是不满意,还不是任由你三妻四妾,谁来管你?”金世杰道:“可是……”他当然也知道没有人会管他。
他迟迟不肯娶霍小玉,并不是因她痴呆尚未复元,而是另一个更重的心结。霍小玉跌入乱葬岗的墓穴之底,经过了三天两夜,是有个“人”跟她在一起的!不但缚在她大腿上的粗劣布条,是从一件男人衣服上扯下来的,而且还差一点亲手杀死了他,后来被那臭小子逃入石隙中,也因此丢了六、七名属下的性命。
虽然最后终究用巨石压在底下,出了一口恶气,可一想到她曾经被另外一个人,搂搂抱抱的过了三天,他的心就绞痛,打死他也不肯娶别人抱过的女人为妻子!可是今天……他心中一急,立刻又是一阵疼痛,冷汗直流。
他中的那枚“焚身附穴钉”又发作了,他不愿被在座那些英雄豪杰们见到,他起身到后面去,后面还有一批他的死党朋友。
金凯见儿子这样颓然离去,也只有长叹,转头吩咐十六骑.道:“你们且先退下。”十六骑恭声道:“是……不过那个‘武帝’还交代了一句话。”金凯道:“什么话?”十六骑道:“他说要谷主赶快亲自前去请罪,否则明天日出,就要杀进来。”金凯拍案大吼:“放屁!”十六骑惊道:“是是,属下放屁……”这十六名骑士仓皇退走。
索凯余怒未息,咬牙道:“小子可恶。”“游氏双雄”大怒,道:“咱们兄第去跟他拼了。”慕容长青急阻止,道:“不可。”“游氏双雄”怒道:“你以为咱们兄弟打不过他么?”“吕梁四杰”也挺身而起.道:“尽可再加上我们兄弟四个。”慕容长青道:“‘武帝’可以号令群雄,你兄弟二人能订得过外面那么多人么?”“游氏双雄”恨得牙痒,也莫可奈何。
慕容长青再自告奋又道:“待老夫先去探探他的口气,回来再做打算。”金凯立刻道:“那就劳驾你走一趟啦。”“黄金谷”的大门又开了,守候在附近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这次出来的,竟然不是“黄金谷”谷主,只有一匹马,一个人,号称“三手胡”的慕容长青!本想看热闹的群众,顿时一片失望——这次“黄金谷”的大门竟然也不再关上,似乎欢迎所有的人进去作客。
但是奇怪的是,这次不但没有人再往里面挤,反而有大批的人像逃难似的往外面逃!驻守在门口的壮丁问道:“你们怎么啦?”这些人回答道:“你们谷主不肯亲自去迎接‘武帝’明天清早就要来攻打,我们才不要玉石俱焚。”慕容长青听在耳中,心头暗叹人心不古、世道日宏,单人匹马,来到小三子的帐前,恭声道:“慕容长青求见‘武帝’陛下。”本以为会有一阵雷霆之怒。
没想到小三子立刻出现,热诚欢迎,道:“我就是‘武帝’你老人家求见,有什么贵事?”小三子也不将客人请入帐篷就在门口这一大片空地上站着,立刻就围了一大群瞧热闹的群众。
人多吵杂,拥挤不堪,幸有“一凤”“三鬼”“四公子”“十二飞龙”在四周维持秩序,将他们拦在一段距离之外。
慕容长青颇感意外!仍不敢放肆,恭声道:“属下慕容长青……”小三子道:“是,我在里面就听到了你叫慕容长青。”慕容长青一怔,道:“是,属下正好在‘黄金谷’做客……”小三子又道:“我知道,我知道,说话不用兜圈子。有什么事直接了当、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慕容长青呆住了!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连“客套”礼貌都不懂了?小三子道:“你既然说不出来,不如我来猜猜看……‘黄金谷’谷主拉不下脸来赔罪道歉,你老人家是来做和事佬的。”慕容长青叹道:“陛下果然圣明……”小三子笑道:“好,我就卖你老人家一个面子,他不用低声下气的来道歉啦。”慕容长青大松了口气,道:“多谢陛下。”小三子笑道:“其实我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来生气打架的,而是想讨杯喜酒喝!”慕容长青的脸又沉了下来,叹道:“可是,少谷主金世杰,似乎有些……”小三子的脸也沉下来了,道:“好不识拾举。这霍小玉有哪一点不好?他为什么要推三阻四的?”他这脸色一沉,居然不怒而威!慕容长青不由得吓了一跳,恭声道:“霍小玉家遭巨变,悲伤过度,至今还未清醒……”小三子冷笑道:“当年霍家堡声势正旺时就急着跟人家联姻,如今人家遭了巨变,就可以不要这亲事了么?”抬头盯视着他:“你说这样应该么?”慕容长青不知如何回答。
小三子又道:“哎,他若是心不甘情不愿,就算迫他娶了,这霍小玉日后也不见得就幸福。”慕容长青深有同感,叹道:“这霍小玉也真命苦……”小三子摹地大声道:“他不要,我要。”慕容长青吓一跳:“陛下?”就连四周围观的群众,亦不由惊得张口结舌!小三子道:“金家父子可以这样不仁不义,我可不能坐视不管……我要把霍小玉带走。”慕容长青大感为难,喃喃道:“可是,这霍小玉是他金家三媒六聘,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小三子赌气道:“我就要。”慕容长青昂首道:“就算你是‘武帝’也不能强夺。”小三子一把扯下脖子上的“血虫琥珀”。扔在地上,吼道:“我现在不是‘武帝’能不能强夺?”慕容长青望着地上的“血虫琥珀”脸色数变,试探着道:“你若不是‘武帝’又何必强夺?”小三子喜道:“你说什么?”慕容长青道:“你若肯用这东西交换,我保证你可以带走霍小玉……”小三子一把捉住他,道:“你说的是真的?”慕容长青也道:“你说的也是真的?”小三子大声道:“我当然说真的。”他伸手一指周围这些围观之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能说谎么?”围观之人都大声哗然,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个年轻人,怎么连“武帝”都不做?慕容长青还是怕他反悔,拾起地上“血虫琥珀”道:“好,我这就回去叫他们把霍小玉送出来。”小三子却一把又夺了回来,挂回自己脖子上,道:“不行!我信得过你,却信不过金凯、金世杰!”慕容长青道:“那你要怎么样?”小三子道:“我跟你一起去。”慕容长青道:“这……”小三子道:“你怕什么?怕我会抢夺?”他转身向“一凤”“三鬼”“四公子”“十二飞龙”道:“你们统统留在这里,一个都不许跟来。”又转向围观群众,道:“谈不成,我还是‘武帝’,谈成了‘武帝’就是姓金的啦!们所以你最好不要太过份得罪了他们。”这倒是句真心话,人群一阵骚动。小三子已跨上铁飞琼牵来的骏马,手持一丈三尺长的“霸王枪”与慕容长青一起,往“黄金谷”从容而去!群众们倒是立刻一轰而散,他们赶着去传消息去啦!这真是个天大的消息,人人部惊得呆了。这消息立刻就传给了朋友,再传给朋友的朋友……消息当然也很快就传入了“黄金谷”,绝对比他二人前进的速度快很多!吴向春笑道:“原来‘武帝’陛下还真的会演戏。”铁飞琼担心道:“他进‘黄金谷’会不会有问题?”吕青莲笑道:“这位萧少爷聪明得很,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他向众人一拱手,道:“我要去找神偷‘丁六’了,告辞。”?
小三子根本也没有对敌的经验,尤其没有学过什么刀法、枪技、笔法,但是“凌霄神功”已通,这些都已不在他眼中。
“凌霄神功”使小三子变得耳聪目明,这六人的攻势在小三子眼中看来,竟似幼稚的小孩子在玩刀玩枪,又慢又笨又错误百出。
他只是伸手一抓一摔,就将他们的兵器全都夺下,扑扑连声,全都深深地插在那木柱上,非常接近石墩压装血虫琥珀”之处。
这六人在一招间就丢了兵器,还以为小三子是在变魔术!心中怒气更盛,厉吼道:“我跟你拼了。”这次他们竟然真的拼命,完全不用什么什么招式,只是将全部精力集中在拳头上,扑过来就打!这种打法在小三子看来更是幼稚可笑。他一伸手就拨转了游氏大雄的拳头,迎向了游氏小雄的拳头,再双手捉住吕梁这二杰的拳头,迎向了吕粱那二杰的拳头.只听到碎碎碰碰的一阵乱响,这六个自命不凡的家伙,都抱着自己的手,痛得在地上打滚。
他们当然也有朋友的,他们的朋友急忙把他们扶起来时才发觉他们的手骨全都粉碎。
慕容长青道:“你好狠心。”小三子道:“又不是我打的,是他们自己!”慕容长青道:“其实你只须稍稍拨开就好,用不着让他们骨头粉碎的。”小三子道:“说的好听,以他们这种动不动就要揍人的毛病,他们打碎过多少人的骨头?以后还会再打碎多少人的骨头。”慕容长青当然了解他们的人,事已至此,也只有长叹不语。
小三子昂然而立,道:“我现在已经不是‘武帝’,你们用不着再顾虑我的身分,也不必顾虑破坏了‘血虫琥珀’还有谁对我不服气、看不顺服的?尽管跳出来。”除了金凯父子,还有一大堆武林人物,将他与霍小玉团团围困在中间。
小三子视若无睹,笑道:“只是记得不要在我面前玩兵器,这根木柱已经禁不住再砍几下了,要是一个不小心压碎了宝贝,弄塌了大厅,可不好玩。”金凯赶快吩咐这些人、道:“各位千万瞧在老夫面子上,莫在此处与他争斗,退远些,退远些。”小三子笑道:“不错不错,再过不久‘黄金谷’谷主或者是他儿子金世杰,总是他们姓金的其中一人。当得成‘武帝’所以你们大家还是乖乖听他的话,退远些……”金世杰脸色又变,金凯怒吼道:“姓萧的,你不要挑拨我父子感情。”小三子赫然大笑道:“你们父子的感情已经不用我挑拨,就已经快要完蛋啦!”他举起手指上那只红宝石的戒指向金世杰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一个戒指的?”金世杰整张脸变成铁青,却坚持着不回头望向他的父亲,咬紧牙根道:“不想。”小三子又笑,道:“好!有志气。那么你想不想知道,那日在乱葬岗的墓穴之底,你派人追杀的那个臭小子是谁?”金世杰突然间脸色大变。那天在墓穴之底的几个人全都被杀灭口,魂归离天,此事再也无人知道啦,除非……他蓦然醒悟,厉吼着:“原来是你?”这是一件一直压抑在他心底的问号,一直在啃噬着他的心!如今答案揭晓,他疯狂似的疾扑而上:“纳命来。”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金世杰似乎已经忘了他早已是小三子的手下败将,已经忘了他早已受了伤。
这金世杰虽已受伤,这一扑之势仍是锐不可挡,他“黄金谷”的成名绝技“五花绵掌”以双掌同时拍出。
小三子就曾经伤在这双“五花绵掌”之下.上一次当学一次乖,立时滴溜溜一转身子,将他的攻势转到一旁。谁知这“五花绵掌’的奥妙不在开始,而在后续。所谓“绵”字就是后手延绵不断的意思。
又急又快,又毒又狠的一连串绵掌打在身上,虽然有“凌霄神功”不断的反震过去,小三子还是一阵头昏脑涨,肠胃翻搅,几乎支撑不住!儿子尚且如此,老子出来那还得了?小三知道再不能容情,看准时机,一枚“焚身附穴钉”拍在金世杰后肩上。
他惨叫一声踉跄向前跌,正好扑在那根压住了“血虫琥珀”的大柱上。
这根红榜木柱虽然结实,上面被万斤屋顶压住,基部又被“游氏双雄”“吕梁四杰”的六、七件兵器贯透,早已木质崩裂,摇摇欲坠。再经金世杰这样一撞,更是吱嘎乱响,粉屑纷降,随时都会倒塌!金凯急叫:“不能再碰那柱子。”掠身而上,伸手将他拉开。
金世杰仍拼命挣扎叫嚷道:“你放手,我要跟他拼了。”金凯一耳光掴去,怒道:“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不是拼命,而是送命。”金世杰已状若疯狂,歇斯底里大吼大叫道:“送命就送命,反正我活着也没有意思。老婆送给了别人‘武帝’也轮不到我。”有个这样丢人的儿子,教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怕他再讲出更难听的话来.金凯一指点中了他的昏穴.将他交到属下手中,道:“带他进去休息。”小三子五脏内翻搅,用力跟着气,有些头晕,如果此时金凯再来攻击,他就必死无疑,幸好他仍然站在这根木柱之旁,他有把握随时弄塌这根木柱。
金凯也深深感觉出这个年轻人的确是生平大敌,今日如果不乘此机会一举歼除,将来必是心腹之患。他眼中露出了凌历的杀机。
小三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是他仍能强自镇定,他知道金凯绝对不会现在对他采取攻击。
金凯是在投鼠忌器,毕竟这枚“血虫琥珀”是世间难得的宝贝,有了它,就可以武林称帝,号令群雄,到时候再慢慢的发落他也不迟!金凯开口道:“好了,你可以带着霍小玉离开了。”小三子又叹了口气,挺胸而立。道:“不,我不能这样偷偷摸摸的带着霍小玉离开。”金凯道:“这里还有这么多武林朋友,怎能算是偷愉模摸呢?”小三子道:“这么多武林朋友,个个是你的心腹,可没有一个是我的朋友。”金凯道:“那你想怎么样?”小三子道“赶快把霍小玉的家人都请来。”金凯道:“霍小玉的家人?”小三子道:“不错,霍家堡虽然被屠,她还有大姊嫁给了大姐夫,也有二姊嫁结了二姐夫,另有还有一位三姐在峨眉出家!”金凯道:“你倒弄得很清楚。”小三子道:“快去统统找来,少一个都不行。”金凯道:“这要很多天……”小三子道:“多少天都没有关系,这个宝贝压在大柱子底下,你也不怕我偷,我他不怕你拿。”他走过去挨着霍小玉.道:“快去弄些吃的喝的来,我们饿死啦。”金凯心不甘情不愿!小三子拔起地上“霸王枪”一挥手就像戳豆腐一样的戳入那木柱里,大声道:“地上这块石头我可以弄得碎.这个石墩我弄不弄得碎?”金凯吓一跳。
小三子冷笑道:“我随时可以毁了这个宝贝,你信是不信?”金凯又吓一跳。
小三子又喝道:“有胆量就弄些杀手来!或是弄些迷药、毒药之类的来试试看。”金凯急忙道:“不会不会,你放心,千万不要弄坏了宝贝。”回头吩咐属下:“快去弄些吃的喝的来,他们饿死啦。”小三子吃得饱、喝得足,又大叫道:“快来人,统统收拾干净。”这些属下们早已受了金凯的吩咐,尽量配合他,千万不能惹他生气。只好赶快来收拾打扫擦试,把这里弄得干干净净。
小三子又指挥他们将这座大厅内的八仙桌、太师椅、花架书柜,全都搬来,在这木柱旁边,围出一个小天地。
又把窗帘帐幔扯来,将这里围好,变成一个隐秘的房间,把霍小玉藏在里面,以策安全。
房间的门就正对着这根大木柱,金凯派来监视的人可以从各个角度,很清楚的看到插满了兵器,岌岌可危的巨大木柱,但是却又恰好看不到那“房间”的里面。
房间里面的小三子当然也可以看到这个柱子的,他自然也不怕有人会偷偷的来挖开木柱偷走这枚“血虫琥珀”的。
又喊道:“去找两个丫头,弄水来给霍小玉姑娘洗澡换衣服。”属下们又赶快去把原来服侍霍小玉的丫环找来,所有的衣服用具都是现成的。
小三子走到外面来,靠坐在石墩上休息,让丫头们在里面服侍霍小玉沐浴更衣,梳头打扮得焕然一新!除了脸色苍白些,眼神呆滞些,丫环们实在看不出来,这霍小玉姑娘怎么会是病人?小三子竟也看得有些痴迷。丫环们叽叽咕咕地偷笑,悄悄地全都退走。
小三子又唤住,道:“去把她的被子、枕头都搬来,不然她怎么睡觉?”丫环们道了声:“是。”转身离去。小三子走过去将霍小玉抱住,轻声呼唤道:“霍小玉,你还记得我么?”霍小玉仍无动静,小三子痛惜万分将她紧紧搂住,悲泣道:“可怜的小玉,你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他激情地吻着她的香唇,吻着她的粉颈,道:“我有‘地液琼浆’我一定能把你救好……”霍小玉却在他身边嗤嗤的笑道:“痒死我了……”小三子又惊又喜!捧住她的脸道:“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她却又是呆滞痴迷如故,小三子用力摇晃着她,悲鸣道:“你看着我,告诉我你认得我。”“没有用的。我们照顾霍姑娘有半年了,她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原来是丫环们抱了被子、枕头进来,在两张桌子拼成的床上铺好,这才告辞退去。
小三子仍在抱着霍小玉痴痴发呆。
金凯派出的人远远监视着这根柱子,以防他偷偷挖了偷偷逃走!金凯已派出快马,分三路疾驰去请霍家的人去了……但这样快马奔驰,至少也要十天以上才能回得来。
金凯心急如焚。又听到唯一的独子金世杰在房里一声声的哀叫。他刚才已探过金世杰的病,他后肩上又中了一枚“焚身附穴钉”。金凯自认为武功高强,试了许多方法,仍是解不了这独门手法,又气又恨!突然又听到外面鼓噪吵闹之声,金凯大怒吼道:“什么事?”属下报曰:“‘玉蝶门’带了大批娘子军,想要闯进来。”金凯冷哼,道:“挡在外面,登城者斩。”又一批属下来报曰:“‘帝王谷’玲珑姊妹带了大批人马想要闯进来。”金凯怒吼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我黄金谷来撒野?”又有属下来报道:“霍家大姐、二姐都到了。”金凯上了城楼,果然认出大姊皇甫牧夫妇与二姊蔡令敦夫妇。
更有成千上万的英雄好汉,不知是他们的属下,还是看热闹的群众?金凯一怔。道:“奇怪?快马刚刚才出发,霍家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慕容长青道:“这中间定有蹊跷,还是小心为是。”皇甫牧与蔡令敦已扬声大吼道:“金世杰呢?你把我妹子弄到呀里去了?”大姊、二姊亦叫道:“金凯,有人说你把我妹子卖掉了,是也不是?”周诗婷早就与他们串通好了,领着她“玉蝶门”娘子军齐声大叫:“金世杰,你‘卖老婆做大舅’你要不要脸?”“玲就姐妹”也是早就与他们串通好了,领着她的大批人马齐声大叫:“金凯,你把儿子媳妇一齐出卖了,自己想当‘武帝’羞也不羞?”围在四周的武林人物都是豪杰之士,各个义愤填赝,振臂大吼:“不要脸,金家父子真不要脸。”金凯气得几乎晕倒,怒吼道:“放屁,胡说。”大姊叫道:“是真是假,叫我妹子出来让我瞧瞧。”这个要求极合理,急派慕容长青去请。
小三子却道:“不行,你们人多势众,宝贝又已经压在这柱底下了,万一定在半路,你们群起而攻,我就糟了。”慕容长青道:“那该怎么办?”小三子道:“一定要让霍家的人进来,护送我们出去”慕容长青只好再来回报。
金凯交不出人来,霍小玉等于已挟持在小三子手上。
蔡令敦亦吼道:“不然让我们进去瞧瞧。”这个要求也合理,他本来就快马去请他们来,但是没想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皇甫牧大叫:“你再不开门,我们就攻进去。”周诗婷领头大叫:“对,我们攻进去,我们攻进去。”成千上万的群众一起鼓噪:“攻进去,攻进去。”金凯大喝一声:“住口‘黄金谷’也是你们放肆的地方么?”他下令道:“除了霍家的人谁也不准进来,否则格杀勿论。”他是以内家真力将声音远远传送出去,果然收到威吓之效。
皇甫牧与蔡令敦夫妇有意要进去,周诗婷大叫:“不行,你们人单势孤、我们不放心。”皇甫牧与蔡令敦夫妇转头向大家宣布:“就我们四个人进去,一柱香为限,如果还没有领着霍小玉与萧少爷出来,就表示我们已经遇害,你们就开始攻城,替我们报仇。”周诗婷又领头大叫:“好,我们就用火攻,杀他个片甲不留,为诸位报仇。”金凯倒是不怕他们攻城,他只要让霍家的人进去给那小子看看,再把他们全都平安的送出来,就一切皆大欢喜。
金凯与霍家本是儿亲家,本应是团结一致,至少也不应反目成仇。
只因为发生霍家堡的不幸事件之后,霍家把幸免于难的霍小玉,送到名分已定的金家。长达半年之久,金家竟迟迟不肯正式成亲,似有悔婚之意?金家到底在悔什么?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突然有谣言说金家要把霍小玉卖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除了三姊已在峨眉出家,法号慈云,不再管俗家琐事,两个姊姊都嫁给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要来问个明白,讨个公道。
金凯见他们正在气头上,再解释也没有用,只得先带到大厅去与那个臭小子见面,当面把话说清楚。
这里围满了奉命守候监视的高手,见到谷主亲自领着贵宾光临,纷纷让出路来。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厅,就被这臭小子的蛮力拨动柱子,而弄得四处有明显龟裂,碎瓦断木,散了满地,桌椅花架被拖去堆在一起,窗帘帐幔也被扯丢围在那一堆桌椅四周……这座大厅已经满目疮痍。尤其刺眼的,是这根大柱上插满了七、八件兵器,都能透柱而过,几乎已将这坚实的木柱剂开,使得整座大厅岌岌可危。
大姊霍曼雪心中暗惊,却厉声道:“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做什么?”金凯道:“你们不是要见霍小玉姑娘么?她就在这里面。”霍曼雪惊道:“她怎么会在这里面?”金凯也不理向里面喝道:“喂,臭小子,霍家的大姐、二姊都来啦,你们还不出来?”这里面却没有回答,情况似乎有些不对!金凯心中暗惊,大声道:“再不出来,可别怪老夫不客气了?”这里面仍无声息。
金凯含怒一掠而至,伸手一扯,将帐幔桌椅全部拉倒,才发觉这里面根本就是空的。
金凯大惊失色,怒吼:“这是怎么回事?”奉命守候监视的高手们吓得面无人色,慌忙跪下叩头道:“属下等人,轮班守候,严密监视.绝对没有疏漏……”金凯吼道:“没有疏漏?这么大两个人会化成空气消失了?”这批高手拼命磕头:“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大姊霍曼雪冷笑道:“好了,不用演戏了……”二姊霍曼云冷哼道:“我那可怜的小妹是病死了?还是被你们谋害了?”金凯怒道:“你们胡说什么?”大姊夫皇甫牧瞪眼道:“你凶什么?想把我们也杀了灭口不成?”二姊夫蔡令敦亦道:“请记住,现在只剩下半柱香的时间。”金凯气急败坏,道:“一定是被那臭小子溜掉了……”他回头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属下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呀?还不去追?”他们向哪里去追?但是总不能跪在这里等挨骂,立刻起身,一哄而散!金凯自己当然也急奔而出,整座大厅就变成了死寂。
霍家四人却冷静地留在原地,等侯事情的发展。霍曼雪道:“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霍曼云道:“我看我们要先求自保……”蔡令敦接口道:“不错,不管这金凯是不是在做戏?都不可能在半枝香之间交出个人来,我们如不去阻止外面,他们立刻攻城,两败俱伤,生灵涂炭。”皇甫牧深深了解他的意思.向霍家两个姊妹道:“霍小玉是你们的小妹子,如果要战,我们一定舍命相拼。”霍曼雪插道:“南霍北金齐名,南霍既已灰飞烟灭,我们活着也只有被人耻笑!”霍曼云道:“难得江湖朋友群情激愤,又有‘玉蝶门’与‘帝王谷’相助……”皇甫牧立刻了解她们姊妹主战,道了一声:“好,我们先破关斩将,引兵入关,再分头纵火……”蔡令敦实战经验丰富,接口道:“我们只打游击战,不可缠斗硬拼。”正说间,金凯去而复返。气急破坏道:“真想不到,最后我们金、霍两家会从亲家变仇人……”皇甫牧冷笑.道:“废话少说,把霍小玉交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金凯目露凶光,厉声道:“真要玉石俱焚,两败俱伤么?”蔡令敦道:“不然你还有什么话可以交代?”金凯道:“错过今日,我誓必亲手杀那臭小子,亲自送霍小玉姑娘到贵府‘负荆请罪’!”他说得诚恳,颇有悔意,霍曼雪倒下不了决心了。
突然屋顶上一阵哈哈大笑.道:“亲手杀我?吹好大的牛。”这笑声中气十足,声震屋瓦,惊得众人耳朵发麻。
金凯惊道:“姓萧的,你在哪里?你躲在屋梁上做什么?”小三子哈哈大笑,道:“躲在屋梁上算是本领么?”他的狂笑声立刻引得那些无头苍蝇似的属下们,全都赶了过来,惊叫道“屋顶上,在屋顶上。”金凯与霍家四人立刻从厅内奔出,只见小三子抱着霍小玉,站在高高的屋脊上。金凯怒吼:“你是怎么上去的?”小三子笑道:“你们‘黄金谷’这些个狗奴才,岂能看得住我?”北风呼号,那么高的屋脊上更冷。
在那尖尖翘起的“飞檐”上,不知何时竟有一株野草,竟开出两朵纯白的小花,被狂风吹得楚楚可怜。
小三子就抱着霍小玉一步一步走上高耸的尖端,摘下小花,仔细地为霍小玉插在鬃角上。
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霍小玉,在这样的狂风中,紧紧依偎在小三子怀中甚至比这两朵娇弱的花更可怜。
霍曼雪忍不住心疼万分,道:“小玉……”小三子对他们笑笑,道:“来的可是霍小玉的大姊、二姊么?”霍曼雪道:“不错,霍小玉还好吧?”小三子道:“不好!死也死不,活也活不成,霍家没人管,金家没人要……”一句话说得霍曼雪无地自容,抖声道:“对不起……”小三子再道:“你们都不要,我要用‘血虫琥珀’用武帝的位置,交换霍小玉的自由之身,你们答不答应?”霍曼雪惊道:“你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来唤她的自由之身?”“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她更贵重的东西?”小三子痴情地抱住手中的霍小玉,道:“如果要我用生命来换,我都情愿。”这份痴情,竟让他们各个震动,霍曼雪插道:“你究竟是谁?你什么时候看上了我家小玉的?”小三子认得她,笑道:“我就是那地穴之底,保住了她一命之人。”霍曼雪失声惊叫:“原来是你?”外面突然开始鼓躁叫嚣,是周诗婷在领导攻城。
他“黄金谷”的属下壮丁武士,全都赶去参加战斗。
金凯急道:“好了,你可以带她走啦。”小三子笑道:“霍家大姊、二姊,你们到底答不答应?”霍曼雪道:“答应答应,这里危险,你快带她走。”突然几支带有火的箭,破空射入,落在这座大厅的瓦面。
金凯又惊又急,大叫道:“他们真的用火攻?”按着就是无数的火箭,远远近近,锋涌而至。
同时听到周诗婷的声音在叫道:“赶快把霍小玉跟萧少爷交出来,不然我们要杀得你片甲不留。”金凯叫道:“赶快,起快,你赶快抱她到城楼上去。”小三子却道:“且慢,还有件事我要向大姊、二姊说清楚——”他举起左手.露出那只红宝石的奇形戒指:“你们可认识这个?你们可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在我手上的?”金凯脸色大变,蓦地一挥手,一支蝴蝶形的金镖,翩翩飞向屋顶去。
大姊夫天皇甫牧惊叫:“金蝶镖?”“金蝶镖”翻飞而至,小三子哈哈大笑,突地使个千斤坠“砰”地一声将他脚下又厚又结实的琉璃屋瓦,侩木承尘,一起穿透一个大洞.他就抱着霍小玉穿透过这个大洞,落入到大厅之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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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身形才动,那枚“金蝶镖”竟如活物般双翅一振,也从那破洞紧迫而来。
金凯立刻也穿过窗户,冲人厅内,霍家四人都跟入。
只见灰尘满天之中,小三子抱着霍小玉,落在这根满是兵器的大柱子之旁。
现在这根大柱土又多了一件暗器“金蝶镖”。
奇怪的是这纷飞的尘埃,竟然全都被他以内劲逼在三尺之外,半点都沾不到霍小玉的身上。
经过刚才那样的撞击,霍小玉鬃发上的那两朵小白花仍然完好如初,一点也没有撞坏。
小三子哈哈大笑,道:“雕虫小技,怎么伤得到我?”皇甫牧怒道:“金凯,你给我说清楚,你是怎么会有‘金蝶镖’的?”金凯大吼道:“等一下再跟你说!”因为小三子恰好落在这满是兵器的大柱之旁。金凯大吼道:“你要干什么?”小三子道:“不用紧张,我只是要拿回我的‘霸王枪’!”这木柱基部的材质,早被这堆乱七八槽的兵器破坏,他伸手握住枪杆一扳,木柱就一阵嘎嘎乱响,几乎崩塌。
金凯大惊失色大喊:“小心。”小三子笑道:“哦?对不起,我忘了血虫琥珀还压在这下面——”外面攻打战斗之声更剧,也开始火光熊熊。
金凯却一点也不敢催促他,深怕他猛然用力,弄塌了木柱,压碎了“血虫琥珀”。
他手上已握有另一枚“金蝶镖”却因为投鼠忌器,始终不敢出手。
小三子大声道:“大姊、二姊,你们还不明白么霍小玉大腿上的金蝶镖是谁射的?霍家堡灭门血案又是谁干的?”霍家四人顿时脸色苍白,小三子叹道:“你们还不快走?准备把命丢在这里么?”金凯手握“金蝶镖”做势欲射,厉声道:“谁都不许动。”小三子大笑:“别怕别怕,他只是在唬你们的!他如敢妄动一下,我只要这样一撬,保证他的宝贝就……”他突然脚下一软,几乎跌倒,金凯立时瞧出了破绽,哈哈大笑:“你中了我的‘金蝶镖’看你还能撑多久?”小三子亦大笑道:“至少能撑到把这里彻底破坏。”皇甫牧听到“金蝶镖”三字,脸色大变,厉声道:“原来‘金蝶镖’是你的独门暗器,不是‘玉蝶仙子’。”金凯冷笑:“那个女人只配玩‘焚身附穴钉’。”皇甫牧道:“霍家堡的血案也是你?”金凯脸色又变,他手上已握有另一枚“金蝶镖”随时都可以致他们死地。
小三子大吼道:“你们还不快走?”这两对夫妻互看一眼,心意相通,立时四散奔开。
金凯大叫:“你们要干什么?”他们己四散奔走不见!小三子这才小心冀翼地一面扭动,一面向后抽。终于有惊无险地将他那根又粗又长的“霸王枪”拔了出来。
金凯吁了口气。
小三子却哈哈大笑,道:“现在你要取这‘血虫琥珀’只好先拆掉一大片屋顶,再移开这根木往,千万要小心,别功亏一觉、落得一场空欢喜。”说完抱着霍小玉,舞着“霸王枪’一跃而起“砰”地又撞破屋顶,大笑而去。
金凯却一时不知要追谁才好?这根本柱已岌岌可危,随时都会崩塌压碎“血虫琥珀”他不敢轻易离开,他必须好好守护这木柱!他过去拔下嵌在木柱上的“金蝶傈”仔细检查那翅膀上不平整的外线,有一些棉质纤维,那是割破了小三子的衣服。
再检查下去,又在另一边翅膀上找到了一丝血迹。
金凯冷笑:“哼哼.看你还能顽劣到几时?”围在外面的武林英雄,早已群情激愤,叫嚣不己。
周诗婷大叫道:“姓金的不但谋害了‘武帝’和霍小玉,又将霍家两对夫妻骗进去,杀人灭口了。”“玲珑姊妹”也大喊道:“姓金的绝灭人性,猪狗不如,我们冲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群众呼啸道:“对,冲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火箭火把不断的投入,守城之人紧张万分。
慕容长青突见皇甫牧夫妇出现,却没有金凯跟来,在城楼上的急忙迎上,拉着他的手道:“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了,快上楼去告诉他们,没事了,不要打了……”皇甫牧却一指将他点倒,其余众人大惊。
皇甫牧夫妇已经指东打西,斩瓜切菜一般,冲向大门将厚重的铁门打了开来!外面的武林英雄如潮水般的涌入,与“黄金谷”的壮丁展计激战。
两对夫妇四个人,又按原定计划,再分头纵火,只打游击战绝不缠斗硬拼。
金凯下令将主力全部撤来,集中力量防守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厅。
这些杀红了眼的江湖豪杰们,就在“黄金谷”内左冲又突,尽情地烧杀虏掠,发泄愤怒。
不用多久,整座“黄金谷”除了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厅,其除全都付之一炬,毁于大火。
大姊、二姊两对夫妇报仇泄愤目的己达,开始往外撤退。
周诗婷与“玲珑姊妹”眼看“黄金谷”只剩下一片废墟,也开始往外撤退,武林群雄烧杀虏掠,发泄愤怒,等到情绪渐平,才想到这姓金的将来很可能是“武帝”不禁又纷纷撤退,溜之大吉!慕容长青这时才自己冲开穴道,从地上爬起来怒吼道:“追。”金凯阻止道:“不用追了。”慕容长青又呕又恨,道:“那个姓萧的可恶。”金凯冷笑,道:“他中了我的“金蝶镖”活不了多久的。”在场之人一听“金蝶镖”三字莫不惊疑不定!因为他们听说了太多有关“金蝶镊”的恐怖传说。
金凯见大家似乎不信!只一挥手,突然一只金色的蝴蝶向慕容长青飞了过来。慕容长青吓得疾退闪避。
当然不是真的蝴蝶,蝴蝶不会在冬天里飞过来,蝴蝶也不会以这么快的速度追着他飞来。
这一定是一支蝴蝶形的暗器。
慕容长青身形如疾风而这只金色的蝴蝶,竟似活物、又荡又轻的翅膀一斜,就已转向。“哚”地一声,就已深深地嵌入了他身旁的木柱上。
慕容长青吓出了一身冷汗,旁边诸人也脸色苍白。
金凯冷笑道:“你自认为比霍家堡堡主霍天行如何?我如果要杀你,你还逃得掉么?”慕容长青脚都软了,金凯冷笑着向这些人道:“现在不用管那么多,起紧灭火救伤,清理战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慕容长青喘着大气.道:“什么更重要的事?”金凯指指这根柱子.道:“血虫琥珀。”小三子果然中了金凯的“金蝶镖”。
虽然只是在背上割破了一道浅浅的伤口,却因延迟了救治时间,而变得严重了。
这“金蝶镖”又是一种极歹毒的暗器,镖上毒性极强,中者会痛极哀号三个时辰,全身发黑,僵硬而亡。
最近一年来,至少有二十位武林高手丧命在这“金蝶镖”。
听说半年前的霍家堡灭门血案,就是这种歹毒暗器在暗中作恶。这小三子怎么会忽视这种极危险的暗器呢?难道自以为是超人么?他抱着霍小玉越屋而逃,终于头昏脑涨,脚下一软,就从高高的屋脊上滚跌下来,手中“霸王枪”也掉落地上.一阵“匡当”乱响。
这里正是战斗惨烈,火焰熊熊,拼杀嘶喊中,伤亡遍地。
小三子力竭昏倒,霍小玉却痴呆中知危险,反而抱起了小三子,麻木不仁地往前直走。
混乱的屠杀战场中,敌我双方,刀光剑影,梁柱倒塌,火焰纷飞。
惊险万分中,有几条黑影在烟硝血影中疾窜而过。忽然有人惊呼:“咦,谁?”本已窜入窄巷中的人影又回头,竟是那个“黄金谷”的少谷主金世杰,还有几个是他的死党。
一眼瞧见竟是霍小玉抱着小三子,大感意外!靶障舻模磕忝窃趺椿嵩谡饫铮俊币话炎阶⌒∮瘢?嵯滦∪?印
霍小玉竟然反抗!拼命要抢回小三子,被金世杰狠狠的一耳光掴得跌倒。
正好被那几名死党抱住,大笑道:“怎么了?这么样一个大美人,金少爷不想消受,就赏给我们吧?”金世杰大笑道:“好,就赏给你们。”霍小玉惊叫反抗。十指尖尖,一把抓破了那家伙的脸,一声惨叫。霍小玉换来的却是一顿粗野怒骂,和一顿残暴的拳打脚踢。
小三子挣扎怒吼:“放开她!”只因他己毒发重伤,连站都站不直。
金世杰死死地将他捉住,狞笑道:“原来你也会有今天?老天真是有眼,终于叫你落到我手上,哈哈……”想起自己大好的锦绣前程,就是断送在这臭小子手中,心中怨恨之气,就要下毒手。突然有人冷笑:“你如杀了他,谁帮你拔除‘焚身附穴钉’?”原来又是那个死对头的周诗婷叉手而立,身后又出现大批的“玉蝶门”少女,将他们团团围祝明珠越众而出,厉吼道:“放下萧少爷饶你们不死。”金世杰紧紧捉住小三子,一手持匕首,抵住小三子的脖子,狰狞狂笑道:“哈哈,顶多同归于尽,反正我他不想活了。”突地一条银鞭无声无息地卷住了他的手腕,鞭梢上的银铃倒刺,紧紧地嵌入了他的筋骨,用力一扯.皮开肉绽,匕首也脱手飞去。
是“玉蝶门”的二师姊钟灵到了。
同一时间九柄又轻又薄的柳叶飞刀疾掠而至,惊得金世杰用力一带,要将小三子拉过来当肉盾,挡那飞刀。
突地背上一阵剧痛,大师姊周诗婷乘隙又将一枚“焚身附穴钉”拍入他“宗孟穴”中。
金世杰连续几步踉跄,再也捉不住小三子,早已被小师妹明珠夺去。
金世杰连番受创,竟也能奋力突围,越出而去。
那几名狐朋狗党早已吓破了胆,丢下霍小玉,逃之夭夭。
穷寇莫追,能够及时救回小三子与霍小玉,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赶紧拾起地上“霸王枪”护住他二人赶紧撤离“黄金谷”。?梗?焓忠惶蕉钔罚?谷惶痰孟湃恕
玲儿急道:“你看你伤势这么严重,刚才还勉强撑着讲那么多话!”小三子道“刚才人心惶惶,我不出来不行。”玲儿道:“那明珠呢?明珠对你的伤没有帮助?”小三子道:“当然有。可是她没有练过‘凌霄神功’对我的帮助有限。”玲儿道“我们怎么帮助你?”小三子道:“先看看我背上的伤。”玲儿惊道:“你怎么会伤在‘膏肓穴’上?”珑儿道:“这里是最难治疗的地方,俗话说‘病人膏肓’就表示无救了。”他这伤口是毒性极强的“金蝶镖”造成的。小三子本来以为只是擦破了一点皮的轻伤,以他的“凌霄神功”一定可以挡得住毒素蔓延。
而当时的情况也势必要以气势压住金凯,叫大姊、二姊两对夫妻先逃走。所以才误了“运功拔毒”的时机,重点是小三子并不是受正规武术教育出身,他的一身功力全都是机绿巧遇,误打误撞所得来的,他根本不知道他伤的位置,竟是最难治疗的“膏肓穴”!他甚至连人体穴道名称都还不完全清楚。
小三子的身体健壮,复元能力很强,又经过梅仙、明珠两个姑娘给他“会阴相接”的治疗,他这伤口的皮肤已经愈合,但是毒性却已深深地侵入了他的膏肓穴内,极难拔了。
玲儿又惊又急,垂泪道:“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珑儿急得抱住他,哭泣道:“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帮助你?”小三子道:“这就要辛苦你们二位了……”玲儿道:“你说,只要我们做得到……”小三子道:“我要你们二人轮流,一个与我‘会阴相抵’来练‘凌霄神功’,一个以手掌压住我的伤处,助我行功……”玲儿立刻道:“好,我先来。”* * * * * * * * *天亮了,风雪终于停了。昨夜那场风昌还真够寒冷。
而昨天那群激愤的群众,那场屠杀与大火,把“黄金谷”摧毁得真彻底。
金凯与这批“死忠”分子,甚至找不到可以御寒的衣服、被褥,找不到可以充饥的食物。
大家只好胡乱地吞下一些积雪,挤在那屋顶拆了一个大洞的大厅内,勉强熬过了这辈子最凄苦、最寒冷的一夜。天终于亮了,风雪终于停了,现在他们只要再用“杠杆原理”把这根巨大的木柱搬开三尺就行。
他们只要拼最后一点力气,弄开这里,让金凯能拿到那无价之宝的“血虫琥珀”登上至尊无上的“武帝”之位。
一旦成了“武帝”就可以号令群雄,予取予求,要什么有什么啦!金凯一旦成了“武帝”那么他们当然就是“武帝”身边最亲情的元老人物,当然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啦!他们想到这里,他们就精神大振,大家齐心合力、继续加油。他们想不到的是,在这搬开木柱之时,不止金凯屏息静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偷遍天下无敌手的“神偷”丁六早己隐伏在暗处了……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当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弄开之后,里面竞空无一物。
不是压碎了,破坏了,而是真的空无一物!金凯先是惊怔,继而狂怒,他受不了这么严重的打击,他疯狂地嘶吼大叫,举手投足间就连杀数人。
慕容长青、“游氏双雄”、“吕梁四杰”还有其他的武林英豪也全都一哄而散。
就连他自己一手训练栽培出来的属下们,见他这样怒杀无辜,也都吓得逃之夭夭,再不回头了。
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金凯,面对着这座残破的废墟,狂啸暴跳。
隐伏在暗处的“神偷”丁六,亲眼见到这一代枭雄的悲惨下场,感叹不已。
“玲珑姊妹”累了整夜,疲累不堪,小三子终于决定放过她们。
她们从车上下来,周诗婷急忙迎上,关心问道:“怎么样?”玲儿立刻招呼一声:“‘一凤’过来。”铁飞琼应声而至.珑儿道:“萧少爷要你。”她的一颗芳心顿时砰砰乱跳,心慌意乱:“要我做什么……”玲儿牵着她的手道:“你知道萧少爷中了‘金蝶镖’?”铁飞琼道:“是!”玲儿道:“你知道他的伤,正好在‘膏肓穴’上?”周诗婷也吓了一跳,道:“什么?那是死穴呀。”玲儿问铁飞琼道:“膏肓穴是什么经?”铁飞琼回答道:“足太阳膀胱经。”玲儿再问道“膏肓穴向上是什么穴?”铁飞琼道:“玉枕、天柱……哎呀不行‘金蝶镖’剧毒无比,上了玉枕、天柱已是死路一条,只有向下……”可是她又惊得呆住,这足太阳膀胱经从膏肓穴向下,一路经过阳纲、志室、秋边,下到左大腿后侧,再下到脚背小趾至明穴,前后十八大穴,四十多个小穴……玲儿道:“萧少爷练的是我们‘帝王谷’的‘凌霄神功’。我们已助他将‘金蝶镖’的剧毒用‘凌霄神功’裹住,一步一步的往下推到了‘殷门穴’……”玲儿道:“我们姊妹已经筋疲力竭,所以须要你们继续努力……”铁飞琼道:“可是,我不会你们‘帝王谷’的‘凌霄神功’……”玲儿道:“你不用会,你只要尽量放松自己千万不要运功抵抗。”玲儿道:“因为他全部精力都用在裹住那一团毒素。万一‘凌霄神功’受到震动‘金蝶镖’的剧毒散开,扩及全身,那就完了。”铁飞琼慌道:“我,我……”周诗婷喝道:“你不要慌,不要怕,不要抵抗。”铁飞琼接口道:“就算萧少爷要我的命,我也给他。”她勇敢地登上车子,向“玲珑姊妹”道:“我真希望学会你们‘帝王谷’的‘凌宵神功’。”慕容长青等人逃出来了……“金蝶镖”的秘密拆穿,霍家堡灭门血案的真凶也因此露出原形了。
替霍家报了血仇的,却是这名年轻的“武帝”。也是“武帝”仁慈,严厉的重创了“黄金谷”却饶了金凯父子的性命。
一时之间这年轻“武帝”萧少爷的声名大噪,沿途上的武林人物,纷纷赶来瞻仰、追随……又是信鸽满天飞,快马来回跑,所报的消息只有一个:“年轻的新武帝要回‘帝王谷’去,有最隆重的登基大典,九大门派都派人参加,欢迎所有武林朋友前来庆贺观礼。”沉寂多时的江湖突然热闹了起来,自从二十几年前“武帝”失踪至今,终于再次听到令人兴奋的消息,大家都毫不吝啬的赶着淮备一份厚礼,提早动身前去,参加这场难得的盛会。
谁要是在这场盛会中缺席,只怕将来在武林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其中有个最特别的客人他就是这位“这辈子什么都能偷,什么都敢偷,唯独这个不能偷”的“神偷——丁六”。
这个人是个江湖奇人,他的名气响遍天下,却无人能识。
全天下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能找得到他,而更少人能请得动他。
吕青莲就是其中之一。那是因为吕青莲的父亲曾救过他一命,他曾经答应要无条件为他吕家做一件事。
但是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他应该为这个做儿子的做一件事。
丁六的确可以偷任何东西,但是他绝不能偷这件东西,能够做到“神偷”的人,当然是聪明人。丁六够聪明,他一口就拒绝了吕青莲。
但是他能够拒绝吕青莲的恳求、激将,甚至辱骂。他却没有方法拒绝自己心里的好奇与诱惑。
他听吕青莲说起小三子这个传奇似的人物。能够从一个区区下三滥的盗墓贼而做到武林至尊的“武帝”他就忍不住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他听吕青莲说起‘血虫琥珀”能让金凯当上“武帝”如果偷了回来他就当不成。丁六不禁在想一个从来也不敢想的问题:“如果我有‘血虫琥珀’我是不是也能当上‘武帝’?”“如果我有了‘血虫琥珀’我该怎么样才能当上‘武帝’?”“如果我当上了‘武帝’我会做些什么?”“如果我当上了‘武帝’我又该如何防止别人来“偷”我的‘血虫琥珀’?”从他这不计其数的、成功的“偷”的经验里,又如何能设计出一种绝对不会“被偷”的办法来?丁六突然跳了起来,了不得,这一大堆问题无时无刻不盘旋在他脑海里,弄得他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稳,这下该怎么办?再也禁不住诱惑,再也忍不住好奇,丁六终于悄悄潜入了“黄金谷”。他决定不偷,但是至少要看一看。
结果看到的是金凯被耍了,小三子玩了一手高明的“偷天换日”之计,不但把霍小玉救走,更引得武林群豪怒焚“黄金谷”。
这个小三子不但为霍小玉报了“灭门”的大仇,而且仍旧保住了“血虫琥珀”仍旧是至高无上的“武帝”。
这份聪明才智,令他这自认为天下第一的“神偷”又敬又佩。敬佩之余,又起了好奇之心?也起了争胜之心,如果要偷这小三子,不知能不能得手?这个耳闻已久的“血虫琥珀”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差一点又要按不住,心想:……如果我有了“血虫琥珀”我该怎么样才能当上“武帝”?……如果我当上了“武帝”我会做些什么?……如果我当上了“武帝”我又该如何防止别人来“偷”我的“血虫琥珀”。
他立刻摇摇头,阻止自己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起这样的贪念。
他警告自己,只能偷来看一下,马上就要放回原位。只要证明自己仍是“神偷”有本领能偷得到“武帝”的“血虫琥珀”。最好不惊动任何人,否则这一辈子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悄悄的混进这支庞大的队伍,悄悄的盯装武帝”所乘坐的那辆马车,先研究一下他的生活习惯,才能找机会下手。
以丁六这“神偷”的经验,本也应该是探裹取物,手到擒来。但是这次,却是关系重大,非同小可,他必须要小心、谨慎行事。
追随“武帝”的队伍愈来愈庞大,人数也愈来愈多,前后绵延数余里,人数超过五万。
这么多人的吃食、住宿就是个大问题,纪律也是个大问题,当然给所经之处,无论城镇、乡村都带来困扰,也带来繁荣。
幸好皇甫牧与蔡令敦二人又精明又能干,原先的江湖声望就很好,且如今又受了“武帝”亲口提升为总管,果然能将这庞大杂乱的队伍管得很好,既不敢扰民又不敢闹。
倒是这个身为“武帝”的萧少爷,倒似个标准的好色皇帝不露面,不断的更换不同美女上车。
“神偷”丁六这下可为难了,他什么都偷,但是不偷“色”他是“神偷”绝不是淫虫。
“愉”字本就不是恭维之辞,幸好他能在这个色字上把持得住,江湖人物并未对他大肆声讨,所以他绝不敢在这上面破戒。
他非但不偷色,甚至不偷窥。师父说这种男女欢乐之事,如果偷看了会长针眼,甚至对作案不吉,偷了会倒霉的。
他也知道这是迷信,但是从小师父这么说,他也就这么听——偷儿多在深夜作案,而深夜又恰是有情男女行欢乐大事、周公之礼的最好时机,丁六难免就会碰上这种场面,每次他都立刻放弃,改走别家,或是改日再来。
谁知这次竟这么倒霉!碰上了个日夜不停、日以继夜要行周公之礼的作案对象。
“神偷”丁六只有耐心的等,他不相信这位“武帝”是超人,能够日夜驭女而不疲累?只要他累了,就是自己最好的机会!他虽然在耐心守候,可是他的心并不平静,他猜不透这个聪明绝顶的年轻“武帝”有什么办法不被他这个“神偷”偷走?如果我是他,就目前这样的环境,我会有什么办法保证绝对不会被偷走?他为小三子设想了一百种方法,似乎没有一种是能够绝对保险的。
换句话说,自己虽然自认绝顶聪明,却始终猜不透这个“武帝”的心思!他表面上是耐心的等但是他愈等愈烦躁心焦,几乎要不顾一切的,现在就进去偷他一偷,管他会不会被捉?管他是不在“行礼”。
这么大的队伍走得很慢!只因那“金蝶镖”上的毒性太歹毒、太霸道,小三子的伤势复元得也很慢。
这一趟赶来参与行动的少女们,各个都已经在“玲珑姊妹”与大师姊周诗婷的劝导下,牺牲小我,强忍羞怯,轮番上阵助他疗伤。小三子虽亨尽了艳福,也受尽了歹毒的折磨。
这天夜里他们又在一座小树林中扎营。
“玲珑姊妹“与周诗婷都来关心地问道:“好些了么?”小三子道:“好多了……”周诗婷道:“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小三子道:“我知道!我要谢谢你们……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帝王谷’?”“玲珑姊妹”道:“你的伤还没有好,我故意要他们走慢一些的。”小三子道:“我这一点伤,要是在‘圣宫’的“地液琼浆”池里,早就好了……”珑儿道:“你不要忘了‘弥陀山庄’也有。”小三子一怔:“弥陀山庄?”玲儿笑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们已经把你那‘乱葬岗’整修好了,那块大石头也请名师雕成了一尊弥勒佛,所以取名叫‘弥陀山庄’。”小三子道:“‘弥陀山庄’好名字……可是我已宣布要回‘帝王谷’。”玲儿道:“有谁规定要回‘帝王谷’就不可以先经过‘弥陀山庄’呢?”珑儿也道:“而且‘弥陀山庄’已经快到了呀!”小三子又一怔道:“你说什么?”周诗婷亦道:“我们有意先瞒着你,就是怕你这固执脾气。”小三子叹道:“好吧,既然已经快到了,什么时候可以到?”周诗婷道:“快马兼程,明天日出,大队人马,日落时分……”小三子道:“大队人马不能去。”玲儿道:“为什么?”小三子道:“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他挣扎起身,道:“扶我到外面去……诗婷去把大姊、二姊夫妻“一凤’、“三鬼”、“四公子”、“十二飞龙”、“帝王谷”、“百花谷”的,全都找来,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周诗婷道:“全都找来,会惊动许多人……”小三子道:“就是故意要惊动许多人。”周诗婷不敢多问理由,转身疾去。
“玲珑姊妹”扶着地出来,再搬了张椅子出来让他坐好。
珑儿担心道:“你这身病,让那些人见到,会不会有问题?”小三子笑道:“我就是故意要让他们知道!”不一会.周诗婷就把大家全部找了来,当然也惊动了许多武林英雄豪杰,全都围过来听,把这里挤得人山人海。
小三子挥挥手,叫大家安静下来。向珑儿道:“去把我的霸王枪取来。”他的“霸王枪”就在他的车上,他的车就在他的身后,珑儿只一抽便取了出来。
小三子指指面前的空地.道:“插在这里。”珑儿只好遵命而行,将这杆一丈三尺的“霸王枪”插好。
众人都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全都屏息以待。
只见小三子又从脖子上取出那枚“血虫琥珀”来,极珍惜地在手上摩擦着。
夜色深浓,寒风例例,火光照耀下,小三子满脸病容。
玲儿担心极了,忍不住轻声道:“陛下……”小三子抬头“哦”了一声,将“血虫琥珀”交给她,道:“去把它挂在霸王枪上去。”玲儿正想开口,却见到他坚毅的眼神,只好一个纵身而起,以美妙轻盈的姿势,将“血虫琥珀”挂好,又足不点地飘然回到他身边。
小师妹明珠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挂在这里?”小三子笑道:“这样才方便别人偷。”明珠吓一跳!道:“有人想偷?有谁敢来偷?”小三子道:“普通人自然不敢来偷。只有那个自认为有资格的人,才敢来偷……”自认为有资格的人,自然是指“神偷”丁六。
众人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四公子”之一的吕青莲。
吕青莲吓一跳。急忙上前两步,跪下叩头道:“陛下明鉴,在下发誓,绝对没有勾结丁六来偷。”小三子急伸手将他扶起来,道:“我当然相信你没有勾结他来偷,他自己也拒绝过不肯来偷的。但是我相信我对人性的猜测,我相信丁六绝对拒绝不了这个诱惑,我相信他此刻已经来了。”众人吓一跳,立刻东张西望,甚至回头打量身旁的陌生人,却又实在瞧不出到底是谁?小三子哈哈大笑道:“丁六如果这样随随便便就瞧出来,他也不是丁六了。”他说得不错,丁六早就来了,已经盯住这年轻人好多天了,此刻也正隐身在一棵树上。他有绝佳的“伪装”技巧,他把自己化为大树的一部分.只要他保持不动,任何人都休想找得到他。
丁六心中极不是滋味,既已被人看透行踪,他变成了偷也不是,走也不是。
他只是“偷功”第一,武功却平平,此刻要偷,高手环绕,绝对无法得手,此刻要走,也不容易。
丁六只能继续隐身在这里,只听小三子继续道:“既然有人要偷,我总不能小器到藏得好好的,我总要给他一个能偷得到手机会。”小三子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我担心他根本不会来偷。”明珠道:“为什么?”小三子道:“依你看这东西值多少钱?”明珠大声道:“这东西是无价之宝,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价值。”小三子道:“这就对了,这东西是无价之宝,也是祸害的根源,除了我本人,谁拿了谁就会有杀身之祸,所以我相信丁六绝不敢来偷,顶多只是好奇拿来看看。证明他乃是天下第一的‘神偷’曾经偷过‘武帝’的‘血虫琥珀’但是……”这下连吕青莲都忍不住要问:“但是如何?”小三子道:“现在我故意把‘血虫琥珀’光明正大的挂在这里,就算他来偷了,也不能算是他的本领.他没有成就感,只有挫折感……”吕青莲不得不承认他分析得有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道:“万一他还是起了贪念,真的偷走……”小三子道:“那么他就要面临一个天大的难题,那就是要应付天下武林同道的追杀抢夺……”明珠道:“他可以藏起来不拿出来……”小三子笑道:“这东西的价值就是要别人都承认你是‘武帝’,藏起来不拿出来就等于没有,又何必要偷?”他挥挥手阻止他们再说,直接下命令,道:“我和‘玲珑姊妹’、霍小玉三人,有事先赶到‘弥陀山庄’去。我要你们所有的人,以这杆“霸王枪”为中心,退出十丈之外,守候一天一夜。”铁飞琼急道:“这一大片树林,我们怎么守候呀?”小三子道:“你还听不懂吗?我根本打算送给他,只看他敢不敢来拿……”话已交代完毕“玲珑姊妹”正扶他上车,突然一条黑影从树梢飞扑而至,大喊“慢点。”“玲拢姊妹”立时横身护在小三子面前。
周诗婷、明珠、铁飞琼、梅仙、钟灵,以及“百花谷”的少女们,全都一闪而至,将小三子前后左右,团团护祝那条黑影才一落地,皇甫牧、蔡令敦、“三鬼”、“四公子”、“十二飞龙”亦已将他团团围祝吕青莲这才看清这条黑影,惊呼道:“丁六!真的是你?”这么多高手,这么多兵器一齐指住他,丁六几乎连手指头部不能动了,已能开口道:“丁六求见‘武帝’。”小三子道:“放他过来。”众人松开了他,丁六过来跪下叫道:“武帝饶命。”
,小三子笑道“你又没有偷……”丁六道:“陛下一走,这一天一夜之内,无论是谁偷了,这笔账势必都会算到我丁六头上。从此以后天下英豪都来向我追讨争夺,我一天都活不下去啦!”小三子道:“那你要我怎么样?”丁六道:“只求陛下现在就收起来,切莫叫我死无葬身之地。”小三子瞪眼道:“你穿这样一身衣服,在此时此地现身,难道不是打算要偷‘血虫琥珀’的么?”丁六长叹,叩首道:“实不相瞒,属下本不打算偷走这‘血虫琥珀’只是想知道陛下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保住这无价之宝,而不会被我偷走!”小三子大笑道:“现在你知道了?”丁六以首顿地,道:“是!属下知道了……属下自己就被这个问题弄得寝不安枕、食难下咽,如今心里的结总算解开了……”他喘口气,道:“就像是矛与盾之间,我自认没有东西我偷不到又要设计一个连我自己都绝对无法偷到的方法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小三子只是望着他笑笑,并不插嘴。丁六再道:“原来陛下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解开了这个天大的难题。”小三子大笑道:“可不是?要让你这个“神偷”都偷不到的唯一方法,就是干脆送给你。”丁六叹道:“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不敢再起窥伺之念,请陛下还是赶快收起来。”小三子道:“好,我就收起来你这么辛苦的跑一趟,我总该让你瞧一眼。”丁六拼命叩首,道:“不不,我连一眼都不要瞧,免得又引自己的贪念,陷入苦海,不得翻身……快收起来!快收起来!”小三子一笑,向玲儿道:“去收起来吧。”玲儿飘身而起,去收回了“血虫琥珀”。
丁六叩首道:“谢陛下恩典!”这才一个筋斗,倒翻而起,大吼大叫道:“呀哈.我解脱了,我没有事了。哈哈……”这“神偷”丁六果然轻功了得,一个筋斗翻上了三丈,又一个筋斗就翻上森林之顶的漆黑夜空,不见人影。
小三子道:“好筋斗。”忽地黑影一闪,丁六又在漆黑的夜空翻了下来,跪在小三子面前,道:“陛下敢不敢跟我比赛‘翻筋斗’?”小三子道:“有何不敢?”丁六道:“好!一个月之后,陛下的伤也应该好了,也该正式登基了.属下再到帝王谷去找你比赛。”小三子笑道:“随时欢迎!”丁六又是两个筋斗翻上树林之顶,消逝到黑夜中去不见。
众人对这样一位风尘奇人的奇异行径,不禁芜尔。
小三子向众人道:“我与“玲珑姊妹’霍小玉三人先走,你们天亮再行,欢迎各位统统到‘弥陀山庄’来做客。”“玲珑姊妹”驾着辆马车,连夜急驰,天色未明就已到了一片雄伟的庄院。
看似极普通的庄院,立时就出现了许多劲装高手,喝问道:“谁?”玲儿扬声道:“是萧少爷回来了,赶快通知他们准备迎接。”山庄内立时传出一片欢呼声:“萧少爷回来了!是萧少爷回来了!”小三子伸头外望,这里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乱葬岗,竞变得完全不认识。
整洁的街道,错落的房舍,上山的路已经可以通车,原来光秃的山岗,现在已变成了一片有树木、花草的公园。
只可惜现在是严寒的冬天,如果春天来了,一定更漂亮。
马车上了山岗,迎面一尊高大的巨大弥勒佛雕像,肥头大耳,挺着一个特大号的肚子,斜靠在一个大包袱上.笑呵呵的,极为可爱。
小三子赞道:“好漂亮!”玲儿道:“这就是照你的意思,高薪礼聘名家来雕刻的?”董平、蒋子安迎上牵住马绳:“叩见萧少爷。”总管李开泰赶上来拉开车门:“叩见萧少爷。”赵、钱、孙、李亦闻声赶来迎接,一起跪下,恭声道:“叩见萧少爷!”小三子道:“不必多礼!”见到他这满脸病容,赵、钱、孙、李心中吃惊,连董平、蒋子安亦察觉有异!吃惊道:“萧少爷……”“玲珑姊妹”道:“萧少爷中了“金蝶镖”的毒,受了伤,你们到外面守着,绝对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董平、蒋子安应“是!”立刻去调动人手,负责警戒。
“玲珑姊妹”再向赵、钱、孙、李道:“快扶萧少爷与霍小玉姑娘到‘弥陀殿’。”原来紧贴在这座巨大的弥勒佛雕像后,还盖了一座豪华巨殿,殿内庄严宏伟,金碧辉煌,又分为许多重,分别有“金莲阁”“喜雨阁”“翠寒阁”“凝香阁”“松风阁”等家无处不是典雅精致。
小三子也来不及细看,就被扶着穿过了数重门户,进了一座“华清阁”。开了一重秘门,露出一列白玉石阶。
这秘密门才一打开,就是那熟悉的强烈的酸甜气味,迎面扑鼻而来。
只一闻到这气息,就已经令小三子心神一振了,就好像生命的潜在力量都已经被激发出来了。
这重秘门是“华清池”的入口,就是当时小三子用“霸王枪”在巨石背后挖开的一个洞。那时要背着梅仙,用绳索垂吊下去,现在已经过整修,有一道白玉石阶可走下去。
“玲珑姊妹”将这里取名“华清池”大约是取唐明皇赐浴杨贵妃的故事吧!赵、钱、孙、李扶着小三子下了好长的一道白玉石阶,这才下到墓穴之底。
那整池的“地液琼浆”也被整修过,原来的一堆乱石,已被清理得平整光洁,石桌、石椅、石榻、石几,真似个度假胜地!小三子却无心欣赏,他迫不及待地纵身跃入池中,痛痛快快地大喝特喝。
赵、钱、孙、李一下子没拉住他。
李晓柔竟被他带得一起跌入池中,弄得满身透湿,不禁笑道:“你们看萧少爷,连衣服都来不及脱。”不只是小三子来不及脱,这股强烈的酸甜气味,似乎把霍小玉的生命潜在力量激发出来了!她竟然迫不及待地挣脱“玲珑姊妹”也纵身跃入池中,病痛快快地大喝特喝。
赵、钱、孙、李诧异:“这霍小玉怎么知道‘地液琼浆’是可以喝的?”玲儿道:“你别忘了最先喝了‘地液琼浆’以‘会阴相抵’之法疗伤,就是他们两个。”玲儿伸手将李晓柔拉起,道:“他们两个现在正需要以‘会阴相抵’之法疗伤,所以我们走吧!” 但是他是个忠贞耿直的人,立刻下令严守府库,绝对不容许再有任何人,乘机会浑水摸鱼,盗走“帝王谷”任何一样东西。
年轻的“武帝”亲自出面,向“弥陀山庄”的这些贵宾宣布‘武帝’登基需要大批有志之士,组成专组部队,共创一番伟大事业。
立刻就有大批的英雄豪杰,前来投效,表示愿意追随。
皇甫牧与蔡令敦二人负责编组,将“十二飞龙”每人分配五百名精锐的骑兵,由他们各自负责编组训练,指挥作战。
有钱好办事,“玲珑姊妹”有的是钱,李开泰又精明干练,粮响服装、马匹车辆、兵器装备,办得妥妥贴贴,绝无后顾之忧。
至于“玉蝶门”的女子弟们,仍旧由大师姊周诗婷负责编组指挥,成为“武帝”的“近身侍卫军”。
一切都准备好,他们浩浩荡荡的开始拔营,往“帝王谷”进发。
那“神偷”丁六回到家中,得意的哈哈大笑。
女儿丁琼玲笑道:“什么事情让爹这么高兴?”丁六笑道:“你爹这辈子没有佩服过什么人,这次总算让我遇上了!”他唯一的独生女儿丁琼玲,今年十六岁,母亲早亡,父女俩相依为命,倚着老父撒娇道:“是谁有这么大本领,能让您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的?”丁六道:“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听说是个年轻人,丁琼玲只好避嫌住嘴,不再多说。
谁知这丁六突又长叹,一言不发,回到自己房内去生闷气。
丁琼玲睡到一半,似乎听到异声!起来一看,只见老爹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蹈步,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仰头长叹。
丁琼玲忍不住走上前去,扶住老爹的手,关心道:“什么事让爹这么烦心呀?”丁六叹道:“难到‘血虫琥珀’真的这般有魔力?”丁琼玲道:“什么‘血虫琥珀’?它有什么魔力?”丁六终于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丁琼玲不由赞道:“那位武帝陛下真的这么有智慧?”丁六道:“可是,那个绝对不能去偷的‘血虫琥珀’却像魔鬼一样的,无时无刻不时地啃蚀着我的心。”丁琼玲笑道:“绝对不能去偷的‘血虫琥珀’我能不能送一个给您?”丁六道:“你说什么?”丁琼玲道:“您可知道女儿的外号叫做什么?”原来她号称“巧手兰心”。她的父亲是鼎鼎有名的“神偷”丁六,她所见过的珍宝古玩自然不少。所以琼玲最善仿制各种珍宝古玩。
起先只是为了好玩,后来愈熟能生巧,精细到真伪莫辨的程度,就连真正的古董、珠宝商,都会被她骗过。
丁六深知她的本领,但是仍在怀疑,道:“你又没有见到过‘血虫琥珀’,你如何能做得出来?”丁琼玲道:“女儿虽没见到过,爹见过就行啦。”丁六叹道:“当时是挂在一杆‘霸王枪’上,爹也只不过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丁琼玲笑道:“您的眼力,我信得过。你就说给我听.尽量说详细些,我就照您的描述做做看,不像再重改……”丁六道:“首先你要去找一只血红色的金龟子……”丁琼玲道:“一定要血红色的吗?我们不能染成血红色的么?”她果然去找了一些来:“哪一只的大小身材最像?”丁六就挑了一只出来。
丁琼玲制作各种珍宝、古玩,手边尽多应用工具。
她先将这只金龟子染成血红色,再将白糖溶化.缓缓滴在金龟子身上.趁热搓捏成枇杷形。
等丁六觉得大小形状都差不多了,丁琼玲再涂上一层树脂蜜腊.等它变成防水、防热的坚固时,再细心地打磨得晶亮。
至于那黄金镶蒂与黄金项链部分,就更是难不倒她。
丁六生就一副贼眼。那日的“血虫琥珀”挂在“霸王枪”上,他只瞧了一眼就已牢牢记在脑中。此刻拿着这只伪造的“血虫琥珀”愈看愈像,大加赞赏,几乎爱不释手总算是能博得老父欢心.丁琼玲吁了口气。
却见丁六又叹了口气,黯然无语。
丁琼玲道:“又怎么啦?”丁六将这枚假的“血虫琥珀”随手塞进口袋,道:“没有什么!”丁琼玲虽只十六岁,却是玲珑心窍,最是善解人意,道:“无论怎么像,到底只是赝品……”果然听到他一声长叹。丁琼玲又道:“凭爹的‘神偷’绝技,还怕真品不能到手?”丁六叹道:“我说过这东西是绝对不能偷的。”丁琼玲道:“以前不能偷,现在可以啦。”丁六一怔。只听她又道:“以前若是偷了,武帝一定不会放过您,这次去偷了,却留个假的赝品给他,他不知真品已经失窃、自然不会追您……”丁六眼神一亮,随即又颓然而叹。
丁琼玲最能了解父亲的心意,道:“您若是觉得心理过意不去?随时都可以再把真品换回去还他!”眼看老爹有些心动,丁琼玲再道:“其实您只是要证明,您的确是有本领盗得真品的,您并不打算占为已有的,对不对?”丁六又叹了口气,丁琼玲将他推着出门,道:“无论如何,您跟他已经是朋友,您就去参加他的登基大典,总比在家里生闷气长吁短叹,愁眉不展的好。”丁六心情果然开朗起来:“对了,他答应过要跟爹比赛翻筋斗的。”丁琼玲大笑道:“那他肯定要吃亏,他不知道爹是属猴的……”丁六道:“你不跟爹去瞧瞧热闹?”丁琼玲道:“有什么热闹好瞧的?”丁六大笑道:“第一,去看‘武帝’登基大典。第二,去看‘武帝’跟猴子比赛翻筋斗。第三,去看真品‘血虫琥珀’。”他牵着女儿的手一起出门,一面道:“爹不偷他一次,生不如死。偷了这一次爹就听你的话‘金盆洗手’从此归隐!”丁琼玲有一辆精致的马车.父女二人就乘车上路,往“帝王谷”进发。
突然一道金光照面而过,丁六本能地腾身而起,全力闪避。
竟是一只金色的蝴蝶?不,不是蝴蝶。
在这大雪纷飞的腊月寒冬,不会有蝴蝶。蝴蝶也不会有纯金的颜色。蝴蝶更不会追着人跑。
丁六紧急中连续翻腾闪避,那只金色蝴蝶竟似活物,就紧追着他而来,怎么也摆脱不掉。
这是一只纯金打造的蝴蝶形的飞镖“金蝶镖”。
丁六吓出一身冷汗,幸好这只“金蝶镖”并未再追他,而是“夺”地一声,嵌入了马车的篷柱上、距离丁琼玲那粉嫩的脖子还不到一寸。
丁六惊叫:“金蝶镖。”“不错,正是金蝶镖。”前面树林内走出一个高大魁梧的老人冷冷道:“算你还有眼光。”丁六惊道:“黄金谷主?”那个高大魁梧的老人,冷冷道:“不错,老天正是金凯。”丁六曾潜伏在他“黄金谷”的梁柱上,曾亲眼目睹他挖开大柱而发觉被骗时,疯狂地连杀数人,最后是众叛亲离,只剩下他孤家寡人。
此刻在这里出现,一出手就以“金蝶镖”示威,其来意必定不善。
果然见他身形只一晃,就已掠上了马车,坐在丁琼玲身边,伸手拔下了那支令江湖人闻名丧胆的“金蝶镖”。
丁琼玲像是已经吓傻了,呆坐不动,两眼发直。
丁六惊道:“金谷主,你要干什么?”金凯理也不理他,同身边的丁琼玲道:“你以为你爹能躲得掉老夫的‘金蝶镖’么?”丁琼玲道:“他躲不掉。”金凯道:“你可知道老夫为何不杀他?”丁琼玲道:“因为你还要他去做一件事。”金凯眼神一亮,不由赞道:“好聪明的孩子,你可知道我要他去做一件什么事。”丁六玲道:“我爹是‘神偷’你来找他,当然是要他帮你去偷一样东西。”金凯道:“什么呢?”丁琼玲道:“我听过你的故事,我猜你一定是要我爹帮你去偷血虫琥珀。”金凯道:“正是……你想他会不会去呢?”丁琼玲道:“你这样手上拿着“金蝶镖”坐在我身边。等于是将我挟持了,用我的生命作要吓。他不去行吗?”金凯扬声大笑道:“丁六,你果然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女儿。”丁六又气又呕,恨声道“多谢夸奖。”金凯道:“这么聪明伶俐的女儿,你总不忍心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吧?所以你赶快去,在那小子到达帝王谷之前,将我要的东西偷来,否则……嘿嘿。”丁六咬牙道:“好,我去将东西偷来,你要敢伤她半根寒毛?我就把那东西捏碎,大家都玩不成。”金凯哈哈道:“你放心,等老夫登基做了‘武帝’,我还要将你女儿许配给我儿子金世杰,做我金家的媳妇呢。”丁六还想开口,他突然大吼:“别再罗嗦.快去!”“神偷”丁六又恨又呕,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要胁着去偷东西。
本来以他的脾气是死也不干的,但是那个金凯竞用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作要胁!大队人马疾驰而至,身穿制服的健骑将他团团围祝喝道:“干什么的?”这一队正是“关中一剑”史仲田领导的,立刻认出他来,策马而前,笑道:“丁偷儿,你是来找‘武帝’比赛翻筋斗的么?”丁六道:“不错,只不知‘武帝’陛下可有工夫见我这闲人?”史仲田笑道:“我们这位‘武帝’陛下,最是好客、平易近人,请随我来。”小三子果然平易近人。丁六大礼参见,小三子就已将他扶起,笑道:“我一直在想,要是真的跟你比赛翻筋斗,要怎么样才不会输得太惨?”丁六笑道:“不用比赛翻筋斗、别的也行。”小三子眼睛一亮,笑了起来,道:“可否要我跟你比偷?”丁六道:“不比偷,我们来比喝酒。”小三子道:“行!可是我这车上没有酒,只有地液琼浆。”丁六道:“不要紧,今天不比了,下次我准备上等好酒,再来找陛下比赛。”小三子道:“不比了,元旦那天再来,我叫他们准备上等好酒。”丁六道:“好,属下告退。”小三子道:“史仲田替我送客。”史仲田躬身道:“遵旨!”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小三子通“这个丁六是不是有些奇怪?”玲儿道:“我看这偷儿一定是想来偷东西,又下不了手。”李晓柔道:“他不是下不了手,而是我们六个团团护住,他根本无从下手。”小三子道:“他想来偷东西?想来偷什么东西?”钱蓉蓉道:“陛下这里,除了‘血虫琥珀’还有什么值得他偷的?”小三子伸手一模自己胸口,忽然大叫一声:“槽了!我的‘血虫琥珀’不见了?”众人大惊失色。
赵、钱、孙、李一跃而起,怒喝道:“好贼子,追。”史仲田恰巧送客回来,禀道:“这是丁六儿要我转呈陛下的东西。”他递上一个手帕包住的东西,小三子接过来,打开一瞧,竟是他那枚“血虫琥珀”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偷到偷到得罪莫怪走了走了再见拜拜小三子拿起那枚“血虫琥珀”哈哈大笑:“这个家伙,果然不愧‘神偷’之名。”玲儿道:“吓死我们了。这家伙可恶之极,我们去找他算帐。”小三子道:“算了,他只不过是要证明他乃是个神偷,我们还是往帝王谷去吧。”大队人马赶到“帝王谷”。董平、蒋子安半途迎接。向小三子禀道:“童姥、花荣、花子虚三人,自知罪大恶极,已经畏罪,卷款潜逃了。陛下可要派人去将她们抓捕归案?”小三子道:“不用了,他们已经替前任‘武帝’看管‘帝王谷’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由他们自生自灭吧。”秦泰叩首道:“当日属下不知陛下就是继任‘武帝’之人,还发兵追杀,罪该万死!”小三子将他扶起,道:“那才表示你是尽忠职守之人.我还要继续重用你们呢。”赵雅姿率全体婢女、仆役投诚效忠,小三子道:“好!大家都要听从赵、钱、孙、李四人的分派.安心工作。”自从“童姥”三人逃亡的这几天里,赵雅姿已率领他们将这武皇的“干和宫”皇后妃子住的“景阳宫”里里外外重新打扫整理得干干净净。
大家跪地恭迎“武帝”,小三子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富丽堂皇,什么叫做奢侈豪华。
忙碌了好几天,终于把大家都安顿好了。
年关将近,他们又开始忙碌要准备盛大的“继位登基”大典了。
李开泰的确是个精明能干的总务人才,他能充分的运用每一块钱,将登基大典所须的食衣住行等等,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小三子与“玲珑姊妹”倒是能够忙里偷闲,来到“玲珑阁”,只见荒草没径,一片荒芜,与前面的华丽宫殿相比,心中不禁惨然。
小三子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这里重新整理好的。”他们来到十亩松林,那块封住了洞口的万斤巨石仍在,一个巨大的“杀”字赫然醒目,这中间真的没有人敢来动这块石头。
小三子道:“我打算把这里重新挖开,我们要进去把‘凌霄神功’三十六式学完全。”“玲珑姊妹”心中一阵感动。小三子道:“你二人是‘帝王谷’的圣女,只有你二人才有资格学全这三十六式。然后由你二人全权负责管理这座‘圣宫’,运用圣宫里的一切资源。”玲儿道:“对!我们首先要用圣宫外殿里的一些……”小三子插口道:“什么是外殿?”“玲珑姊妹”心意相通,珑儿接口道:“‘圣宫’里面从‘地液琼浆’池、‘凌霄神功’三十六式、藏宝室及兵器室,叫做内殿从兵器室出来一段叫做‘外殿’。”小三子“哦”了一声,玲儿道:“我们要用外殿的那些武术秘笈,选一批忠贞之士.做为陛下的基本干部。”珑儿道:“只不知陛下重新挖开这里,须要多少时间?”小三子道:“现在动手,半个时辰。”“玲珑姊妹”互望一眼。玲儿咋舌道:“我真不懂那花子虚为何估计须要半个月?”珑儿道:“因为他们都是猪脑袋。”小三子道:“因为他们都不是盗墓贼。”玲儿道:“我们现在还是别动手,等元旦登基,宾客都回去之后。”珑儿道:“那时候我们才能安下心来,详细规划,按步执行。”年关将近“帝王谷”内外被装饰得火树银花、金壁辉煌。
大师姊周诗婷将她“百花谷”大半女子弟都调了过来,协助接待陆续到达的各路英雄豪杰。
“帝王谷”的建筑本就豪华宽敞,李开泰又不惜巨资在宫殿之前的广场空地周围,搭建起许多临时的木屋来。
虽说是临时木屋,也是有模有样,明宙净几,卫浴俱全。
只可惜这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大事,三川九岳,五湖四海的江湖朋友,来了不计其数。
这些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屋仍然不够使用,李开泰只得赶紧再加派工人,日夜赶工加盖,所有的空地全都利用上,几乎绵延到山谷之外的封登城。
来了这么多人,除了住宿,伙食也是个大问题,好在“帝王谷”有的是钱。
李开泰又有先见之明,早就将附近几个大小城镇的饭店师傅高薪聘来,所有粮食、鱼肉、莱蔬、干果,全都买了来。
开了十几个厨房,数百名厨师,数千名助手,日夜不停的开流水席。
最大的特点是“帝王谷”内没有酒,却有练功修身、疗伤的圣品“地液琼浆”无限制的供应。
今年的“帝王谷”内外,好生繁荣。
终于过完除夕,终于是新年元旦一无复始,万象更新!今天就是第五任“武林帝王”正式登基继位的日子。
一大清早,九大门派、十二世家及其他各门各派、各帮各教的代表们,还有其他稍有分量的人物,甚至是各路草莽英雄、豪侠义士,全都挤到了“干和宫”前的这片广场来,各个都赶着往前挤,希望能挤得一个好位置一睹这位将成为“武林第一人”的风采。
这里搭建了一座“祭天坛”坛上置了一排座椅,是供九大门派,十二世家各派一位代表的座位,四周则是一排又一排的坐椅,供人观礼。
因为全国各通道大邑都竖有布告、任何人都可以前来观礼庆贺,任何人也都可以当面表达不服。所以今天的观礼群众之中,就隐隐有一股不安气氛在弥漫着。
目前武林中最有力量的是九大门派、十二世家。九大门派都派了有分量的人物来参加,十二世家之中却只来了十家。
半年前“霍家堡”遭人屠杀殆尽,变成了废墟。不久前“黄金谷”又因涉及霍小玉事件,被江湖正义之士火焚成为废墟,金凯、金世杰父子不知所终。现在这九大门派,十大世家各推派了一位代表,成为武帝登基大典的见证人。
这十九名代表的心中,也因告示牌上有“或有不服者,也可当面表达”等字样,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不知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事故发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金锣三响,表示午时终于到来。
万人盼望等侯中,年轻的小三子华服玉带,手持“霸王枪”由千娇百媚的霍小玉与“玲珑姊妹”三人陪同,缓缓走出“干和宫”登上了祭天坛。
小三子与三女先向在座的十九位代表躬身为礼,又向四周看台上的武林豪杰挥手致意,立刻引来一阵欢声雷动。
十九位代表中,以华山派掌门人“铁指金丸”佰组淹年龄最长,却又以少林寺派来的心澄禅师辈分最长,他是少林掌门无尘大师的小师叔。
心澄禅师被推出来主持这次的登基大典,只见他从座椅上起身走到祭天坛中央,扬声道:“吉时已到,如有不服者,此刻当面表达,否则金锣再响,第五任武林帝王登基,再有反抗不从者,视同叛逆,天下共诛之。”话音才落,人群中就有人大喊:“慢着。”一条人影如鹏鸟一般地,飞越人群落在祭坛上。众人立刻认出他来,惊呼道:“‘黄金谷’谷主?”他正是“黄金谷”谷主金凯,左手高高举起,亮出一枚亮晶晶的枇杷形饰物,向心澄禅师道:“你瞧瞧这是什么?”心澄掸师惊道:“血虫琥珀。”金凯道:“不错.正是‘血虫琥珀’,你可知道有‘血虫琥珀’的人才是‘武帝’,这个萧仁山有没有‘血虫琥珀’?”十九位代表一起转头望向小三子,眼中尽是询问之神。
小三子只是微笑不答,金凯却抢着开口道:“他当然没有,因为天下英雄都知道,他亲自到‘黄金谷’用这个‘血虫琥珀’交换了霍小玉。”观礼的群众中.有不少是从那次的事件中追随而来的,立时大声怒吼道:“放屁,放屁!??骁?辍?髅骰乖谙羯僖?种小!备?腥私械溃骸跋羯僖??憔湍贸隼慈谜飧隼显羟魄啤!毙某戊?Φ热擞窒蛐∪?油?矗??慈允俏⑿Γ?薅?谥浴
金凯心知肚明“神偷”丁六已经偷了来,已经在自己于上,他怎么还敢开口?到此时他才打了个大胜仗,他才是获得最后胜利的人,他向十九位代表大声道:“谁有血虫琥珀谁才是‘武帝’对不对?今天应该由我来登基继任,继任第五任‘武帝”对不对?”十九位代表都涨红了脸,他们都知道这个金凯的为人,气量极小,阴狠毒辣.由他做“武帝”绝非武林之福.但是“血虫琥珀”在他手上,众目睽睽下,谁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金凯又厉声吼道:“见了武帝还不跪下!”众人又惊又怒。金凯得意狂笑。
突然一条人影悄悄欺近,猛地扑身而上,一把夺走他手上的“血虫琥珀”。
金凯悚然惊觉,直觉地本能反应,一招“五花绵掌”反手拍去。这“五花绵掌”是他金家能够称雄武林百余年的绝世之学,他这样反手一拍,又疾又狠“砰”地一声,打得结实。
谁知这条人影却似深知他这一掌的奥妙,虽被击中,却非要害。甚至能藉他还一掌之力,迅速往外窜飞,这“血虫琥珀”已是金凯目前的唯一所有,自然不甘就此被人夺走,情急之下,一枚“金蝶镖”脱手飞出。
那条人影大惊,紧急闪躲,谁知这“金蝶镖”竟能追随着敌人的身形闪动时所造成的气流,无论功夫多高,身手多敏捷,都逃不过这“金蝶镖”追袭!只见金色光芒闪动,众人心头大震,惊呼:“金蝶镖”。
惊呼声中又传来一声惨叫,那人已被“金蝶镖”击中跃了下来。惨叫声入耳,金凯已经惊觉,急奔上前:“世杰?”揭开他的蒙面黑巾,那人果然是金世杰。
金凯大怒,厉声吼道:“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抢我的血虫琥珀。”金世杰却一挣而起.怒道:“什么你的血虫琥珀?明明是我的血虫琥珀。霍小玉是我的老婆,他用血虫琥珀来换,当然应该是我的血虫琥珀。”金凯道:“胡说!那小子根本没有换,这是我叫‘神偷’丁六去偷来的,赶快还来。”金世杰吼道:“我不信,我不管,我要这个血虫琥珀,我要当武林帝王。”金凯怒道:“你这个笨小子,你是爹的独子,等爹做了武林帝王,还怕将来不传位给你?”他伸手要夺,金世杰死也不肯放手!争夺间只听“喀”地一声脆响.外面一层树脂蜜腊已经打碎。里面的糖浆粘得他父子满手都是,一只染了色的金龟子也被捏扁。
原来金凯拿的只是一枚假造的“血虫琥珀”他们父子两人争夺的,只是一枚假造的“血虫琥珀”。
金世杰哀鸣一声,全身抽搐……金凯这才惊觉.他唯一的儿子中了他自己射出的“金蝶镖”。
“解药,快给我解药。”金凯将他抱起往外走去,一面神色惨然道:“对不起,我没有解药……”金世杰惨叫道:“什么?这么歹毒的暗器却没有解药?你为什么要用?又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下手?”“我不知道是你……”“哈哈,好极了,你竟然亲手用这种没有解药‘金蝶镖’杀了你唯一的儿子,哈哈,报应呀,哈哈……”金凯又羞又悔、又怒又恨,出手点住金世杰的哑穴,抱了他急急离去。人群中竟也有十几人起身,追随在金凯身后离去!他们都是这十几年来牺牲在“金蝶镖”之下的家属后人。他们这寻了多年的真凶终于出现,他们势必天涯海角,追踪这个凶手,向他索取血仇。
心澄禅师转向小三子,厉声道:“原来施主也只是用一枚假造的血虫琥珀就妄想登基,成为武帝。”小三子取出他的“血虫琥珀”来,交到禅师手上,笑道:“这才是真的‘血虫琥珀’,如果这个不够,再加上这个如何?”他这次交出来的是一只铁盒。心橙禅师接了过来,揭开一看,红绒布衬着一枚拳大的玉玺,龙钮阴篆,铭刻着“凌霄武帝行令玺”。
“如果这两样东西还不够,请你再看看这个。”只见小三子将手上那杆重七十三斤的“霸王枪”往空中一抛,然后出于一指,一股疾风射出“叮”地一声封在枪头上,射得这杆纯钢打造的“霸王枪”猛地又跳起一尺多一高。接着他双手虚抓虚托,虚挥虚送,那杆一丈三尺的“霸王枪”就在他身前的半空中盘旋飞舞、矫如游龙立似活物。
群英看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小三子伸出双手,连续虚空抓来,有如有股无形的吸力,将那杆“霸王枪”吸了回来。
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杆重七十三斤的“霸王枪”再回到他手上,挺枪而立,威武如天神。喝道:“诸位认出来了么?”心澄禅师惊道:“凌霄神功!”小三子道:“不错。凌霄神功三十六式,才是‘帝王谷’真正的镇山之宝。这还能假得了么?”心澄禅师叹道:“帝王谷神功绝学,再也假不了啦……”他走到坛前,向在场万余武林英雄扬声高呼道:“如今,武帝身分已经证明无误,如有不服者,此刻当众表达,否则金锣再响、第五任武林帝王登基。再有反抗不从者,视同叛逆,天下共诛之。”台下万余人半晌无声……又听金锣三响,果然再无反对之人。
台上十九位代表起身,同声高呼道:“第五任‘武林帝王’登基,再有反抗不从者,视同叛逆,天下共诛之。”台下万千人同声高呼道:“第五任武林帝王登基,再有反抗不从者,视同叛逆,天下共诛之。”
完还是武侠类的H小说,这个作者的想象力很丰富,也需要读者的想象力丰富才行#--iCMS.PageBreak--#武侠情节不错啊 但是H情节 更是身临其境啊文章结构构思得挺不错的,就是细节描写的有点粗,毕竟是H小说嘛,应该着重谢谢细节好作品,堪称经典,很值得下载欣赏,这样的作品色得恰到好处。看开头还以为是仿古龙的风格呢。不错的作品,虽然在xx上花费笔墨不如其他小说多,但胜在情结引人。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不错 女的时长没干有点渴望 顶你了太牛了 这都行 是真实的吗帮你顶下哈!!我就看看不说话!#--iCMS.PageBreak--#帮帮顶顶!!谢谢楼主,共同发展过来看看的不经意间的一件小事就可以成就一段桃花运谢谢楼主,共同发展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么好的人,楼主太幸福了,顶找到好贴不容易,我顶你了,谢了没看完~~~~~~ 先顶,好同志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iCMS.PageBreak--#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么好的人,楼主太幸福了,顶太牛了 这都行 是真实的吗这是什么东东啊谢谢楼主,共同发展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不管是什么人时间长了总是有需求的,楼主写的不错很真实,文笔诙谐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这是什么东东啊慢慢接近,多多了解,然后在深入探讨,记得要投其所好,满足她的欲求才行啊路过,学习下#--iCMS.PageBreak--#有竞争才有进步嘛!帮你顶下哈!!楼主的文章于众不如,看惯了叙事的H文,看这种全是对话的文章还真感觉到很新奇,不过楼主的思路非常清晰。对话多了容易搞迷糊。可是楼主没有,非常有条理。是篇好文章。太牛了 这都行 是真实的吗帮你顶下哈!!楼主写的真好,情节丰富引人入胜。感觉这女的太饥渴了找到好贴不容易,我顶你了,谢了厉害,值得顶一个#--iCMS.PageBreak--#沙发!沙发!我是个凑数的。。。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么好的人,楼主太幸福了,顶帮你顶下哈!!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我抢、我抢、我抢沙发~我就看看不说话!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iCMS.PageBreak--#学习了,不错,讲的太有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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